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妹,柳妹……」正在園中晨練的逍遙听到一溫言軟語的叫聲自遠而來。
不多時,園門口現出一個人來,二十多歲年紀,一身大紅綢錦袍,頭戴進賢冠,腳著虎皮靴,腰佩金龍墜,整個人顯出一股貴氣與暮氣,暮r 貴族之像。
來人見到逍遙先是「咦」了一聲然後道︰「你是柳莊主的親戚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逍遙不知來人是何身份,見他好言相詢也不便不理遂答道︰「我來柳園不過兩個多月,也是未曾見過閣下,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我嘛,你叫我鐘書公子就好了。」來人見逍遙並未說與柳莊主有何特殊關系,眉角上揚,語氣中多了幾分傲慢。
逍遙見他神s 已是不悅,心中暗道︰「又是個混吃等死的公子哥,瞧他剛才柳妹柳妹的亂叫,估計是沖著柳心來的,有我在此處,合該他倒大霉了。」
來人說完就轉過目光不再理會逍遙要往里走去,卻被逍遙莫名其妙的擋在了身前,他一下用力過猛撞在逍遙胸前猶如撞在鐵板上一般,著實疼痛了一番。
鐘書公子先前見他是柳府的客人倒也對他客氣了三分,現在見他如此不知好歹,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激退數步大喝道︰「你擋我去路,是要造反嗎?」
逍遙雙手往胸前一交叉佇立當地猶如天神降臨一般,以嘲笑的語調道︰「鐘書公子,明明是你撞的在下,怎麼反而責怪起在下來了,再者說公子並未言明與柳老爺是何關系,在下也實在不便讓公子胡亂進園擾了柳老爺清夢。」
鐘書公子捶胸頓足一時語塞,放下先前溫文爾雅的公子範兒,擺出一副大家公子的蠻橫來,粗聲大氣的道︰「小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嗎?識相的乖乖給公子讓出道來,不然本公子報出家門嚇死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這時,園中眾人都被二人的吵鬧聲驚了起來,紛紛躲在後園觀看前面二人斗法,柳心更是笑得眉開眼笑,她早前就被這鐘書公子煩得y 訴無門,上前心生一計約他去釣魚,結果略施小計將他騙入海中,哪知他竟不會水,差點沒被嗆死,自那以後他可有幾個月沒來了,沒想到今天又尋上門來了,見到逍遙在教訓他自是打心底里高興。
柳源、柳開也對這鐘書公子沒什麼好感,只是礙著他父親的面不好得罪,今r 有逍遙替他們出頭,他們也樂得躲在一旁不與現身。
「你算你爹是皇帝老子,小爺也不屑一顧。」逍遙十分不屑的道。
鐘書公子見他如此無禮,甚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那再有什麼言語也是無濟無事了,惟有以武力一決高下了,不再說話,卯足了勁向前沖來一拳擊向逍遙左胸,逍遙突然消失不見了,只覺自己手臂被人拉了一下,跟著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自耳畔,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右臂的骨頭似是與自己分了家,接著又被他在整條手臂上捏了幾下,骨骼寸寸斷裂再無復原之望,鐘書公子眼中露出了怨恨與凶惡的目光。
柳源見事情鬧得有點大了,再不現身恐將不好收拾,趕忙著跑將出來,拉開逍遙捏著鐘書公子的兩只手捧著鐘書公子的斷臂道︰「賢佷,你沒事吧!」
鐘書公子見是柳源,看他那刻意裝出來的憐憫,心中更是惱恨,惡狠狠的說了一聲︰「柳源,」接著目光朝後園一掃結續道︰「我要讓你們都不得好死。」話完,左手扶著斷臂跑出園去。
逍遙見他仍無悔改之意,正要上前取了他x ng命卻被柳源一把拉住了。
「伯父,為何要放他離去?」逍遙不解的問道。
柳源悠悠嘆了口氣,這時後園躲著的人也一一現身,柳心默默的走到逍遙身邊拉著他的手一言不發,柳開也是愁眉緊鎖,柳源仰頭深思一陣,對著老管家柳默道︰「默老,此地不能再呆了,你趕緊收拾一下,給下人們多算兩年的工資,讓他們都散了,就說我柳源對不起他們。」老管家一听,應了兩聲自去忙去了。
「柳老伯,那鐘書公子真的門庭顯赫嗎?」連周雨都沒想到柳源竟然要這麼快遣散下人。
「他爹是寧郜城守將鐘書憶伯,在邊境一帶,他爹就是天皇老子,他娘乃是靜謹親王的胞妹,當今皇帝的堂妹郜城郡主,你說他門庭顯赫不?」柳開道。
逍遙與周雨都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麼個小小的鐘書公子竟這麼大的來路,暗自咂舌。
「此處離寧郜城不過五十余里,他們的大軍最遲酉時就會趕到,我們也收拾一下準備走吧。」柳源鄭重的道,眼光四處游連,眼神中滿是對這莊園的留戀。
柳心撲通一聲跪下哭泣道︰「女兒不孝,連累父親要拋棄莊園,」淚水涔涔而下。
逍遙自後抱住她雙肩,將她慢慢從地上扶起,對柳源告罪道︰「一切皆是逍遙的過錯,……」
話還未完,柳源手一揚打斷了他的話,涔著老淚道︰「我以前因不願招惹事非,因而對他處處容讓,倒讓他得寸時尺了,每每見到心兒勉強與他敷衍而後偷偷留淚,吾都心如刀割,是我對不起心兒和她娘,我慚愧啊。」柳源說完老淚縱橫,柳心也淚水盈盈,父女倆哭成一團。
「爹,都怪孩兒沒用成不了材,不然也不至于讓爹跟妹妹受委屈。」柳開也在一旁鬧開了。
待得三人哭過一陣,周雨在一旁勸和道︰「好了,好了,以前的不愉快讓他通通見鬼去吧,柳姑娘如今覓得如意郎君,柳老爺喜得乘龍快婿,今後我倒要看看誰還敢欺負你們。」說著趕忙跟逍遙使眼s 。
逍遙那個汗啊,白了她一眼,跪下向柳源叩頭道︰「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任逍遙一拜。」說恭恭敬敬的嗑了三個響頭。
柳源放在兒女,彎腰將逍遙扶起道︰「公子儀表非凡,武功卓越,他r 成就不可限量,吾早有意將愛女相許,只恐唐突,以致拖延至今。」又拉著柳心的手放在逍遙手上對她道︰「你終身有托,為父也算對你娘有個交待了。」
柳心一把撲入柳源懷中輕喚道︰「爹、爹……」
周雨在一旁拍掌笑道︰「如此皆大歡喜了。」看著她那發自內心的笑,逍遙心中可著實弄不懂,以前吧,她將小青推給自己倒還可以說對自己並無感覺,順水推舟,可現在又這樣促成自己與柳心到底是何用意實在讓人猜想不透,逍遙都有些懷疑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了。
「逍遙兄,我帶著伯父及柳開、柳心往大齊帝國而去,煩你在這抵擋一陣,他們若真派大軍前來,看我不把這大齊和芬來邊境鬧他個天翻地覆才怪。」周雨安排道,眼中泛著智慧的光芒,語氣中透出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威嚴,連柳源都大吃一驚,心中暗道︰「這周宇也不是個好惹的茬。」不禁對他的身份也起了一份好奇。
「好吧,我幾個月沒跟人交過手,正想試試是否身手呢!」逍遙活動著斷過的左臂,劍眉上揚,散發一股武道之極的氣勢。
「那我們各自去收拾一下,準備上路吧。」柳源點了點頭,柳開、柳心俱應了一聲「是」各自忙去了,只剩下逍遙和周雨在園中。
逍遙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周雨,令她心中一陣發毛,轉移視線的道︰「怎麼我帶走你愛妻,你不放心了。」
逍遙拍著周雨的肩膀道︰「沒有,」
周雨趕緊借機開溜,說了聲︰「沒有的話我先去收拾行李了。」說著跑開了。
周雨的行為做事一直令逍遙難以捉模,但以他好強的個x ng,越是難以捉模,越是讓他記憶猶新,越是難已忘懷。
逍遙緩步踏入柳心的閨房,看著她收拾行李,拿拿這個又拿拿那個,什麼都想帶上,什麼都舍不得丟下,桌上的包袱中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她站在梳妝台前收拾一應飾物,用盒子一樣一樣的裝起來,逍遙看得有些好笑,這是去逃命呢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要帶這多東西做什麼。
逍遙從背後將她一把抱住,她手微微一顫,一根發簪摔落桌上頓時斷成兩截,鏡中反sh 出她微露不悅之s 被逍遙捕捉到了,安慰道︰「我再給你親手做一根。」
如果是說買一根,那就太沒新意了,柳心一听他說要新手做一根一時間喜上眉梢,俏皮的笑道︰「可不許耍賴。」
逍遙整個人都貼在柳心身上,將她緊緊抱住,口中似是囈語道︰「嗯,不耍賴。」
柳心見他越來越不安份,掙扎著道︰「我還要收拾東西呢,爹爹他們馬上就要過來催了。」
逍遙才不理會她的話,將她攔腰一把抱起往香床而去,將她放在床上,衣袖輕拂,門應聲關上。
當逍遙二人出現在莊園門口時,柳源、柳開、周雨都在那等候多時了,見他二人滿在ch n風的的自內而出,三人心照不宣的莞爾一笑,周雨笑過之後道︰「那我們這就上路吧,此處就交給逍遙兄打理了。」
柳心接過逍遙手中的包袱,依依不舍的隨著周雨三人遠去,不忘叮囑著︰「任大哥,你可要快些追上來,別讓我跟爹爹久等。」逍遙滿口應是。
直到四人去得遠了,逍遙又返回柳心閨房之中,將柳心先前y 帶走又被他留下的東西一古腦全收到小葫蘆里去了,這些東西中都充滿著柳心過去的點點滴滴,他豈肯讓他們留在這被大軍毀去。
逍遙搬了一張奉仙桌,一張太師椅擺在園中,桌上幾碟小菜一壺清水,一邊淺酌慢飲一邊靜候鐘書家前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