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一直是一個說不清楚的東西︰根據十字教的說法,每個人身上都有神留下的「好運」(某個刺蝟頭除外)。而那些「神眷者」,天生就是魔法側頂尖戰力的聖人們,則是擁有更好的、甚至會引起別人嫉妒的好運。
歐麗安娜覺得,今天自己的運氣已經比那些聖人們更好了——眼前這個小餐館里面的兩個人,寒冰領主和魔道圖書館可以證明這一點。
「我一直覺得我的運氣挺一般的,今天除外。」歐麗安娜對電話里說,「你讓我找的那兩個小妹妹,就在我旁邊的一個小餐館里。」
「那你還等什麼?趕快上去表明身份,然後跟著他們!等我到了羅馬再聯系我!」瑞利亞急切地說。她對這個可以說是「意外驚喜」的消息感到很滿意。看來神是站在我這邊的嘛!瑞利亞內心偷笑著。
「等等,她們旁邊還有個人,從相貌看……啊!想起來了,是‘告解的星期二’,」歐麗安娜回答著,「她們聊得挺開心的樣子。你說如果我就這麼進去的話,會不會被直接轟成冰渣?」
「我只知道如果我到羅馬後得不到她們的位置,我會把你燒成灰燼。」瑞利亞略顯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歐麗安娜的「調戲」。
「真是開不起玩笑……」歐麗安娜悻悻地取消了本來的「調戲」計劃,「我現在就去,你也趕快趕來吧。」
「放心,我比你還急,飛機馬上起飛了,我先掛斷了。」瑞利亞回答,然後歐麗安娜听到的就是表明掛斷的嘟嘟聲。
「我還是先表明身份的好,」歐麗安娜嘟噥著,掏出一個用鑰匙環穿起來的速記本,「我可不想莫名地成為冰雕。」她撕下其中一片,一陣魔法波動過後,小餐館內除了薇亞一桌三人外,其他人都陸續離開。
是「驅散閑人」。
嗯?薇亞三人明顯感覺到了這股陌生的魔力和熟悉的術式,是驅散閑人呢,是你們的人嗎?
「不,不會,那些家伙可不會提前做這些工作。」麗多薇雅回答,「即使是出現傷亡,也會被他們以‘恐怖襲擊’的借口敷衍過去。至少,這不會是針對我的那些討厭的高層。」
「我可不是敵人哦!」歐麗安娜推門進入,同時雙手高舉示意自己不是敵人,「喂,那邊那個小妹妹,是瑞利亞那個家伙讓我來找你的。」她對薇亞努了努嘴。
……薇亞有些無語,自己二人才剛到達羅馬沒半天,就被瑞利亞的人找到了。既然是瑞利亞找的人,自己又不能和對待敵人一樣把其干掉。況且,在留給瑞利亞的信里面,自己也有說過「只要找到就讓你跟著」這樣的話。
「那家伙拜托我找你,」歐麗安娜坐在最後的那個座位上,「和這個小家伙。她已經在來這里的飛機上了,幾小時後估計就到了吧!」
既然被找到了,我也不會再說什麼。薇亞回答,陌生人,你的名字是什麼?
「歐莉安娜•湯姆森,你可以稱我為歐麗安娜。」歐麗安娜如此回答。
「‘搬運屋’?」麗多薇雅開口詢問,卻是肯定的語氣,看樣子她已經肯定對方的身份了。
「嘛,正教的‘告解的星期二’果然名不虛傳,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歐麗安娜沒有絲毫的意外,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修女可以說是正教的高層之一,沒理由會不知道自己。
一開始薇亞還沒反應過來「歐麗安娜」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不過听到「搬運屋」後她就想起來了——以逃跑出名,並不屬于任何組織,屬于英國的類似魔法佣兵的存在。
和幾年前銷聲匿跡的魔法佣兵威廉不同,「搬運屋」並沒有近乎聖人的力量。但她的難纏程度並不亞于那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威廉——傳聞中這家伙是可以瞬發很多不同的術式的。
不過,對方是搬運屋的話,自己也可以相信對方的措辭了——這家伙和英國清教並沒有交惡的歷史。
既然如此,那麼我是可以信任你的吧?薇亞詢問著歐麗安娜,得到對方點頭回應後,能請你幫我先照看一下這個小家伙嗎?我有些事要和麗多薇雅說下。她拍了拍茵蒂克絲的頭。
「薇亞姐姐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茵蒂克絲不滿地回答,「我們不是同伴嗎?」
不听話就不給你足夠的美食哦!薇亞沒說其他的,只是一句話就把茵蒂克絲完敗了。
「哼!薇亞姐姐欺負人!」茵蒂克絲只能憤憤地甩下這麼一句話,不過她也沒法做什麼,只能任由歐麗安娜把她帶到二樓。
那麼,既然她走了,我就可以問了。薇亞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個小家伙,有完全記憶能力,想必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要不然她也不會被稱為‘魔道圖書館’了。」
由于這個能力,她不得不每年清除一次記憶,否則就會死于非命。薇亞繼續說著,她每年都會換一個搭檔,我是這一屆的。還有六個月,那孩子就要被清除記憶了。
她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我記得,薇亞略顯痛苦地抱頭,每次想到這件事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是指什麼?」麗多薇雅有些同情地看著薇亞。失憶想必死亡,對知情者的傷害更加明顯︰明明是至親的朋友,卻形同陌路,這比天人兩隔更折磨人。
你覺得我應該告訴她嗎?薇亞看向麗多薇雅,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既然她一年里不管有什麼,最後都會消失。那麼如果一年中她的記憶都是不好的回憶,是否她失憶的時候對雙方都好一些呢?
「我覺得,即使是最後不得不失憶,擁有美好的記憶也會比擁有不要的記憶來得好,」麗多薇雅回答,「另外,這件事我認為還是不要告訴她吧!提前告訴她的話,豈不是讓你們雙方共同承擔這痛苦?」
唔,說的有道理,薇亞想了想,我自己一人承擔,總比兩人一起的好,她知道了也只是平添痛苦罷了。
既然這樣,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看一下正教的圖書館?我想說不定我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薇亞提議,即使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我還是想試試。
「如果一開始沒踫到我的話,你是打算偷偷進去看的吧?」麗多薇雅一下子就想清楚了,怎麼會這麼巧她直接提問?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吧?
哈,怎麼會?!如果沒機會的話,我打算就在羅馬好好玩一段時間的……薇亞看向旁邊的地板,卻還是感覺到麗多薇雅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好啦好啦,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我是不是該慶幸,在你惹出麻煩前就踫到你?」麗多薇雅完全拿眼前的這個家伙沒辦法。「如果你偷偷潛入,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就不只是你個人和正教之間的矛盾了……」說不定會引發清教和正教的政治沖突,那樣就又會有無辜人遭到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