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陵鎮的百姓沸沸揚揚的在議論著一把劍,名曰斷影。斷影劍的鑄造過程將近六年,只是鍛鋼這一段就反復上萬次,鑄一把好劍更得看鑄劍師的功力。而鑄造這把劍的就是鑄劍山莊的第一鑄劍師郝連沙。傳言說,無論朝堂之武將還是江湖之俠客,都紛紛來到了華陵鎮,欲得此劍。
這段時間,鑄劍山莊莊主正在籌備一場盛大的比武,為這把劍尋主。
慕芷夙和石涯剛剛步入華陵鎮就听到了這樣的消息。
「這把劍,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江湖之人都知道,這場比武實質上是挑選出能稱霸武林的人。拿到這把劍事實上就象征了一種地位。而郝連沙是朝廷之人,將劍贈與這人,與之結友,是想拉攏江湖之勢對付安朔王爺。」慕芷夙邊走邊分析道。
石涯將雪鳥放到左手心里,抬起右手輕輕撫模著它的羽毛︰「小雪啊,你說咱有多久沒見啦,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啊。石涯我真是非常感動啊,不像你的主人,唉。」
慕芷夙轉臉看向他︰「石涯?」
石涯嘆了口氣︰「我說你說那麼多又能怎樣,我們還是趕緊去吃飯,餓死了。」說完一只手捧起白鳥,另一只手拉著慕芷夙到了一家賣面的攤鋪,開口對著老板說道︰「老板,來兩碗面,快點啊。」然後兩人坐在了椅子上。
石涯剛端起面來就要吃,然後就有官兵過來讓面攤老板把攤子收了。
那老板慌慌張張的開始收鋪,不僅僅是他。這街市上所有攤鋪都開始收了。
慕芷夙拉起石涯離開,然後進入一家客棧。
進入客棧內的石涯開始抱怨︰「這世道,連飯都吃不穩。」
慕芷夙眼楮望向大街,然後沖石涯說;「你看,是帝都的兵力。」
客棧外面,千百余侍兵各自騎著一馬從街市上踏過,往鑄劍山莊的方向奔去。
「不看了,餓的看不動。」
慕芷夙︰「」
就在此時,有幾個人走到他們身旁來,雙手抱拳,對他們說道︰「二位,我們莊主有請,可否隨我們去一趟鑄劍山莊。」
石涯笑著開口︰「正中下懷,走。」
聖劍谷。摘星閣的頂樓,一名身著紅色紗裙的女子靜靜地坐著。
有人進來,走向女子,將手中的信軸遞給她︰「去鑄劍山莊。」
瑤雪接過信軸,然後對莫問說︰「莫大人,還是逃不了嗎。」
「叛者。你知道是什麼樣的下場。」莫問看著她,目光平靜︰「你只負責執行命令。」
瑤雪點點頭,然後轉身下了樓,出了摘星閣。
從我們被聖劍谷選中開始,就注定做這部棋盤里的棋子,在這盤錯綜復雜的棋局里,我不是執棋之人,箬竹你也不是。我們的命運被早早注定,在這個世上,我們的選擇只有極端的兩種。輸贏,生死。
瑤雪躍上一匹馬,眼楮望向天空。而後,低下頭來,拉起韁繩。
聖劍谷外,一抹紅色的身影絕塵離去。
鑄劍山莊內,箬竹已經從梨花林內走了出來,然後打算越牆離開,剛剛翻上牆頭就听見有聲音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不知皇後娘娘最近到哪里散心去了?」
站在牆頭之上的女子看著來人,呵呵一聲︰「那個,殷將軍,本宮看陽光大好,來曬曬太陽。」突然間醒悟並沒有回答到問題點上,又開口道︰「那個初來華陵,感覺一切新奇,就獨自玩了兩天,呵呵。」
殷言嘴角微微勾起︰「皇後想曬太陽很好,但是爬那麼高,殷言看來甚是危險,還是趕緊下來吧。若是出了事情,殷言可沒法對皇上交代。」
箬竹躍下牆來,笑著問道︰「殷將軍怎麼會在這里?」
這時蒼冷和星月走了過來,蒼冷開口道「鑄劍山莊本是殷將軍建造,殷將軍算是這里的主人。」
箬竹頓時將手中的浴血劍一丟︰「啊?那我還來偷劍,被一大群人追。星月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星月微微笑道︰「您那天根本沒听我把話說完就來討劍了。」
箬竹剛要開口反駁,就有人前來稟報︰「殷將軍,莊內請來了兩位客人,莊主請您過去。」
殷言下意識的動了下袖口里的白玉簫。
箬竹連忙對他們說道︰「在這里殷將軍最大,都不許叫我皇後。」
然後一行幾人向大堂走去。
大堂內,兩名丫鬟端著幾杯茶紛紛放好,然後又退了出去。
石涯和慕芷夙各自坐下。郝連沙笑著對他們說︰「殷將軍馬上過來,二位稍等。」
話音剛落,大堂門前出現幾個身影,慕芷夙抬眼望去,發現殷言也在望著她。她沖他淡淡一笑,別過臉去。
殷言走到大堂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口道︰「鑄劍山莊的武林盛會將要舉行,我希望各位盡心準備,最好的是,斷影劍被你們其中的誰拿到。」
石涯看著他,微微挑眉,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的對慕芷夙說道︰「你也要听他的嗎?」
慕芷夙輕輕點了下頭,石涯微微皺眉,沒有說話獨自玩他手中的雪鳥去了。
箬竹在看到那只鳥兒時,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只鳥,是雪鳥,你怎麼會有?」
石涯微微怔住︰「你怎麼知道?」
箬竹看向他身旁的黑衣女子,小心的問道︰「你是?」
另外幾個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
慕芷夙也愣了下,而後微微笑道︰「慕芷夙,不知姑娘你是?知道這只鳥兒是雪鳥的人並不多。」
「萬俟,箬竹。」
石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慕芷夙頓時笑顏如花︰「箬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