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然送時薏回家,然後接了個電話,他媽打來的,讓他回去一趟。
他這幾天怎麼天天去那。
他開門,卻不想看見清成阡正坐在沙發上和他媽聊得甚歡,他爸也在。
他好像想起來點什麼。
五年前他總能看見清成阡這麼坐在他家沙發上,總能看見她躺在他床上。只不過那時的她穿的是校服,是牛仔褲,是帆布鞋,現在她穿的是一件金屬色的襯衣,一條緊腿褲,裝飾拉鏈是小小的雙C,一雙高跟鞋。
到把她自己裹得夠嚴實的。
清成阡看見陳楓然顯然有點緊張,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來了啊,」陳楓然的媽媽站起來,拉他坐下,「你爸想找你談談,我也想和你談談。」
他坐在了她旁邊,她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是Dior最近出的一款,她也買了一瓶,還挺喜歡的。但是現在,不喜歡了。
陳楓然看了一眼清成阡,「那你讓她來干嗎?」
陳駿易搶在清成阡前面開口,「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媳婦不能來這啊?」
「那你們談著,」清成阡站起來,「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回來再聊吧。」
陳母拉住她,「你跟他較什麼真啊,都坐下。」
她就是不明白了怎麼現在的小年輕的跟她們那會怎麼那麼不一樣啊,該干的都干完了還天天說話帶刺呢。
「不是,我今天有點困了,想回家睡覺。」
陳母瞥了眼陳楓然,「行啊,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這幾天少吃點辣的和涼的啊。」
清成阡听完臉就紅了,「嗯,那我先回去了。」
清成阡走後,他們三個人落座,陳楓然坐在側座,他爸媽坐在正座。
「是不想娶她嗎?」陳駿易問他。
「是。」
「無論從家世背景還是學歷長相,我覺得她是最好的人選。你覺得還有誰比她更好?」
「我是結婚,不是選秘書。而且我剛二十二歲,現在就談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陳駿易嘆口氣,「那我覺得你和她發生關系也太早了。」
陳楓然莞爾,他們果然什麼都知道,不管他把現場收拾得多干淨。
「別笑,」陳楓然的媽媽真不知道這孩子心里怎麼想的,「我們教你當個不負責任的人了麼,還是你在哈佛這幾年玩瘋了?」
他現在想立馬離開,奈何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的,「我和她的事你們不用管,但是你們放心,我以後娶的人肯定比她好。」
陳母皺眉,「時薏?那孩子我看了,是聰明,長的也還說的過去,但是不大氣,跟阡阡沒法比。」
大氣,大氣是什麼,不就是在世家大族里培養出來的談吐舉止。時薏的爸媽就是一般的公務員,培養出一個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人才已經不錯了。
但是陳家不一樣。
雖然陳駿易前些年一直在美國發展,但是在中國,在R市,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都是有龐大的根基的。
「結婚就非得門當戶對?沒感情基礎也能照樣結婚?政治婚姻在我身上你們想都別想。」
「我就是不明白了,這擺著一個樣樣比時薏好的你不要,非得自己找,你問問你自己你是一點都不喜歡麼,你是打定了主意去哈佛,但是你知道了她在茱莉亞,離你那麼近你不高興麼?別的我不跟你多說,明天清成阡的爸爸請你去利德吃飯,你別把這事忘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陳母一氣兒說了那麼多話聲音也大,有點發啞。
「總之這婚我是不可能跟她結。」
陳楓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連再見也沒說。
「你看看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陳駿易點了根煙,「行了,他大了,讓他自己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現在心里都是那個時薏,沒辦法,怎麼也是他女朋友。」
「我看見那人了,長的和阡阡有點像。」
「行了,咱倆也別管這事了,讓他自己折騰吧。」
他倆折騰不了她,他們未來的兒媳婦可折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