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淵和星月騎著馬向江陽城而去,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軍隊,一個帶有殷字的旗幟映入眼簾。
星月欣喜起來︰「蒼冷師兄的隊伍。」然後騎馬上前,執淵也跟了過去。
所有士兵見到星月,立即齊齊跪下︰「拜見星月主。」
蒼冷看清來人後躍下馬,跪拜下去︰「蒼冷拜見星月主。」
星月也躍下馬,將蒼冷扶了起來,然後道︰「大家都起吧。」
軍隊接著行進,三人並列而騎。
「這位定是執淵前輩吧。」蒼冷開口道︰「久仰大名。」
執淵笑著點頭,然後看了看蒼冷腰間的赤雪劍道︰「天下第一劍客,蒼冷。少年豪杰啊。」
蒼冷微微一笑︰「那是過去了,現在我只是鎮國將軍府的一名護衛。」
星月開口道︰「即使是過去也是你。」
執淵點頭應道︰「星月這丫頭說的沒錯,別忘記自己曾經至情至義,豪氣傲骨啊。不僅是劍客,還是,俠。」
蒼冷轉過頭來,拱起手來︰「蒼冷愚鈍,不知執淵前輩的意思。」
執淵笑道︰「如是俠義,自當為百姓,而不是,因一人,放棄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蒼冷面無表情道︰「何為有意義?」
執淵搖了搖頭︰「你若不想,只為一人,別人也強求不得。就如你身邊這丫頭,是國家的星月主,佔卜法師,護國之女子,倒是只為一人,忘了天下。」
星月听後,微微低下頭去︰「執淵前輩教訓的是。」
蒼冷看了看執淵,然後無話。
執淵笑著看著星月道︰「丫頭啊,老夫說這些,並不是要告訴你,你錯了,愛一人都不行,何談愛天下萬民。畢竟,這並不是你們的使命。卻是,寧丫頭的。」執淵說完才轉移視線看著蒼冷。
蒼冷躲開執淵的目光,看向前方。
執淵接著笑道︰「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他的身份你不是不知,為何置若罔聞,做一名忠心的護衛呢,即使是主子,他錯了,作為你,不該反抗嗎。」
蒼冷似是笑了笑︰「他是主子,我是下屬。忠心自是天經地義。」
執淵搖搖頭︰「你的身份所歸,由一開始都是屬于你來定位。」
蒼冷目光游離起來,微微蹙眉。
「公冶尤涼那丫頭如果被救,好好地活著,你也就無牽掛了吧。」執淵突然轉移話頭道。
蒼冷立即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看著執淵︰「您救得了她?能讓她好好的活著?」
執淵開口笑道︰「我不能,是你身邊這丫頭。」
星月一直低著頭,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她為了救那個丫頭,入了聖劍谷得奇藥雪靈芝,再因太醫之語,將那丫頭接入星月宮,悉心照料,如同照顧自己的親人,而又因一味草藥,如今隨我進江陽城,欲上龍尾山。老夫說這些,是讓你看清,這塵世中,愛,不僅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愛也同樣被愛著。愛情,兩個人相愛至死不渝,那是最好,但是還有無法表達無奈之情,親人之情,友人之情,莫要只看一人,忘卻所有。」執淵說完後,看著沉默的兩人接著道︰「老夫說完了,如何抉擇取舍,看得是你們自己。雖然,這對于你們來說,不僅殘忍沉重,也太過于無理,但是,你們來到這個塵世中,你們的身份如此。你們便要背負。」
蒼冷突然應道︰「這就是殷將軍與公主殿下不在一起的理由,是不是?」
星月抬起頭來,眼光看向遠方︰「他們記得的是他們的身份。」
蒼冷看著星月道︰「謝謝你,師妹。」
星月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無所謂了,在這些年中,對你的愛已經延伸到愛你身邊的人,我想,這應該是親情了吧。」她說的灑月兌,笑意躍上眉梢。
蒼冷笑了笑,然後轉過頭來︰「前輩,我想我明白一些了,不過,如只是宿命便不在一起,不掙月兌,太過認命,那是否活的更加無意義。」
執淵突然爽朗一笑︰「有時候,你再怎麼掙扎都徒勞無功,何苦呢。」
蒼冷听後微微一愣,然後和星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了解的無奈。
命運如此,何須掙扎。
軍隊接著行進,風起,蕭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