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面具眼里露出驚恐的目光,他把匕首甩到另一只手,然後向葉誼直揮!弧光如影,葉誼略微閃過,他想再次抓住對方時,一瓶噴霧劑出現在他視野里。
貓咪面具按下,微紅的水霧一下子灑在葉誼臉上,葉誼叫了一聲,受不了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起來的時候,貓咪面具已經不知所蹤,只剩下倒在地上不停喘氣臉s 白若紙人的洛琪跟剛剛趕來的周家沖。「次奧,居然帶辣椒水,幸好眼鏡保護了眼……葉誼掏出紙巾將臉擦干淨,又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
洛琪已經昏了過去,她的血已經被止住了一半了,但染紅了地板染紅了半身仍讓止血的周家沖嚇出一身冷汗。「你讓他跑了?」周家沖怒不可遏地看著葉誼。
「給我閉嘴!」葉誼揉了揉眼站起來,「打電話叫救護車吧你。」
葉誼走出圖書館,他也是有鑰匙的,他跟張大爺的交情比周家沖還好得多,鑰匙他早就配多一根了。不過他還是來晚了,雖然剛好救了洛琪,可是凶手顯然有備而來而心思慎密。
鐘直敏從宿舍樓走出來,兩人在c o場會面。
「毫無收獲,整棟樓我都看了一遍。」鐘直敏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沒事,這學校哪來的厲鬼?」葉誼伸手指模下巴苦思,「我在這里讀了那麼久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這次或許是人為的?」
「人為的話就不在我們干涉範圍內了,交給你表哥負責吧,這里開始積累怨氣了,明天晚上甘茗茗的冤魂就會成形,你猜她第一個報復的會是誰?」
「周家沖,這是她男友,可現在卻和同甘茗茗一個寢室的洛琪在一起了。」葉誼回頭注視著這棟漆黑如尸的教學樓。
今晚是葉誼調查的第一晚,他也是昨天才答應的介入這件事的。本來他和沂兒不怎麼熟,所以沂兒找他來幫忙他也只是讓沂兒自己應付。可是範範很傷心啊,因為看到女神整r 愁眉苦臉的,他也提不起j ng神來,甚至跟葉誼說甘茗茗頭七那一晚要陪甘茗茗一起守夜。葉誼可以讓別人難過,可是範範不可以。
葉誼家里,幾個人圍在飯桌上吃宵夜。
「所以,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顧洛川在廚房煮著牛n i。
「明天想辦法抓住甘茗茗的冤魂超度她,殺她的凶手讓龐為查去就好了。」葉誼滿足地喝下一大口銀耳羹。
學校的圖書館已經被封鎖起來了,葉誼趕到的時候jc們正在搜集證據,龐為坐在前廳那兒看著同事們忙上忙下,而他在那兒獨自抽悶煙。葉誼坐在他旁邊,龐為吐出一大口煙氣,裊裊清煙直上雲霄,問:「听那個被害人的男朋友說你昨晚和凶手接觸過?」
「對啊,就在那排書架面前。」葉誼用手指著洛琪倒地過的地方。
「能提供什麼線索嗎?」龐為眉頭緊鎖,棘手的案子他踫過不少,但一遇到和葉誼有關的案子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是個女的。」
「女的!?」龐為差點嗆著自己。
「我抓過她的手,很軟,不像男x ng般的結實,而且她力氣也不大,正面交鋒的話還用辣椒水這玩意兒。」葉誼把昨晚的細節復述一遍。
「那甘茗茗是誰干的?真的是……鬼魂嗎?」龐為低下頭跟葉誼小聲說。
「不可能的,我待在這學校那麼久,真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我早就掃走了,我倒覺得……都是人啊。」葉誼往後伸了個懶腰。
「這樣啊……要是涉及到那方面的話就拜托你了。」龐為心情還是沒好起來,這說明這案子更棘手了。
「要是涉及到人身安全我也想拜托你啊。」葉誼正苦惱著今晚的頭七。
甘茗茗死後的第七天,女生307寢室。
守夜的人不算很多,更有些是生前與甘茗茗毫無關系的。比如葉誼,葉曉淞,艾小米和鐘直敏。
沂兒看著葉曉淞在宿舍地板擺了很多根白蠟燭,不解:「這又不是生r ,擺蠟燭干嘛呢?」她也曾狀著膽子看過些恐怖電影,上面招魂的儀式跟現實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人死之後靈魂都會走一條很昏黑的道路,我們要做的只是點亮燈指引它們過來這個早已不屬于它們的世界,不過……引來的不一定是游靈,也可能是怨氣滿滿的厲鬼喔。」葉誼半躺在床上解釋。
蠟燭擺好了,葉曉淞把易庚放在一堆蠟燭zh ngy ng,然後也坐在床上打開PSP。
「這就……完事了?」也是同一寢室的戴曉曼看著沂兒請來的高人們,葉曉淞玩游戲不亦樂乎,葉誼盯著手機屏幕像只小樹懶,鐘直敏則在外面打哈欠。
「我相信葉學長嘛。」沂兒笑著拍葉誼的肩膀。這一舉動明顯引起外面的鐘直敏和範範的注意,鐘直敏繼續無所謂地吹風,只不過一小撮業火在她額前燃了那麼一下,範範只能咳了一下,說我也相信葉誼。
「那個……舒清清她去哪了?不是說好寢室全體一起留下來麼?」戴曉曼問。
「下午的時候跟我說她不來了,她大概在躲什麼吧?洛琪失血過多躺在醫院上也來不了。」沂兒無聊地折著一疊紙錢。
十一點多的時候突然刮起了風,這個學校已經沒有任何學校留宿了,甘茗茗事件讓校方不得不緊急關閉宿舍樓,葉誼他們還是在違反校規冒著有可能被處分的情況下來的,風越來越大,夏季的夜頭一次讓人感到寒冷,c o場那邊的樹林不安分地s o動,樹葉沙沙暴響如魔鬼的笛曲,樓道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葉曉淞關掉了PSP,他臉s 緊張地看著地上那排擺放不一的蠟燭,易庚上指針寂靜像沉睡的鳥兒。鐘直敏在外面已經進來了,她是來拿外套的。葉誼還在安靜地看著手機。
門被風吹動關上,「啪」的一聲像半夜十二點的大笨鐘,沂兒和戴曉曼嚇得不敢喘氣,她倆縮在床上,目光鎖定門口,範範則咽了一口口水站了起來。
門又被人粗暴地打開,高大的身影幾乎佔據大半個門面,來人一身風衣,背著個老式的長匣子像棺木一樣,程里摘下墨鏡,跟葉誼打招呼。
「還這麼悠閑自在麼?」程里厭惡地看著葉誼。
「你怎麼來了!」葉誼放回手機,他趕緊從床上坐直,鏡片里映著程里不可一世的嘴臉。
「工作喔,工作。」程里努力讓自己顯得友好些,他已經注意到鐘直敏和葉曉淞的目光了。
「你有那麼強的老師還需要做這種低檔次的工作?」
「是受人委托喔,她被怨靈盯上,托我來消滅。」
「誰委托你的?」
「舒清清。」程里也坐了下來,「她正和我妹妹在一起呢,畢竟是那麼慌亂害怕的女孩,瘋起來沒個人看著可不行。」
「等等!」葉誼站了起來,走向程里,說:「你剛剛說‘消滅’?」
「是啊,那可是殘害人類的厲鬼不是麼?不打個魂飛魄散怎對得起自己通靈的能力?」程里說,「你難道不清楚麼?別和我說你從沒殺過一只鬼。」
「是啊,我沒殺過。」葉誼對這個一點也不自卑,「因為我什麼都不是,我不是y n陽師也不是馭靈者,我沒有干涉任何一條生命的權利。」
「所以你果然不配擁有盤龍戟。」程里笑了一下,「也不配擁有八鬼神和千年女鬼艾小米這些強大的靈魂。」
「我的事要你管。」葉誼莫名其妙地看程里不爽。
「你能活到今天,應該多謝上帝才對,還有你的對手。」程里繼續,「沒有別人的幫助,你真的能繼續下去嗎?」
「所以我離不開他們啊魂淡!」葉誼握緊拳頭。
「想干一場麼?居然想阻止消滅厲鬼的愚蠢小鬼。」程里也站了起來。
兩人互相站立,但程里一米七九的身高幾乎比葉誼高出一個頭,葉誼鏡片反光地不甘示弱。周圍空氣由驟寒變為如岩漿般火熱。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葉曉淞輕聲說,他臉s 沉重地盯著地上的蠟燭。
盡管門窗關緊可還是有莫名的風吹來,把蠟燭們熄滅,戴曉曼和沂兒抱在一起,她們仿佛听到了熟悉的聲音,從她們感受不到的地方傳來,寢室里的空氣緊壓得像有數只大手捏著脖子,只有葉誼和程里兩人仍水火不容地看著。
y n風帶走最後一絲氣溫,這個不算大的空間瞬間成了冰窖,門突然又被打開,氣流如萬千鬼魂般亂入,葉曉淞盯著易庚,天池上的指針指著眾人上方。
葉曉淞抬頭,他看見天花板上不知何時浸出一灘凝固的血,殷紅卻如夜中的薔薇,一張女孩的臉在血中若隱若現,直到她的頭伸出來,帶出滴滴答答的血和血肉模糊的脖子。
甘茗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