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安陵城。
裕華亭經過重新翻整,共翻出來近二百余具白骨。
連金听後立刻向御書房走去,急急忙忙的樣子煞是緊迫。
安炙軒此刻正坐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
箬竹今天就該到達帝都了,為什麼還未到?思至此,安炙軒眉頭再次蹙緊。
連金推門而進,然後急忙開口︰「聖上,裕華亭內共翻出二百余具白骨,經過秘密盤查,這應該就是當年失蹤的那些侍衛宮女!」
安炙軒眉目間嚴肅起來,然後對連金吩咐道︰「請他過來。」
連金點點頭,又匆忙的出去了。
安炙軒端坐回椅子上,自語說道︰「如此一來,一切倒是清晰多了。只不過,碧華說的,皇子?如果他還尚在人間,他在哪,又是誰呢?」
安炙軒頓時覺得一切再次不明不白起來,然後他突然想起一個人,靈狐島的島主,執淵。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一陣胭脂香飄了進來。安炙軒微微皺眉,然後低頭裝做查閱奏折。
來人一身粉色衣衫,發髻高盤,桃色釵子,柳眉玉腰。雖然如此亮麗的裝扮與妝容,安炙軒卻覺得眼前一黑。
「臣妾拜見皇上。」清澈柔和的聲音響起,來人蹲腰行禮。
安炙軒這才抬起頭來看來人,開口道︰「賢妃不必多禮,起來吧。」
這女子是朝堂上翰林院李朗學士之女李芸音,此人琴藝精湛,掌握知識甚廣,是個知書達禮的女子。入宮就被封為賢妃。這女子比萬俟箬竹早進宮兩年,不過一直安靜于深宮,倒也沒惹得安炙軒特別注意過。最近倒是殷勤起來,天天出現在他的面前。
李芸音站立起來,微笑著開口︰「聖上現在還要忙嗎?」
安炙軒點點頭︰「恩,還有些折子沒閱完。賢妃找朕有事嗎?」
李芸音柔和的笑了笑,然後開口︰「哦,沒事,只是看聖上太勞累了,就做了些點心,請您嘗嘗。」
安炙軒點點頭︰「命人放那吧,朕待會會嘗的。」
李芸音點點頭,然後作禮輕輕退了出去。
安炙軒輕輕松了口氣,心下煩躁起來。
表面上賢妃是李朗之女,實際上不是如此簡單。當年送她入宮一切過程雖然正常,但是她可是螢仙推薦入宮的。前幾年一直默默無聞,不爭任何,蟄居深宮。一直未做些什麼,如今竟然時刻出現在後宮各處,這女子雖溫柔謙恭,但是總讓安炙軒感覺不放心。
事情雖然感覺越來越亂,但一切似乎開始向水落石出的方向進行了。只要寧兒和箬竹還都一切安好,他就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只是,如今箬竹還未回來,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安炙軒將折子放下,揉了揉額頭。
一輛行駛的馬車內。
星月看著跳上來的萬俟箬竹,驚了一下︰「皇後娘娘,您的臉?」
萬俟箬竹用手拂了一下快干的血跡,沖星月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一道疤痕而已。」
星月移到萬俟箬竹的身邊,拿出一只棉手帕幫她清理傷口︰「這要是留疤了就不好了。」
萬俟箬竹接過星月手中的帕子︰「我自己來,沒事的。」
星月笑了起來︰「你不怕聖上不要你了?」
萬俟箬竹聳聳肩︰「他本來不就不要我了。」
星月搖搖頭,然後眼中掠過一絲擔憂︰「若是留疤了,您這地位都難保啊。哪有一國之後容貌不堪的。」
「那就不當皇後了,天天一大堆禮儀煩死了。」箬竹說完,輕哼了一聲︰「哎呀,用力了,疼了。」
星月將帕子再次拿了回來,再次笑了起來︰「還是我來吧。」
箬竹點點頭開口問道︰「你怎麼能讓嫫母幫我們的?」
星月開口回答道︰「你看看那邊。」
萬俟箬竹轉過頭去,才猛然發現,一條金蛇正盤起身子坐在那嫫母身邊,而嫫母此刻似乎非常開心,沒吵沒鬧的看著她的金蛇王。
萬俟箬竹笑了笑︰「這次還真是多虧她了,要不然妖歌就追上來了。」
星月這是已經幫箬竹將臉上的血跡清理完,只不過看著她臉上多了道細長的疤痕就感覺不安。然後星月坐回原位,開口道︰「你不疑惑,妖歌為什麼追我們嗎?按理說她應該去追公主才對。」
萬俟箬竹抬起眼來,與星月相視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的轉過臉看著嫫母。
這個傻女人身上究竟隱藏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