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竹刀相互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音,回響在空曠的道場里。
赤著腳踩在吱吱作響的硬木地板上,我與Saber快速地移動著。
第二天的訓練比昨天習慣許多,Saber的攻擊方式與速度,我以最快的速度適應過來。
連Saber劍上強大的壓力,我也開始能夠承受。
當然,Saber沒有使出更多的力量,我也沒有再使出強化。
兩人只是單純地進行速度與技巧的訓練。
「唔……!」
我沒能撐住Saber的反擊,連用來防守的竹刀都被彈飛到地上。
「哈啊——呼……」
被擊倒後,我整個人坐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息著。
原本握著竹刀的手指麻痹了,感覺不到握刀的力道。
「——可惡,本來以為剛才能打到的。」
本來打算以力量壓迫而全力踏前的,反而遭到可怕地反擊。
「士郎的判斷太天真了。听好了,就算士郎舍身攻擊也無法打倒Servant。有想贏的意志是很好,但也請看看對手。」
「……嗯,雖然這麼說,但一直防守總是會被打倒吧。既然有機會就得主動攻擊嘛。」
「是這樣沒錯,士郎剛才很快地判斷出我的破綻才進攻的吧。但我剛剛是故意露出破綻的。期待踫上你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就動搖,就移開了視線。沒想到你居然一直線地沖了過來。」
「嗚——你很壞喔Saber,玩弄外行人可不是好事喔。」
「沒有玩弄。我雖然是布下計策,但既然有了破綻就多少得承擔風險。不過我只是挪開視線的風險,與士郎舍身攻擊的風險是連衡量都無需衡量的。」
「哦,簡單來說,就是對破綻要冷靜。配合破綻的大小來行動嗎?Saber。」
「是的,士郎看來有成為劍士的能力啊。只經過一天的訓練,就對生死界線的敏銳有顯著的進步,不但能進行合格的防守,還能看出對方的破綻。」
Saber有點高興地說著,因為學生的進步而露出欣喜的笑容。
「差不多是休息時間了呢。我去拿水吧,士郎。」
「好吧,我這里帶了水壺,喝這就好。」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牆邊。
一邊用事先準備的毛巾擦汗,一邊從水壺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送走遠阪跟藤姐後近三小時,我都是在跟Saber的訓練中度過。
Saber還是絲毫不加指正,我也什麼都不問地以竹刀互擊。
揮刀的技術,腦海已經有了模板,現在的訓練更多的是讓身體習慣戰斗。
對于成為模仿目標的男人,雖然只見過一次他的劍術。
但自從握住了干將,自己似乎就掌握了對方的劍法。
不受才能與天賦左右,只憑著鋼鐵般的意志鍛煉出來的本事。
把那有限的,自己所僅有的那一點點東西,一心一意地鍛煉到足以對抗Servant的領域。
他才能夠用似乎我都能有辦法達到的技法,抗衡Lancer與Saber的技藝。
那家伙一定是什麼都沒有。
——就跟我一樣。
所以他能做到的技術,我也一樣能做到。
不過回想起來,自己在跟Saber練劍,學到的卻是Archer的技術。
Saber沒有不滿嗎?
轉過頭看見Saber跟昨天一樣地,正坐著讓身體休息。
經過三個小時的戰斗,Saber仍然一點汗都沒流。
這種烈度的戰斗,對Saber來說連熱身都算不上吧。
恬靜正坐的姿態優雅如貴族,實際上卻是人類無法匹敵的Servant。
這樣的少女,在成為Servant之前會是什麼樣子呢?
以人類的身份活著的Saber,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呢?
看Saber生活中的樣子,以前會不會是沒有拿過劍的普通女孩。
過著平凡美好的生活。卻因為某種原因才不得不追求聖杯。
不對不對,即使解下了鎧甲,長相就像普通的女孩,Saber的行動中仍然還有著戰士的氣質。
說不定原來是高貴的王之長女,高坐在寶座上接受騎士們的效忠。
平時代替只會舉行宴會的父王處理政務;戰爭來臨時又率領尊敬著她的騎士保衛祖國;生活中可能還要教育不成器的王子弟弟。
不會是這樣吧……
越想越遠的我搖起頭,想把心中的想法晃出去,結果被Saber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
「士郎怎麼了?剛才你的樣子一直很可疑。」
「啊……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Saber以前是怎麼樣的人啊?」
「我過去是怎樣的人?你還真是關心奇怪的事呢,士郎。」
「呃,我不是想知道Saber的真名,我只是在想Saber成為Servant前會不會是不一樣的人呢。」
沒錯,Saber過去應該是過著與可愛的她相襯的平穩生活才對。
「那是不可能的。成為Servant並不會改變個x ng,而且我是生下來就被賦予長劍的騎士。你所說的不一樣的我,是不存在的。」
「嗚哇。那你從前就是這麼嚴厲的個x ng嗎Saber,那真辛苦哪,我有點同情你周圍的人喔。」
「那是什麼意思,我雖然嚴格,但不記得有強迫過周圍的人。」
「騙人。經過今天的特訓哪,我才了解到Saber是毫不留情的家伙。看看這傷痕,別人一有點錯就高高興興地打過來。」
「我、我才沒有高興。雖然對士郎很抱歉,但如果不嚴厲的話就不是鍛煉了吧!」
好稀奇,Saber竟然會露出這種又氣又急的表情,讓我非常意外。
「那、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突然沉默起來我覺得很卑鄙喔。」
「啊——不是,因為Saber會這樣生氣讓我很意外,嚇了一跳。」
「咦——是、是嗎?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表達出來而已。」
「所以啊,Saber不會太說出自己的心情不是嗎,所以剛才的很新鮮。」
「是、是這樣嗎?我是以自己的信念為基礎而行動的。」
「所以就說那不是Saber的心情而表達吧。Saber很少將自己想的直接說出來。」
「那是當然的,我追求的不是個人的想法,而是本身立場的意見。不管過去現在都是如此。我是以以劍士的身份保護士郎。除了這目的之外的事都不該說,也沒有必要去想對吧。」
「只考慮立場而不表達心情,這樣的Saber不是很累嗎?雖然Saber有責任在,但也不能只盡責任吧,Saber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所以,我該做的就是保護士郎。不僅如此,因為你明明就未成熟,還不听我話地想要戰斗,我才這麼鍛煉你的不是嗎。」
「不——我不是說那個……算了,既然Saber這麼說就好。」
總覺得,現在的Saber有著卸下防備、很開朗的感覺,而且我也不想再這樣講下去,把難得的平和氣氛破壞掉。
就這樣努力的鍛煉,平和地過完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