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傻奴玩著鈴鐺,好奇地看著自家的丫頭腦袋瓜變得亮堂堂。
老蒼頭放下剃刀,眼瞅著一個俊丫頭被剃成了這般模樣,輕嘆一聲,取來一頂小帽說︰「丫頭,這是爺爺送你的禮物,喜歡麼?」
瑯鈴歡天喜地地接過來,套在頭上,抬眼笑︰「喜歡~~~」
「喜歡就好……」老蒼頭伸手將帽子帶正,「以後爺爺會隔一陣子就送你一頂小帽,你要答應爺爺,只要出了這花園門,一定要把這帽子戴上,懂麼?」
瑯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如果有別人問你為什麼帶帽子,你就說頭上長了癩子。」
「癩子?」瑯鈴眨巴著眼楮,終于點點頭。
得,這一次不僅是個禿驢,還是個腦袋不干淨的禿驢……
她瞅瞅鏡中戴帽子的自己,又摘掉帽子看著鏡中的小禿驢。
「呵……」身旁的傻奴突然樂了,指著自家丫頭的腦袋,笑得開心極了。
老蒼頭也被傻奴和小光頭給逗笑了,樂呵呵地笑。
瑯鈴看著兩人笑得開懷,也終于跟著樂了起來,在木屋中拋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
這個傻的可愛的母親,這個靠譜慈祥的老爺爺,是她如今最親的人。
上一世她大半輩子都在演戲,以至于自己都在角色中迷失。
這一世她雖然生得卑微,但她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自己。
是的,保護好親人,做自己!
瑯鈴暗暗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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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又是兩年過去了。
清晨,一夜大雨將花園里的翠竹洗的更加蒼翠,將石板路洗得愈發溫潤。
可雨天的清晨卻總是讓人難以離開床鋪。
子府的家奴們哼哼唧唧地不願鑽出被窩,抬手撐起窗戶,咒罵道︰「這該死的大雨!」
「哦吼~~~~又下雨嘍!」清脆又極具穿透力的歡呼聲從花園里傳了出來,鞭策著家奴們起床。
「作死啊,又是那小癩子!」家奴們蒙住被窩奮力抵抗。
「!@#¥%……amp;*())——!!!」又是一連串更加響亮的歡呼,偏生還是一串不知所謂的音節拼湊在了一起,如念咒般摧殘著家奴們的耳朵。
「起來了起來了……」眾人嘟囔著紛紛起床。
廚房的杜娘第一個出了門,她兩手叉腰,彪悍地怒吼道︰「那小癩子,莫要再吼了,老娘被男人折騰了一宿,睡了還沒幾個時辰哩!」
從花園飄回的語句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就你那男人啊,我、不、信……」
家奴們紛紛哄笑。
杜娘也不生氣,「呸」了一口,笑道︰「你個小兔崽子,又懂得什麼……」提著手里的鐵斧去廚房收拾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