凌秋殤 稱病離宮

作者 ︰ 秋兮顏

「父皇,兒臣收到密報,今年順天省試題好似被人泄露,兒臣想微服私訪,深入民間查訪此事真偽。這有關我們萬俟王朝人才召選,主謀定是意圖不軌,請父皇恩準兒臣前往。」御書房內,萬俟景凌跪在皇帝面前,說的慷慨激昂。四爪親王蟒服蜿蜒而上,緊附在少年英挺的身子上。淡淡的目光投在跪在自己下首的親生兒子身上。年輕的帝王端著一張平靜如水的面孔叫人看不出端倪。

「朕準了,不過,萬事不可自作主張。可懂。」帝王的話語中暗藏玄機,料是淡淡的囑咐竟也叫萬俟景凌的心一直往下沉。「兒臣明白。」將頭低的更下,不讓上面的人看清自己眼中的情緒,緊繃著身子,將背挺的筆直。見此,萬俟允斯不著痕跡的扯扯嘴角,「那你就先跪安吧!」「是。」說罷,萬俟景凌撩袍而起,行禮退出。

走出御書房,萬俟景凌才感到剛才的壓迫感稍稍減輕。自己的父皇還真是深不可測,自己跟他比起來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自嘲的笑笑,背著手獨自離去。這時,只見朱紅色的圓木柱子後走出一個宮裝女子,艷麗的容顏漸漸蒙上一層寒霜,清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萬俟景凌遠去的背影。

成明帝二十年二月十一日,凌王受命徹查順天鄉試考題外泄一案。離京而去。照王萬俟景秋因天氣太過寒冷而感染風寒臥床不起,閉門謝客。幽王奉命前往陵城,一時朝中似是只有太子一人常伴聖駕左右。

「主人就這麼拋下朝政而來,不怕太子獨攬大權。」總壇內,萬俟景秋一身玄色寬袖交頸迤地長袍。絳紅色絲線勾畫出一只朝天麒麟。一條同色腰帶勾勒出縴細腰身。三千青絲隨意挽成一個發髻,垂在後頭。端坐在上頭的白玉座上,金色面具覆面,只露出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底下眾人。

「墨何時關心起本座私事來了。」答得漫不經心,卻讓墨蓮感到其言語中的不瞞。忙俯身稱罪道︰「屬下多嘴,望主上責罰。」單膝跪在二月還略帶寒氣的地上,絲絲冷氣穿透衣物鑽入肌膚內。曾經受過傷的腿感到陣陣刺痛。墨蓮微微皺眉,身子卻並無動搖分毫。

一直坐在上頭的萬俟景秋自是將一切盡收眼底,連墨蓮那不著痕跡的皺眉也看了個真切。知其曾雙腿曾受過較重損傷,一到下雨濕寒之天便會疼痛不止,遂開口道︰「地上涼,墨蓮衛即身子不適長跪,且本座又無罰你之意,流風,下去扶墨蓮衛起來,賜座。」「是。」領命的流風將跪在地上的墨蓮扶起,雙腿稍稍打顫,停頓數秒,便借著流風的手坐到了椅子上,「謝主上。」

擺擺手,萬俟景秋遂開口道︰「四月初十,武林盟召開武林大會。十年前武林盟主秦天一舉當選,老盟主禪位,其成為武林之首。今日,其又在陵城召開武林大會,望選出下人盟主。本部已收到武林盟請柬。本座也打算前往,本座不在的這一段時間內,一切听從墨蓮衛調遣,不得違抗,違抗者視同判部,一律殺無赦。」說完這些話,萬俟景秋微微感到口干,一旁額流風忙將茶奉上。

接過茶盞,拿起茶蓋輕輕掀了幾下杯身,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內游蕩,將茶杯湊近薄唇,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輕抬眼眸觀察下面眾人神色,復又垂下。將手中茶盞放下,坐正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下面的人。

「主上,此事萬萬不可。天下人誰人不知,此次武林大會邀請我部只是為了竊取我部寶藏。主上切不可涉險前往。」一直隱忍不言的北斗終是忍不住將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聞言,萬俟景秋挑挑眉,道︰「世人愚昧,當年老宗主去世時不過一十八歲而已,哪有留下江湖上流傳的萬貫家財。一切不過是世人為了挑起別人對暗部的仇視而制造的傳言,此次,本座前往就是要去澄清事實。打破秦天想坐享其成的美夢。」此話一出,暗部眾人皆緘口不言。

他們深知秦天此次召開武林大會就是為了借武林之力,堂而皇之的抓捕萬俟景秋,逼其交出那富可敵國的財富與暗部精髓武功秘籍。又想一舉殲滅暗部這亦正亦邪的教派,豈不一舉三得。雖然秦天的如意算盤打的 里啪啦響,但暗部眾人還是在心中替他鞠一把同情淚,他們這個宗主那個惡劣性子不是誰都承受的了的。

見底下眾人都不再開口說話,萬俟景秋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一種凌駕與眾生之上的威嚴感油然而生,讓下面一干人等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皆伏地跪拜在其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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