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如果你還想要你的Master活命的話!」
遠阪的聲音天籟般在耳邊響起。
連轉頭看看遠阪的能力也沒有,我只能急忙提醒她。
「不要看她的眼楮!」
我的聲音幾乎是從一個堵壞了的風箱發出,連著幾口鮮血噴了出來的,最近我流的血還真夠多。
「Rider,快來救我!給我殺了遠阪!!」
——什麼?
這是慎二的聲音,真的是他在搞鬼嗎?
Servant轉頭看向遠阪的方向,石化在我的頸部停住了。
「啊——」
「嘿嘿,這下你可是把自己的Master給石化了,你該怎麼辦呢?」
遠阪得意洋洋的笑聲傳來。
「我的Master並不是真正的魔術師,對魔力真是差太多了。」
Servant無奈的說著。
「算了,現在我把我的Master帶走,你來救這位少年,如何?」
「成交!」
交易達成,Rider一個跳躍從我面前消失,耳邊听見她從樹林中穿梭遠去的聲音。
然後,遠阪的臉孔左搖右晃的出現在我面前。
「還活著啊!」。
——當然啦。
我眼楮滴溜溜轉著,證明自己還活著。
「真是強悍啊,竟然能在石化魔眼下撐這麼久,慎二可是看一眼就被完全石化了,衛宮同學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喲。」
——快救我吧,請下次再發感慨。
我努力著用眼楮說話。
「不好意思,解除石化可不是我的專長,不過看你的情況,自我解除也用不了多久的是吧。」
——你這眼神,不是不會解,而是把我當石化的研究對象吧。
「這可是等級極高的瞳術之一,還是由Servant發出來的,想解可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我身邊也沒有充足的道具。」
遠阪抱怨著,在我的視野里忙碌地消失又出現,不知在干什麼。
我也只有靜下心來等待。
大概過了半小時,身體終于有點知覺,想要恢復行動力的話不知還要多久。
一道紅s 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
「石化之術,遠阪對付這種人也要花這麼大的力氣嗎?」
「這個……不是我啦,情況有些變化,先把他救下來再說。Archer,把他帶回家。」
「沒有自覺也沒有力量的人,早晚了也會死在這場戰爭中,救下來可沒有什麼意思。」
Archer碎碎念著,毫不客氣的把我一把拎起。
——小心點,我的身體磕磕踫踫哪里撞掉下來就糟糕了。
Archer沒法听見我發自內心的聲音,大概听見了也不會在意吧。
「走吧。」
Archer隨著遠阪走出樹林,再用另一只手攬住遠阪的腰,跳躍著從屋頂向遠阪的居所移動。
——小心啊!為什麼Servant都是靠跳的而不會好好走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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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化術確實回復得很快,在遠阪家稍做一些處理後,我又能活動了,應該是石化的原因,被釘子穿透的傷也沒有流多少血。
不過遠阪還是熱心的替我上藥,再用繃帶包扎了我的傷口。
看著她的側臉,我再次確信了。
遠阪是個美人,也是個善良的家伙。
三天之前還只能從遠處看著,她只是給我一種優等生的印象,而我也只是憧憬著她。
如果去掉這層外殼的話,遠阪凜雖與她給我的印象相距甚遠,但她的本質並沒有什麼不同。
「早就知道學校還有其他的Master存在,沒想到居然會是間桐慎二,那家伙……」
遠阪咬著唇,y 言又止,是有什麼不想說嗎。
「雖然不太清楚,剛才的Servant是Rider吧。」
從交鋒的過程來說,對方的速度很符合我對Rider的印象。那個倒下的女學生極可能也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遠阪,剛才的女孩子怎麼樣了……!?」
「已經恢復了。現在躺在保健室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我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問題總算解決了,除了眼前這件事——
「咦?干、干嘛盯著人家看。我、我先說清楚哦,我可不會去做那種事的!」
她怎麼誤會的啊。
遠阪她時常會產生奇妙的誤解呢。
「我說啊,這我當然知道。遠阪怎麼會做那種事呢。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是之前的事。怎麼樣,打,還是不打?」
被我這麼一說,遠阪沉默了。
覺得遠阪好像生氣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像是認命似地低下了頭。
「不打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總覺得沒什麼干勁了,而且又欠了你一次。」
「話說回來衛宮君,我們要不要先休戰?」
好突然,我被她的提議和那讓人心跳的爽朗笑容來了一個厲害的奇襲。
「休戰?我和遠阪?」
「那個Master現在正在學校張開了結界,以全體學生為祭品,來強化自己的servant。雖然還沒完成,不過一旦發動的話,在其範圍里的人類全部會衰弱至死。所以我們兩個人要不要先暫時休戰一起去對付那個Rider。」
遠阪似乎不想提到慎二的名字,我也不相信慎二會為聖杯戰爭做到這個地步,但是首先阻止Rider是我也贊同的。
「嗯,遠阪願意的話當然好。」
回應著遠阪的目光我點了點頭。
「那麼這個協議到Rider被打倒之前成立。期間我會信任你。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會幫助衛宮君。」
不帶一點遲疑的聲音。
這還真是遠阪的風格,老實說,我很感謝這種幸運。
「太好了,那麼遠阪就一直是我的伙伴了。以後請多多關照了,遠阪。」
我點了點頭,伸出右手。
「嗯,嗯,雖然估計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不過你應該能派上用場。」
遠阪還是嘴不饒人。不過不管嘴上怎麼說,遠阪的確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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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談話的這段時間里,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時間是快要到晚上七點。
……再不回去的話Saber可要發火了。
我與遠阪決定明天放學後在走廊踫面後就準備回家,臨走時遠阪讓Archer負責我的安全。
出來後我走在夜晚的住宅區里,時間還不是太晚,附近也可以看到零星的人影。
雖然不想拒絕遠阪的好意,但說不定不需要護衛更好,我感覺到如芒在背的敵意正在折磨著我的神經。
——敵意來自背後的Archer。
「Archer,你對我有什麼話要說嗎?」
快到家時,我轉過身,瞪著看不見的Archer。
听到了我的聲音,赤紅s 的騎士實體化了。
「雖然只是個半調子的魔術師,看來你在感覺殺氣這方面還是挺有心得的。」
「別把我當傻瓜,怎麼說我也是魔術師。」
「听說你在與Rider的戰斗中沒有召喚Saber,你真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能打得過Servant吧。」
Archer對我的努力表示輕蔑,說著讓我怒氣上涌的話。
「這是我的選擇,再說我不是還在這里。」
「哼,大概也能猜到,與其讓別人受苦,不如自己承擔一切的幼稚想法。如果不是石化作用,你大概早就逃跑的時候被一劍穿心了。」
「我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只要我能承擔的話,讓別人輕松不是更好嗎?」
「你以為——Servant真的是你能獨自對付的嗎?什麼都不會的你,所做只不過單獨地被殺而已。」
Archer驀地向前踏了一步,隨之而來的是如山般的壓力,殺意如刀切割著我的身體,只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
「你——!」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殺意。
完全不加偽裝的、要殺死我的眼神。
身體因為殺意變得冰涼,腑髒中的血液為了驅除寒冷加速了活動,可能是這個原因吧,我感覺月復部燃起了火。
「這才是Servant,歷經無數磨難,直面死亡後又重現的非人之軀,你以為自己真的能勝過嗎?」
只是幾秒鐘的工夫,冷汗就從我身上不停的流出,肌肉緊張地顫抖著,感覺對面的非人類對獵物的敵意,我咬著牙昂首看著對方眼楮,手緊緊握成拳頭一步也不退。
「無聊的勇氣,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Archer搖搖頭,手中出現了一柄刀。我曾見過的,他常用的雙刀中黑s 的那柄。
他將刀向我扔過來,刀的速度並不快,卻是對準了我的胸口。
再不動就會死!
不閃開就會死!
察覺到身體所受的威脅,僵硬的身體終于動了起來。
腳不自覺地軟下去了,避開了飛過的刀。
只是我並沒有在意丟臉地軟倒的自己,我正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被Rider刺穿又恢復的右手。
剛才不自覺地舉起的右手。
握住了飛過的黑刃的右手。
怎麼回事?
我的思維停頓了,右手摩挲著刀柄上細膩的紋理,眼楮被它純粹的完美所感動。
純淨如玉的黑s 之刃,不含勝負之心的優雅。
——這是干將吧。
只是握著柄,我的腦海里就出現了它的名字,也明白了該如何揮動它,好像握住的同時,它就告訴我如何成為它的舞伴,揮出華美的刀之舞。
手握這個柄,我完全忘記了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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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默不出聲的看著我,而當我握住干將的時候,我就完全平靜下來了,沒有冷汗,也不再打顫,看著這場面,他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他抬起頭,看見某個從屋頂飛越而來的藍s 身影。
銀s 重鎧的女孩落在Archer與我之間,背對著我叫了聲。
「士郎,你怎麼了?」
我如夢中驚醒,發現了眼前的女孩。
「Saber,你怎麼過來了。」
「我感覺Master有危險,就快速趕過來了,還好距離不遠。」
噢,我想到Saber提過,如果距離不遠,她確實可以感覺到我的狀況。
「對面是Archer,Master退開,我馬上把他解決。」
Archer笑了,Saber出現後他第一次開口。
「要在這里開戰嗎?Saber,這里的地形對你我可我都不利。」
現在是在住宅區,戰斗容易傷及無辜,同樣也不利于Archer拉開距離。
「當你要危及我的Master時,我就必須打倒你。」
Saber堅定的回應,凜然的聲音帶著絕不動搖的意志。
听到局面越來越向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我不得不對Saber開口。
「Saber,停下來吧。我已經和Archer的Master簽了合作協議了。」
「什麼——」
Saber頓了頓,然後又舉起了劍。
「剛才他對你表示了威脅,那麼停戰協議就是對方首先作廢。」
「要作廢我也沒意見,對于這種不合格的Master,結盟只會拖累凜,完全沒有合作的必要。」
Saber听到了這句話,低下了身子,下一刻她就會沖出去吧。我不得重復自己的話。
「停下來,Saber——」
我一字一句的斟酌自己的發言。
「——Archer對我放出了殺意,但他確實沒有想過與我們開戰。」
剛才他的行為,雖然讓我很不爽,但也可解釋為考驗。
「——而且,雖然他對我放出了殺氣,但我可以感覺到——他沒有殺我的意思。」
Saber停了停,終于放下了劍,回過頭來,清澈的眼楮審視著我半晌。
「Master是認真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看到Saber放下劍,Archer失望的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又沒有機會了,Saber,我期待能還你上次那一劍的機會。」
然後Archer向後退去,消失在空氣中。
「我也期待與你的交鋒,Archer。」
Saber向將要消失的Archer點了點頭,直到對方離開後,向我轉過身來。
「士郎,你回來得很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