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走進教室就听見了陳楓然的聲音,我站在門外想听他說在什麼。
「我看她喜歡我那樣我高興,她那麼傲我想看看她能賤到什麼程度。那天晚上我才發現她真不是一般的熱情。」
他說我賤。那個時候我腦子里還在想他一個從美國回來的也知道這個字。
說不傷心是假的。可是那種心情不是傷心能形容的,被心愛的人罵,這是背叛。
我走進去,沒有刻意地隱藏腳步聲,就是想平平常常地進去,拿完手機,再平平常常地出去。
我看見他的背明顯僵了一下,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是我。因為根據他的判斷,別人進去的時候早就催他們出來鎖門了,可是我沒有,我什麼也沒說。
我只是有點驚訝他的反應,他竟然有反應。
我知道他其實也不想把話說成那樣,至少那天晚上他對我很好。只是在那樣的一種情況,那樣的一種語境,只不過是不湊巧地被我听到了。
我可以理解,可我就是受不了。
我對你這麼好,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計較尊嚴,我愛你愛得能把第一次給你,在你眼里就都變成那樣一個字的體現了。那我以後就不要這樣了。
我覺得我真是高分低能,我珍惜的他根本就看不上,我還心甘情願的,我到現在也是心甘情願的。
我不想看他,我拿著手機出去,叢琳追著我,我跟她說我難過。
她說她知道,又和我說,以後不管他就好了,別喜歡了。
听完我就哭了,我不是傷心,我就是嫌自己無能,他都把話說成那樣了,我還沒有放棄他的想法,而且特別反對。
我的愛就這麼卑微。
那天晚上我給清澤打了個電話,我跟他說我不想呆在這了,我想離開,讓他盡快把事辦完,然後一起去瑞士。他說最多還有一個多月,然後去瑞士過我的17歲生日,說還有驚喜給我。我敷衍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驚喜,他能給我什麼驚喜,不過就是送點我這個年齡的女生不擁有的奢侈品。
我手里握著手機,我承認我是在等他的短信或者是他的電話,其實每天晚上我都給他發短信,當然從來都是我主動,他從來不聯系我。那天晚上我的手機很忙,很多電話和短信,可一條也不是他的。我握著手機睡著了,以前我不會這樣的,因為輻射的關系。轉天早晨我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手機,可是什麼也沒有。
之後我把自己鎖在屋里十三天,誰敲門也不開,手機關機。
每天六小時睡眠,其余的時間全看書學習了,最後一次大考,我必須要考好。
只是有的時候想起他的話我就覺得特別委屈,再加上我以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不到他,我就會哭很長時間,哭到眼楮腫。
然後我又想到了韓弈,這四年多他對我一直很好,他既然不要感謝,那最後一個多月,算是我還他的。
其實我也承認,不光是還他的,也是做給陳楓然看的。
有幾天我特別想去他家找他,特別想看看他,但是我說過不纏著他了,我說到做到。我總不能被他說完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本來是想最後幾個月纏他纏到底的,我還想讓他陪我過生日,我想知道他會送我什麼當生日禮物。可是現在都不行了。
他討厭我,他嫌我煩。
可是陳楓然你要是真討厭我你干嘛那天把我的名字念得那麼動听,讓我誤以為你喜歡我,害我高興了好幾天。
可是有一點讓我很安心,就是,以後的不知多少年,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