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萌發的季節 十二 不辭而別

作者 ︰ 龍山河

一次出差金英談成一筆大單,下車興奮的跑回家,屋里彌慢著煙味,李凱坐在電腦前吐著煙霧,見到金英面有難色,不等金英開口,李凱」英,我有事和你商量」。金英坐在了李凱旁邊,驚奇的看著李凱。李凱欲言又止,還是說了出來」英,我們回家吧!」」金英這不是咱們的家嗎?」李凱低了頭」我是說回到我父母那去。」金英沉默了又會「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起身去做飯」。晚飯時金英邊吃飯邊興奮的說「你知道嗎?我拿一大單」。李凱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冷冷的回到「我說的話你考慮了嗎?」金英思索了一下「那也等到年底吧?公司開了年會我拿到提成」。李凱不再說什麼,但金英看得出來對她的回答李凱並不滿意。過了一段時間金英又出了差,等她再回到家里,室內靜靜的,沒了李凱的蹤跡,她匆忙拿起手機,才知李凱「回到父母身邊」。囑咐她快些過去,金英還是堅持年底辭職,拿到提成,不想放棄她的勞動果實。她工作一慣的努力,金英被提為新疆客戶部副總經理。

??????李凱走了,金英形單影孤,一個沒有出差的周末,在超市里買了些日用品,看看時間尚早,就溜達著往家走,當她走近小區路過一小箱貨車旁听見一小孩男孩喊阿姨,金英回頭看見一五六歲小男孩手里拿張明片,金英奇怪的接過來,是一小型搬家公司老板的明片,姓黃,名毅,金英產生一種厭惡感,用這小孩子發廣告,真黑心商人,看看天氣很冷,伏握住小孩的手,"媽媽那?"小孩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媽媽!」這時听一男人喊道「帥帥,過來!」金英抬頭看一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往車上般東西,便跟男孩走過去,說」這小孩子這冷的天,你讓他發廣告!」男人听了模模男孩的頭,」混小子.你真行!這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說完一老一少黑黑的笑起來.看到一臉怒氣的金英,中年男人」沒辦法,一人帶著孩子,真辛苦孩子了」.說完沖金英笑笑,」留住明信片,搬家請找我黃毅給你打折」.金英不快的走開了,明片還是留下了.她也確實想換個小點的房.等到年底去找李凱.

???一周末金英跑了幾家房屋中介公司和人合租了房子,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廳很小,一大室、一小室,金英租了小臥室。約了黃毅第二日為她搬家,早起開始收拾東西,又趕上來身上不利所索著了涼,肚子痛的很難受,犯愁如何收拾東西。幸好黃毅來的很早,幫金英拾到了東西、打好包。來到新的住處,金英半臥在光突突的床板上拉開米色包強忍著痛給黃毅拿了勞務費,並多給了一百元,黃毅點了出來扔給金英「多了,這些我還得找你錢。」我當務你不少時間」.「黃毅沒關系的在外面打拼都不容易」。正要找金英錢,金英用手勢制止了黃毅,然後用近乎懇求的口氣說「能再麻煩你幫我買一包止痛片和方便面嗎?」黃毅沒知聲,抱了行里幫金英鋪了,然後拍拍帥帥的頭「兒子呀,咱們去幫阿姨買東西」。帥帥跟著黃毅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了又會黃毅帥帥回來,為金英買了止痛片,一份快餐,並扔給金英一份定餐電話,和李凱同居以來不論金英多累都給李凱做口熱飯吃很少定餐,現在正是金英需要的。見黃毅和帥帥要離去,金英模了模站在床邊的帥帥,第一次來阿姨這也沒什麼好吃的,說完她把一名片遞給了黃毅有事喊我。

???又過了一段時日,金英新疆出差回來,為帥帥帶了新疆葡萄干、薄皮核桃、大紅棗和果脯。和黃毅約好時間,黃毅因為手頭有活沒忙完,直到晚上九點多,帶子帥帥剛回家,晚飯還沒有吃,租的房子離金英住的小區不太遠,平房光線很少屋里有些冷,金英覺得帥帥跟子黃毅真挺不易。金英又一次出差回來,準備多休息幾天又趕上北京變了天,抱了熱寶,捂了厚厚的棉被開著手機,等李凱起床給她電話,卻等來了黃毅的電話說「帥帥要看看阿姨,金英只好穿了衣服疊了被」。先進來的是帥帥懷里抱了許多零食」扔到床上阿姨我給你的」.黃毅跟在後面說」今天正好在這小區里有活,帥帥非要來來看看你」.金英笑著看帥帥穿了很厚綿衣左一層又一層,便笑著說」今天怎麼穿成小棉球了?」「帥帥阿姨我感冒了」。金英抬頭看黃毅」那怎麼不帶孩子去看醫生?」黃毅耷拉了眼皮說」接了人家的活,小孩子沒事的」。金英模模帥帥頭」我帶他去看看醫生吧?」」黃毅不用他吃過藥了」。金英蹲下來問帥帥」你今天在阿姨這行嗎?」帥帥點點頭。黃毅放下帥帥中午吃的藥走了,金英月兌掉帥帥一層一層的衣服,把他抱上床,蓋了厚厚的被,給他熬了姜糖水,打開電腦為帥帥念起故事,直至帥帥睡著。金英在家休了兩天帥帥住了兩天,黃毅來接帥帥買了許多吃的並下廚做了飯菜。至那以後只要知道金英在家帥帥就往那跑,每次黃毅來接帥帥都要帶一些吃的,金英和黃毅父子來往多起來,這給金英孤寂生活整增添了許多快樂。??

??一天黃毅接帥帥來的很早,帥帥還在睡覺。黃毅」這一雇主房約到期了今天必得搬出去,白天工作又忙,只有晚上七點才有時間,看來今天得忙很晚」,一邊說一邊進廚房,飯菜做好了金英看時間尚早,想讓帥帥多睡又會,就給帥帥留了飯菜,金英和黃毅先吃了,邊吃邊聊起來」帥帥跟著你真不易」,」沒辦法帥帥媽一年前得了絕癥離開了人世,我那時跑銷售常出差,沒辦法就辭職了,買車干起了這生意」。」帥帥該上幼兒班了」。」黃毅沒辦法呀!我這活沒早沒晚的誰接他」。金英點點頭不自覺的說了句」你不覺得挺辛苦嗎?」」黃毅沒什麼,生活都是拼出來的,只要努力就有希望」.臉上顯出堅毅的神情。這讓金英對這位大哥產生了欽佩感,金英也是這樣想,吃完飯黃毅起身要叫醒帥帥,被金英制止了」孩子這麼小半宿半夜的,明天我請假吧」.黃毅投來感激的目光,目光是那樣火熱而深請,讓金英羞澀的低了頭。黃毅歉意的表示」以後不接太晚客戶」。金英笑著說「沒關系那顧主肯定有難處,不然誰願黑天搬家」。」黃毅你可真金子般心腸,那個男人能娶到你真福氣」。說完離去了。金英想起黃毅剛才火熱的目光,臉上泛起紅暈。

???李凱回到家李母欣喜無比,看到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當中,寶貝兒子又回到自己身邊。李凱休息了幾日,李母便在自己的辦公室安排了桌椅,一天李凱睡得正香就被李母喊醒,吃過早飯帶他來到公司向員工介紹了,李凱便在李母為他安排好的座位上座了。李家是生產辦公家具產銷一條龍的公司,李父負責設計生產,李母主抓日常管理、營銷、財務。李母進入工作崗位就忙碌起來,當她處理完一些事務閑下來,想和李凱談談公司的業務,側頭看李凱已經睡著了,把李凱叫醒額頭上壓了很深褶皺,李母雖說不快樂,但一想兒子畢竟剛回來又很久沒上班了就喊「凱凱起來為媽倒杯水,看看外面景色」。自那以後李凱每日跟李母上班,過了一段時間李母便叫不起李凱來了,公司一大攤子事要做,李母和李凱也靠不起只好扔下兒子自己走,不管李母願不願意慢慢就改成李凱下午上班了,有時李凱懶得出門索性就不去了,李母也無奈,李凱北京回來一直萎靡不振的李母也著急,一想李凱年齡也不小了李母托人為他介紹起對像來,沒少劋心李凱一個也沒見。眼看到了年底李凱提出金英要來,李母只好妥協了。

???金英公司開完年會還有二十多天就快春節了,金英請了長假就去找黃毅辭行,黃毅听了很久沒有說話,金英走哪天黃毅沒有接活,這是他干生意以來第一次,幫金英拾到了東西包了餃子,飯桌上兩人相對無語,過了很久黃毅說「李老弟好福氣祝你們幸福!」金英沒回答,默默流了淚。帥帥天真的說「阿姨我不想讓你走!」說著哭了起來,金英模著帥帥頭哄他「阿姨很快就會回來」。帥帥真的破涕為笑了,並用小手為金英擦拭臉上淚花。

???黃毅帶著帥帥一直把金英送進站台,並遞給金英一兜零吃「帥帥給啊姨的」。金英接過東西哽咽著說「哥-照顧好孩子和自己」。帥帥一把抱住了金英的腿哇的一聲哭了,黃毅使勁掰開帥帥的手眼楮有些濕潤了,抱起帥帥離開了,留給金英的是一毫無表情的背影。只有金英能讀懂背影那面的情景。列車開動了金英又一次開始了追逐李凱的行程。自從校園那個陰沉的早晨他們相識她就抱定了一生追隨李凱,可她現在覺得走的那樣累。

???下了車李凱早在那等她了,接過她手里的包,一起上了車,車在李家門前停下兩人進了家門,金英仔細打量李家三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一進門是一大客廳,門的右邊一紫檀色的小櫃上臥了大大的玉貔貅,再往右的牆是一低矮的電視櫃,上面放了電視,再往里走是一裝飾性的窄間並,上面打了不對稱性隔子,格上面擺了工藝品,對牆是一大的魚缸里面養的魚很大,平日太清靜了,大一點的聲音魚就會膽怯的臥在缸底,窄間並的前面放了一套真皮沙發、一方形茶幾,沙發是那種老式的很寬大與笨重,但放在李家的大廳里,顯得有幾分單薄與消瘦。門的左邊是一衛生間,再往前走是飯廳、飯廳里面是廚房,往左前走是兩側臥中間是出儲藏室,直走是主臥。保姆接了李凱手里的包,李凱拿了拖鞋兩人換了,直奔李凱臥室,很久沒見了,自然有一番溫存,過了又會听李凱 的一聲把門鎖了,屋里傳來瑣碎的聲響,保姆抿嘴一笑進了廚房。

???李母知兒子和金英的感請已經是青山擋不住畢竟東流去的事,無用的阻攔還不如推波助瀾,便叫保姆晚上多準備了飯菜,和老伴提前回了家,算是為準兒媳接風吧,李父是大好人不論公司事家里事都由李母管理著,只專心抓產品作設計。李母對金英的態度和善了許多,金英看李母臉上添了一些皺紋,體態變得臃腫些。

???從此金英開始了和李凱廝守的日子,當重逢的喜悅與激情退去之後,剩下的就是看著太陽慢慢升起,再懶懶的離去。不久金英開始厭倦這種日子了,李凱品嘗的津津有味,這讓她想起了黃毅,每當這時她都很自責,罵自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大學時光沒李凱的幫助,盡管有貸款,還會走得很堅難,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和黃毅相處的日子像連續劇的畫續,一幕幕飄又一幕的飄去,黃毅的笑容、黃毅的身影,甚至連黃毅忙碌時額角沁出的汗滴,都像早晨的露珠在金英腦海里閃過。實在無聊金英和李母提出來要去公司幫忙,李母「你照顧好凱凱就行了,過了春節請你父母來,把你們的關系兩家老人明確一下,今年就把你們婚事辦了,然後給我生個孫子就行」。這讓金英始料沒急,她開始懷念起北京的日子,尤其在新疆拿了千元大單的感覺。時光很快到了春節,春節也沒有什麼可忙的,李家飯菜飯店定了,房間保姆打掃了,金英唯一可忙的就是給父母打電話,給同事發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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