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閃電一般的槍尖。
為了穿刺心髒而sh 出的槍的尖端。
試著躲避也是無意義的吧。
既然那是閃電,就不是人的眼楮能捕捉的。
但是——
要貫穿這身體的閃電,被要救這身體的月光彈開了。
鏘啷,華麗的聲音響起。
不——
在眼前落下的聲音,比鋼鐵還要沉重。
通常跟華麗無緣的、包裹著的鎧甲冰凍的夜晚氣息。
不可能會華麗的,因為響聲的本質是鋼鐵。
只是,那騎士擁有使那聲響變成銀鈴般聲音的美麗。
「───我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嗎?」
用揮開黑暗的聲音,她說了。
「遵從您的召喚而來。從此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相存。───于此,契約完成!」
月光更澄亮地照著黑暗,倉庫里像是模仿著騎士的姿態一般,回到了過去的平靜。
時間靜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過——
稍微向後的側臉。
一片安穩平靜的聖綠瞳孔。
時間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永恆。
象征著她的青衣在風中擺動著。
──sh 入倉庫的只是些許蒼光。
如金砂一般的發絲,被月光濡濕。
那姿態,深深刻在我的靈魂里。
似乎我畢生的目標,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來臨。
~~~~~~~世~~界~~需~~要~~分~~割~~線~~~~~~~
我失去了語言。
面對著救了我的女孩,我忘記了感謝,忘記了疑問。
並非因為陷入了無法理解自己死亡的混亂。
只是看見了女孩寶石般澄淨的瞳孔,我便忘記了一切。
短暫的對視後,騎士裝束的少女,毫不猶豫地跳出倉庫離開。
她的身影卻似乎早就刻在遙遠的記憶里,此時悄悄地被翻了出來。
然後因為過于懷念而停滯在自己的時間。
良久之後,我才想起自己在做什麼,那個莫明出現的少女想做什麼。
我忘記了身體的痛楚,站起來追出了倉庫。
——實在太亂來了,為年紀比我還小的女孩子,要用這嬌小的身軀,迎戰那野獸一般的男人嗎。
我焦急著想著,然而門外的景象讓我再次驚呆了。
嬌小的身影沖向兩次攻擊我的凶手,在身後留下一連貫藍s 的殘影。
鋼鐵相擊的聲音響徹黑暗。
那女孩,手中正揮舞著某個東西,無所畏懼地砍向腥紅的奪命之槍。
腳踩著讓沉重的鋼鐵也變得輕盈的靈活步伐,竟然在一步步將男人逼退。
不只是我驚呆了,對面的男人也苦悶著架起槍,在強大的魔力壓制下苦不堪言。
無論從技術、還是從魔力來說,剛才輕松打敗我的男人在神秘現身的女孩面前,正全面落在下風,靠著自己高超的敏捷、苦心磨練的槍術苦苦支撐。
毫不留情地,少女揮著無形之劍的手臂更激烈了。
沒有空隙、如豪雨般地劍舞在一點點地壓縮男人的移動空間。再踏步靠近敵人,像是要把敵人打一般發出渾身的一擊。
發現沒有勝算嗎,男人像消失般地後躍,一躍就後退了二十公尺,輕松地躲開了少女的攻擊。
突然暴發的超高敏捷,足以讓那個男人避開大部分的致命攻擊。
少女心有不甘地停下武器的揮舞,準備著下一波的攻擊,並毫不客氣的發言。
「怎麼了Lancer。停下來的話Lancer之名會哭泣的。你不過來的話,我就過去了。」
「……哈,特地來送死嗎,那是沒關系,不過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問你︰你的寶具——那是劍嗎?」
被稱為Lancer的男人,用仿佛能sh 穿對方內心的視線對著少女。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戰斧,也說不定是槍劍。有可能是弓也說不定喔,Lancer?」
少女神情放松地調侃著對方,同時抬起了劍示意下一戰的開始。
「哼,也有可能是劍士。」
被稱作Lancer的男人奇怪地把槍稍微向下傾斜。
那是表示著停戰的意思嗎?少女對Lancer的態度疑惑了。
「順便再問一件事哪,我們彼此是第一次見面喔,你沒有在這里停手的意思嗎?」
「我拒絕。你要在這里倒下,Lancer。」
少女微笑而堅決的回答,這其中的意味,只有同為出生入死的戰士才能理解。
「這樣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樣子的喔,既然Servant出現了就不打算久待的,不過——」
並無意外的回答著,Lancer同時壓低了身子。
大量的魔力被吸入Lancer的身體,濃度強得連空氣也扭曲了。Lancer的姿勢壓低,同時以那長槍為中心,魔力變成漩渦鳴動著。
——對方準備使用寶具放手一搏。
少女架起似乎是她的劍,緊盯著眼前的敵人。
只要擋下來,並看透他的寶具,這場戰斗馬上就能勝利。
「……再見了。你的心髒,我收下了————!」
野獸般蹬地,Lancer如瞬間移動般地出現在少女面前,長槍朝著少女的腳下刺出。
明顯地往下段傾斜的槍,又更朝腳下攻擊,這對少女是沒用的。
事實上,少女一邊跳越長槍,一邊打算斬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間。
「穿刺——死棘之槍!」
朝腳下刺出的槍,往少女的心髒折向。
少女被槍擊飛,劃過了很大的拋物線,朝地面落下,之前連擦傷沒有的少女,胸部被貫穿,流出大量的鮮血。她痛苦地發問。
「詛咒……不、剛剛的是逆轉因果嗎——!」
剛剛的一擊,確實是朝少女的腳下攻擊的。卻突然改變軌道,以不可能的形狀、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貫穿少女的心髒。
本身是不會伸展也不能改變方向的槍,將改變軌跡貫穿心髒這一動作。自然到讓人有一開始長槍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錯覺。
所以可以理解為長槍不是改變軌跡,之所以那樣,是因為過程改變了。
——與那名稱同時放出的槍,已經擁有著大前題的「貫穿心髒」這樣的「結果」,也就是逆轉過程與結果這回事。
既然有了貫穿心髒這樣的結果,槍的軌跡只不過是為事實舉證的附加動作罷了。
Lancer的手中是一柄足以突破各種防御的魔槍,不管敵人采取怎樣的回避,長槍一定會到達心髒。這樣荒謬的一擊,誰能夠擋的住呢?
——所以是必殺。
但是,少女間不容發地躲過了。在長槍放出的瞬間,就像是知道會如此地翻轉身體,全力地後退,雖然被貫穿,但避開了致命傷。
從某方面來說,少女的行動比槍之一擊還不可思議。
少女調整著紊亂的呼吸,流了那麼多的血止住了,連被刺穿的傷口也漸漸合了起來。
雖然她有著能與Lancer互砍的技術,強大得能將Lancer擊退的魔力,但她還只是個一個比我還小的少女,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怎麼能防御Lancer的攻擊。
我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在兩名超人的戰士對陣的戰場之間,我竟然連動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在壓倒x ng的有利狀況下,Lancer沒有動,他發出連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聲,盯著少女。
「你躲開了哪Saber。我必殺的穿刺死棘之槍。」
「穿刺死棘之槍!?……你是愛爾蘭的光之子嗎!」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來,剛才的敵意變淡了,Lancer厭惡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這招沒有必殺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有名也該反省反省。」
Lancer沒有追擊受傷的少女,干脆地轉過身,移動到庭院的角落。
「雖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就得戰到其中一方消失是Servant的規則……但不巧我的雇主是個膽小鬼哪,居然說如果槍被躲開就回來。」
「你要逃嗎?Lancer。」
「啊啊。要追來也沒關系喔,Saber。只不過——那時候,就要抱著死的覺悟。」
Lancer跳了起來,輕松地飛越圍牆,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負傷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敵人地跑著,結果在要跳起而彎腰的同時,很痛苦地按著胸口。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沖橫越庭院,在少女的面前站住了,觀察著她的樣子。
「你……」
雖然是想出場才靠近她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時又忘了。
……真的像在夢里一樣。
放得銀s 光澤的防具,靠近一看就是真正的沉重鎧甲。
從沒見過的古老風格的衣服,光滑且呈鮮艷的青s 。
……不,我不是因為這些而看呆。
被月光照耀的金發,像是灑了砂金一般細致。
還留有稚氣的臉龐有著氣質,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就很柔軟。
我發不出聲音,除了因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為什麼?」
這名少女因為戰斗而受傷,讓我很生氣。不管有多堅強的鎧甲保護身體,女孩子不得不戰斗這件事,我想一定是有什麼搞錯了。
在我呆呆地看著少女的時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痛楚消失了嗎,少女把手從胸口拿開抬起臉來。瞳孔直接地看著我。
我注意到了她的樣子,明明是被那槍貫穿了,卻一點外傷都沒有,雖然听說過有治療的魔術,但沒有曾進行魔術的感覺。也就是說,這家伙受了傷會自己治療。
「——你,是誰?」
「什麼是誰?我是Saber的Servant。是你把我叫出來的,所以沒有確認的必要吧。」
靜靜地聲音,少女連眉毛都不動地說了。
「Saber的Servant……?」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她很干脆地說著。
那口氣雖然禮貌卻平穩,只是听著我的腦袋就一片空白︰什麼叫所以就叫Saber?
不過因為她說了名字,才想起我還沒有自我介紹。
「我是士郎,衛宮士郎。是這個家里的人。」
還想再說什麼時,她的態度突然轉變,用冰冷的聲音說。
「士郎,請治療傷口。」
不過治療,她是說要我用魔術嗎?
「等一下,你是要我馬上幫你治療嗎?不好意思我可不會那麼難的魔術,而且那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Saber微微皺眉。讓我感覺好像說了什麼很不該說的話。
「那麼我就這樣迎敵。雖然自動修復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戰斗應該沒有問題吧。」
「再一次?是什麼?」
「外面有兩名敵人。這種程度的壓力,是幾秒鐘就能打倒的對手。」
說著,Saber輕輕地跳躍,跟Lancer一樣飛越圍牆到了外面。
「等一下,你還要戰斗嗎?」
想起少女已經受傷的身體,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門口跑出去。慌忙地打開門閂沖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