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殤 天山之傷

作者 ︰ 秋兮顏

「主人,武林盟主秦天的請柬,邀您後日中午在倚天樓相見。」影一單膝跪地雙手將一張請柬遞上,站立在一旁的流風伸手接過放置在一旁,見萬俟景秋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忙示意影一退下,見人退下,流風遂開口道︰「主人打算前往?」聞言,一直閉目養神的萬俟景秋遂睜開細長的鳳目道︰「為何不去?據聞他還宴請了蝕情與鬼離天。本座就更是要去。」話間,萬俟景秋已經起身,運功縱身跳出窗戶,黑色的後擺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迷了流風的眼,耳邊只剩下萬俟景秋離去前吩咐︰「本座去去就來。」四月的陵城是美麗的,卻也抵不上那個人在自己心中的絕代風華。

「域主,暗部宗主跳窗而走,不明去向。」在萬俟景秋越窗而出的那一刻,在酒樓的另一個房間內,一個黑衣人便出現在鬼離天面前,報告者其所看見的。「知道他朝那個方向去了嗎?」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紅木桌面,黑衣人的心猛地一沉,忙道︰「天山。」話落,那個黑衣人便沒了聲息,「抬出去,沒用的東西。」聞言,房內突然出現兩個人,迅速將已經死去的黑衣人拖了出去。不留下任何的痕跡。「尊上,需要屬下去天山看看嗎?」一直隱在一旁的鬼殺此刻突然出聲道。抬眼看了鬼殺一眼,鬼離天起身,一甩衣袍道︰「不用,本座親自去。」話落便抬腳要走,見鬼殺似有要跟去的意思,便轉身道︰「你不用跟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運功而去。徒留鬼殺呆愣片刻後,默默轉身回房。

「既然來了就不要鬼鬼祟祟的。」察覺到有人跟蹤,萬俟景秋便止步不前,出言喝道。見被人發覺,鬼離天慢悠悠的從暗處轉為明,一扯嘴角道︰「宗主好內力啊!」「彼此。」兩個同樣強勢的武林高手對面而立,四月的風吹起二人的袍角,衣袂翻飛。「鬼離天你跟蹤本座意欲何為?」萬俟景秋出言道,這個鬼域域主行事詭異莫辯,真的讓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本尊不過是出來踏青,剛好踫見宗主你行色匆匆,本尊猜測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跟上來看看,不料卻被你發現了。」萬俟景秋自是不會去相信他的鬼話連篇,哼,冷笑一聲道︰「域主真是好性情,還踏青。呵呵,那你就慢慢游玩,本座還有要緊事,就先走一步。還請域主就此止步,不要再做這等見不得人的事。」說罷,便又起身而行。片刻便消失在鬼離天的視線內。

見萬俟景秋遠去,鬼離天果真沒有繼續跟著,鬼面下的表情是讓人猜不透的波瀾不禁,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方,好久好久。

天山上的皚皚白雪一如既往,站立在山頂,俯視,一切似乎結盡收眼底。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遂轉身朝後山而去。依舊是那個山洞,四大護法的墓碑依舊矗立,千年寒冰床上的二人依舊手牽手幸福而安詳。繞過四人的墓碑,萬俟景秋走至床邊,慢慢俯,拂過厚厚冰層下二人的面龐。面容依舊,人世卻早已是面目全非。

「你知道嘛,齊焱秋,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只活了短短的十八年,卻讓人們永遠的記住了你。讓你愛的人永遠陪著你,生不同眠,死卻同寢。呵呵,我卻永遠不可能。」直起身子,伸手摘下黃金面具,露出絕色容顏,可面上卻是滿面哀容,好看的鳳目中蓄滿仇恨,瘋狂的神色一閃而過,閉上眼,雙手緊捏,直到手心內滿是鮮血,才漸漸睜開雙眼,此時眼中那深深的恨意已是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深邃莫測。「齊焱秋,你那輩子沒完成的,我來替你圓滿。記住,這是你欠我的。你,永遠也還不了。」說罷,深深看了雪無涯的容顏一眼,默默轉身離去。徒留一室的傷悲,弄的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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