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現在人在哪里?」萬俟景秋口中的「他」書情遠自是知道指的是誰。
「凌王現在殿門外。」
「為什麼不進來?」龍椅上的萬俟景秋像是突然老了十歲一般,如一個垂暮來人,垂垂危矣。突然感覺這龍椅四面不著邊,坐在這上面,必須挺直後背,委實累的很。心中唯一的信念轟然崩塌,萬俟景秋似乎再也支持不住一般,竟直直向後倒去。眼看便要摔倒在龍椅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萬俟景秋旁邊,從後面將人摟抱住。讓萬俟景秋不至于摔著自個兒。
聞著熟悉的氣味,雖說一年未見,但那人身上那淡淡的合歡花香還是那麼清新怡人!疲憊的將自己埋進那人的懷中,半晌不曾開口。
「放棄吧!好不好?我們找一個世外桃源從此再也不過問這人間世事。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你不是一直想回江南去看看嘛,我們離開京城馬上下江南,現在這個時節,剛好是去江南看江南煙雨的好季節,我帶你去,等到了冬天我們還可以去漠北看大雪封山下的漠北風光。只要你放棄這個皇位,秋兒,這個皇位不適合你,听我一句,放棄,好不好」?萬俟景凌輕聲細語的對著懷中人兒勸解道。見其沒有反應,萬俟景耒輕嘆一口氣,接著道︰「秋兒,上一輩子的恩怨,都已經隨著你母妃與皇父的逝去,我母後的瘋魔而逝去,你又何必再如此的執著。不要在把自己困死在仇恨里了,秋兒,只要你放棄,一切都會好的,我知道,其實你並不像要那個位子,你只想報仇。現在,我母妃瘋了,皇父死了,你的大仇也已得報,秋兒,你放過自己吧!」
將懷中人兒從自己懷中扶正,看著那雙好看的鳳眸,萬俟景凌心中好似萬把利刃劃過,痛,卻不能說出口。
呆呆的坐了幾分鐘,萬俟景秋才慢慢抬起頭,看著萬俟景凌,半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真的嘛!秋兒,你真的答應了,太好了。」高興之余,萬俟景耒一把將萬俟景秋抱住,眼中是難以掩住的興奮。卻是忽略了書清遠眼中那瞬間即逝的瘋狂。
正當大家以為一切都已結束時,流風一身狼狽的出現在萬俟景秋面前。
「主上,不好了,武林盟攻上了總壇,墨蓮衛,墨蓮衛……。」
「墨姑姑怎麼樣了?」從萬俟景凌懷中直起身子,萬俟景秋焦急的問著。
「武林盟與鬼域一定要交出您本人才肯罷休,墨蓮衛為了保護您,化裝成你的模樣,在眾人面前**了。」
「啊……」聞言,萬俟景秋心中一痛,一口鮮血瞬間從口中噴出,身子似是再也支撐不住,緩緩的從龍椅上滑落。
見萬俟景秋如此,萬俟景凌心中亦是痛苦萬分。
「主人,你道鬼域域主為何人嗎?」說話間,流風將目光投向萬俟景凌,在萬俟景秋詢問的目光下,眼帶惡毒的道︰「便是萬俟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凌王殿下萬俟景凌。」
「什麼?」聞言,萬俟景秋瞬間從萬俟景凌扶著他的手上滑落,雙眸含淚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自己愛到骨髓里的男人。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無言的控訴,讓萬俟景凌的心似是正在接受片片凌遲。
「不是這樣的,秋兒你听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想用手去觸踫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甩開。
「流風,你過來扶本座一把。」
「是。」
快速的將萬俟景秋扶起,冷眼的看著下面這些所謂兄友弟恭的人戴著面具表演著一出出的好戲。讓萬俟景秋靠在自己身上,自己拿起萬俟景秋的手腕匆匆的把了下脈,剛想說什麼,卻被萬俟景秋一把攔住,︰「我自己清楚,不必多言。」
「可是主人……」萬俟景秋鳳眸輕撇,流風便住了口。
借著流風萬俟景秋微微站直了身體,緩緩的調息著混亂的內息,半晌,才開口道︰「怪不得,暗部不管做什麼事,鬼域都要來摻一腳。怪不得,每次鬼域域主在時我都感覺像是你在身旁一般,原來,原來真的是你。罷罷,是我萬俟景秋看走了眼,竟愛上了你這種無心之人。」說著,萬俟景秋隨手吸過下面侍衛的一把佩刀,一刀割下錦袍下擺,道︰「從此你我如同這斷袍一般,再無瓜葛。」
「不……」見萬俟景秋如此絕決,萬俟景凌從未感到如此絕望過,「不要。是你先來招惹我的,除非我放手,否則你萬俟景秋這輩子只能待在我萬俟景凌身邊。」漸漸逼近萬俟景秋身邊,此時的萬俟景凌眼神犀利可怕,好似要將萬俟景秋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