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然在芝加哥轉機,到德克薩斯的時候是晚上九點,隨便找了家賓館住下。
他不是很喜歡德克薩斯,總覺得太偏遠。
他在賓館里躺著實在無聊。但是從這里到加利福尼亞實在是有點遠,所以找同學聊天瘋狂是不可能的。
他平躺在床上,手里握著手機。她也真听話,這麼多天還真不纏著他了。他也知道自己是真惹著她了,但是他覺得沒必要道歉,因為她不值得。反正道不道歉說不說話都一樣,她還是得喜歡他。
這沒有鋼琴,他沒法練。事實上他連彈那首曲子都沒想好。
平常功夫下到了,緊要關頭也就那樣。所以他每次成績都很好。J大在他八歲的時候就想把他收入門下,可他不想去。他不想當鋼琴家,他想當他爸那樣的人。
驚艷了世人又怎麼樣,他就是不想學音樂。
他爸每天給他灌輸H大的思想,要求他必須去H大,時間久了他也就覺得是理所當然。可是他現在想的是她要去哪個大學。
恨一個人,多想想她,也不是說不過去。
他覺得有點餓了,就出去買點吃的。
在賓館走廊走著,卻不想在這異國他鄉看見了熟人。
這熟人不是別人,正是清成阡。
剛一天她就把自己頭發剪短了,剛剛到肩。嗯,不如之前好看。
她來這干嘛?也是參加比賽?
她和他相對而走,旁邊還有一男生,她像是與她身邊的人甚是生疏。
他眼里滿是不屑,在這人身邊怎麼一點傲氣都沒有了?
她與他擦身而過,看見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匆匆走開。
身邊有了別人就裝不認識他?
最後讓他發火的是她竟然和那男的進了同一個房間!
他大步走回房間,重重地躺在床上。
他不高興,他生氣,他氣不順。
他很難不往歪處想。
腦子里一幕一幕全是那天她在他身下的樣子,媚眼如絲,殷紅小嘴,烏絲纏繞,誘.惑到極致。他有潔癖,別人踫過的東西,他不踫。他的東西,他也不能讓別人踫。
可是,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個人,如果不是她呢。
雖然容貌一樣,但是她好像是真的不認識他。
可如若不識,那她躲避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他又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回去後看頭發不就知道了。
聰明如陳楓然。
剛才在她旁邊的那個男生,長得與她有五分相似,怕是她哥哥吧。
陳楓然得意一笑,像是很滿意自己的推理。然後洗澡,安心地睡下了。
可他又怎能稱得上聰明,連這樣的嫉妒都不能看出,連這樣強烈的佔有•欲都不能察覺,連這樣顯而易見的喜歡都能化作推理。
說聰明,清成阡又能看透陳楓然幾分。
說聰明,陳楓然又能看透自己幾分。
說聰明,被困在愛里,世上又能幾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