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傳來一陣吵雜聲,紅豆折了折眉頭換了個姿勢繼續的睡著。
一聲吱啦的開門聲才把紅豆驚醒,她揉了揉眼楮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婦人急急忙忙忙的拉著位老者沖到床前「王神醫你快看看毓兒沒事吧。」
「夫人你要放、放開手、老朽才能幫少爺看看啊。」老者十分無奈。
「你看我連這都忘了,真的是老了啊。」說著就把老者向床邊推去。
眼前這位夫人未施半點粉黛卻是眉不畫而黑,唇不點而紅。身上雖穿著厚厚的貂裘大衣卻不顯的臃腫,那真的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唯一的不足就是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
「少爺沒什麼大礙,夫人放心好了。受了點風寒,還好先吃了丹藥,現在已經好多了。」老者停頓一下「到是夫人原本身子骨就沒好透,剛剛又受了涼,估計今晚有的熬了啊。」
「我沒事,自己的身子什麼情況自己還不知道嗎。」夫人很是肯定,「這事不要跟老爺說,年關就快到了老爺本來就忙我不想老爺為這點事操心。」
「什麼事不要和我說啊。」人未到聲先至。
一位年約四十的人走了進來,凌亂的絳紫色外衫上還積著一層薄薄的雪,但這一點都影響不了他俊逸的外表。
「老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的啊?不是來信說還有點事要晚幾天才回來的嗎。」那位夫人上前輕輕的拍去身上的積雪。
「我放心不下你,這不就回來了嗎,剩下的也沒什麼大事了我留邱實在那了。」
「你身子怎麼樣了,我一回來就听下人說你到毓兒這。」他表情有些不悅。
「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啊,毓兒……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好啊。」夫人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沒事的,毓兒是我邱益軒和你歐陽熙兒的兒子,他一定能熬過去的。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就好了。」
「我還想再陪毓兒一會。」夫人緊緊的拉著少年的手,甚怕失去他。
紅豆從他們的眼里流出淡淡的悲傷。」還好,少年有人疼愛,不是沒人要,真好。「紅豆欣喜的想著,慢慢的退了出去。
外面不知從什麼時候下的雪,已經很深了。
「哎呀,看看我的腦袋,都沒問問看要怎麼回去的。」紅豆重重的敲了敲腦袋。
正當紅豆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去問問看的時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紅豆原來你在這,都找你一個下午了,再不回去,到時候張媽又要罵你呢。」聲音中有些急切,有些恐懼。
「相思姐,是你啊,你都不知道我不認識路了啊,邱府這麼大我找不回去啦,絕對不是想偷懶的,你到時候幫我向張媽說說情啊,相思姐最好了。」紅豆不停地搖著相思的手,求她能答應幫她向張媽求情。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真拿你沒辦法。」
「就知道相思姐最好了,相思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紅豆賴皮的笑著
「真拿你沒辦法。」相思模了模紅豆的頭寵溺的笑了笑。「還不快走這里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不準和別人說你來過這個院子,知道不。」
「為什麼不能說啊?」紅豆好奇的問道。
「少爺不喜歡有人到他的院子里,上次有個丫鬟不小心闖了進來,結果沒幾天就在城東的河里發現了尸體。」
紅豆很是害怕,她周處張望「還好,沒人。」早知道是那樣的人就不管他了,以後絕對不再到這里了,要是被少爺發現,恐怕自己的小命很難保住。
紅豆回去後被張媽罵了很長一會,還罰她洗完全部的碗才可以睡。
紅豆洗完碗後夜已經很深了,按理說紅豆早就累的睡著了,可是紅豆卻怎麼都睡不著,一想到相思先前說的話她就怕、怕有一天人們會在城東的河里發現的是她的尸首,到時候她就再也見不到師父了。想著想著淚就濕透了枕巾,不知道是怕自己死、還是怕再也見不到師父。「還好那時候少爺生病了,老爺和夫人又只顧著少爺應該沒注意到我吧.」紅豆自我安慰道,就這樣在恐懼和僥幸中紅豆慢慢的睡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直到紅豆徹底的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的時候,她還不知命運就這樣悄悄的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