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很平靜的海面忽然咆哮起來,一股股的拍打著沙灘上的礁石。
涼城栗色的卷發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微微卷曲的扣在白皙的臉上。臉上還殘留著哭花的妝。她不知從哪掏出一根煙,熟練的噙在嘴里。一切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
風,似乎吹得更緊了。
何處塵斜靠在海邊供人觀賞海潮的眺望台的欄桿上,看著赤腳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台子上的女孩。
「喂!」女孩沖著何處塵喊「借個火。」
何處塵瞥了一眼涼城,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只ZIPPO.丟給了不遠處的涼城。漂亮而完美的拋物線,利落的落在了涼城手里。
涼城迎著海風,凜冽的抽著女士香煙,兩根青蔥白玉般的手指優雅的夾著520。因為迎風的緣故,眼楮眯的狹長,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我不管你以前和王洋有過什麼糾葛,但是今天是他的婚禮,只要我在,就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何處塵聲音清冷,態度卻很決絕。
「哦?那個人叫王洋?」那一抹紅影終于開口答話。
何處塵有些訝異,這麼快就要把王洋從腦海中清除?這女孩自我修復功能也太強大了吧。
他定定的看著女孩,「你的語氣好像不認識他一樣,不過也好,從現在起忘掉以前所有的一切,就不會再受傷了。畢竟,過了今天,他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涼城忽然蔑視一笑,「不要把自己搞得跟愛情專家一樣,有些事自己沒經歷過是沒資格說教別人的。還有,我不認識你口中的王洋。」
「王洋這人四處留情,你這樣在他婚禮上鬧,得不到一點好處。」
女孩兒撇了撇被風吹到嘴里的頭發,繼而又抽了一口煙,不耐煩的說。「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什麼王洋。」
何處塵欠了欠身子,別有深意的看向女孩,「那你今天這一幕怎麼解釋?」想到剛剛她還在教堂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涼城嘴里的煙魚貫而出,沉靜的望著遠處的海「我只是想到了我前男友……」
「這麼說來,你前男友和別人結婚了?」何處塵的語氣中有些許嘲諷,怪不得到別人的婚禮現場來大鬧,原來是觸景生情。
涼城把手中的煙狠狠的掐滅,「我倒想是這樣。」
「額?」何處塵不明所以。
涼城低頭沉默了許久,忽而抬起頭道,「我倒希望他是拋棄了我而去和別人結婚,如果可以,我寧願是這樣。」她眼里多了些亮晶晶的液體。內心被刻意掩蓋的傷又被自己揭開,自作孽,不可活。她暗暗斥罵自己。
「你的意思是……」雖然心里好像猜到了什麼,何處塵還是不由的詢問。
「他死了。」涼城說的雲淡風輕,好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每天都會纏繞在心頭的人,就這麼輕易地消逝了。
何處塵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涼城只是無力的笑了笑,笑的有些蒼白。
沒有了他,自己連生活都是如此艱難,還要替別人大鬧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