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鈴鐺……」虛弱的女聲在左上方響起,居然喊著她的小名?
即便她心中疑竇叢生,但仍努力發出聲音,想要引起注意。
女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唔唔」聲,循聲找來,頭頂迅速響起了刨土的聲音。
「鈴鐺……」女人一邊喃喃地念叨,一邊用自己的雙手拼命地刨。
索性埋得不深,沒過多久,瑯鈴就感覺到有光灑在眼皮上,睜開眼,是一張瓖著美麗紫眸的絕世容顏。
看到她睜眼,女人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開始忙乎著將她整個刨出。而瑯鈴,則用古怪的眼光打量著她。
銀白色的頭發與雜草泥土糾纏在了一起,傲人的身材和柔女敕的肌膚上僅僅掛著幾片可憐的碎布。小腿拖拉著,似乎已經斷折。手臂上鮮血淋灕,一些地方傷可見骨。皓齒、櫻唇、瓊鼻、星眸,無一不在訴說這是一個罕見的美人。尤其那雙紫色的瞳仁,如紫水晶般。只是,這對水晶卻失去了靈動,透著些傻氣。
這是誰?這是哪里?
瑯鈴心中飄起問號,而當她看到自己小得驚人的身體,感受到自己那可憐的力氣,心中又多了一個疑問︰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女人終于將她全部刨出,露出了一個傻傻的滿意笑臉。她伸出手想要抱起瑯鈴,可手臂上的傷口卻讓她難以如願。不禁焦急起來。
但此時焦急的不只她一個。瑯鈴嘗試了半天,發現自己連手指都難以移動,嗓子也徹底嘶啞,張開嘴涌出的皆是氣流聲。掙扎半響只得放棄。
女人跪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突然低頭,用牙齒咬住瑯鈴的領口,將她一點點拖出土坑,置于坑旁。自己卻爬回土坑,又費力的回頭,咬住她的領口,將她一點點往回扯,終于讓她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呵……」她笑了。手腳並用地開始爬動,爬得很小心,似乎是害怕顛到背上的瑯鈴。
瑯鈴仰面躺在她瘦削的背上,看著周邊東倒西歪的墓碑從視線中慢慢退去,看到滿天星辰和月亮交相輝映,看到浩瀚的銀河和璀璨天空。這一刻她的心中格外平靜且復雜,似乎看到前塵舊事如一部歷史,在黑暗的底色上投射出明朗的片子。
她感到女人爬了很久,看到她終于爬至一面高牆外,將她輕輕放在地上,自己倒著鑽進一個格外寬大的狗洞,又咬著她的衣領,拖著她穿過狗洞,再次將她費力地背在身上,繼續向前爬去。
她突然感到身下這瘦削的軀體,竟似前所未有的溫暖安全,眼底情不自禁浮起一層溫潤的濕。
女人還在向前。
她看到亭台樓閣,假山香榭,一幢幢高大古風的建築聳立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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