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s 的翼盤旋在天空,翱翔在夕陽下的是只在神話中听聞過的、超越傳說的光之靈。
天馬奔馳著,帶走了Rider和她的Master。
「原來是幻想種,沒想到你的寶具會是這種東西,Rider。」
Saber握緊了手中的劍。
幻想種,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東西。
像是妖j ng或巨人之類的亞人,以及鬼與龍之類的魔獸。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東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駕魔術。
神秘,是會在更強大的神秘前消失的。
就像魔術,是將力量以知識來儲存一樣,幻想種是以其長久壽命來儲存力量。用人的身體鑽研魔術,其極限也不過五百年而已。
對那些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便存在的幻想種來說,五百年的神秘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人與幻想種生活在同樣的世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幻想種活得越久,就會越遠離這個世界。現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種,只有幾百年的力量罷了。
然而,眼前那個不一樣。那是神話時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馬,已經到達了幻獸的等級。
超出我的認知的壓倒x ng的魔力,只是看著就明白其強大到超乎想象的層次。
更令人驚訝的是,Rider並沒有叫出那匹天馬的真名。
對Rider來說,那匹天馬就跟愛用的短劍差不多,而不是她的寶具。
「這只不過是被你們驅逐的可憐孩子,單憑你的話,連踫到這個孩子都是做夢。」
Rider坐在白s 的天馬上,一只手拉著吊在半空的慎二的手,另一只手溫柔地撫模著天馬的脖頸。
「Rider,這是你憑借剛才收集的魔力召喚的座騎嗎?快把我拉上去!」
「不,這是我最心愛的孩子,既使是Master你也沒有資格坐上來。」
坐在天馬上的Rider不再保持平常的內斂沉默,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自己的Master。
「垃圾、廢物,明明誰都打不過還在這里擺臉s 。」
慎二的罵聲遠遠的從天上傳來,雖然不是針對自己,Saber還是不悅地皺起眉頭。
罵了好一會兒後,突然慎二的聲音就平靜下來。
「Rider,現在你剛收集完魔力,召喚天馬的時候,應該是你最強的時候吧?」
「是又如何?」
「那麼把我放到另一棟樓上,然後來殺了衛宮,讓他為剛才的無禮付出代價。當Saber需要分心保護衛宮的時候,你用最強的手段應該能取得勝利吧。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回應慎二的提議的是劃破天空的白s 光芒。
「士郎!快離開這里!」
意識己方的不妙,Saber拉過還呆呆地看著天空的我。
Rider失去了Master的負累,專心對付需要照顧Master的Saber。Saber有再大的優勢也會被這劣境抵消。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趕快離開這一覽無遺、毫無障礙的空曠屋頂,留下Saber獨自迎敵。
獨自面對幻想種,Saber會有勝算嗎?
這我並不清楚,但我意識到自己在這里給Saber帶來的不利,必須逃到充滿障礙的室內才行。然而我還沒跑到樓道前,就見一道白s 流星遠遠向我沖來。
好快!
我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只一眨眼的時間,流星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 ——!」
最後關頭,白s 的流星被銀s 的少女擋下。
不,並不是擋下,只是從側面將流星的軌跡稍稍改變,回到天空盤旋著。
僅僅一擊,正面承受沖擊的Saber就被遠遠震飛,摔倒在地上。
——不是對手。
對于天空降下的流星,Saber為了保護我,而不得不正面承受Rider的攻擊。即使Saber將纏繞在劍上的風解放,做成風之防壁。結果連緩和天馬的速度都做不到。
「該結束了,Saber。干淨利落的消失吧!」
Rider發出輕輕的笑聲。
天馬在空中回旋著,馬上又再度開始滑行。
——不可能擋得下來。
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我拖累的少女,不可能擋下這一擊。
對方沖擊的時速至少有四百公里,如果剛才是正面沖撞的話,既使是對魔力A的Saber也會被撞得粉碎。
這麼快的速度,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也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影。
Rider的Master也在另一棟樓上,要打敗他的話光路程至少需要跑十分鐘。
——又一次,我將看到人在我眼前死去,什麼也做不了了嗎?
什麼正義的使者,最終還是要別人犧牲生命保護自己。這樣的事情,我無法忍受。
逃亡的腳步停了下來,我轉過頭看向Saber的方向,然後向她靠近。
理智告訴自己這只是徒勞的行為,然而沸騰的大腦完全不听使喚。
——如果Rider為我改變攻擊目標的話,Saber就能活下來。
「Saber,快逃——!」
徒勞地呼喊著少女的名字,雖然知道現在就算逃也是不可能做到,但至少能讓Saber不在我面前死去。我才是對方的第一目標。
及時的話,Saber還能找到新的Master,繼續……
「風啊——!」
Saber用劍支撐著身體,嬌小的身軀立在我面前,用堅定地意志回應我的呼喊。
陷入了不利的少女並沒有看向Master,而是揚起頭來仰望翱翔在天空的Rider。
風漸漸被釋放出來。
以Saber為中心卷起的風,很快地變成了暴風。
席卷大地。
扶搖直上,指向天空。
「準備使用寶具嗎?Saber。那麼我也該認真點了。」
準備沖下的流星回到了天空。
Rider的手中,出現了之前缺少的東西,很細小的、看起來沒什麼的黃金韁繩。
「我的寶具因為威力太強,並不適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無論如何都會引人注意。既然還有其它Master在,就不能輕易使用。但是為了對付最強的Saber。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寶具吧,Saber。」
天馬的頭低了下來,清澈的眼楮化作渾濁。
這並不是天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為Rider而產生的凶猛獸x ng。
同時,天馬往更高空中飛去,一下子就飛出了視線之外。
往遙遠的上空飛去的天馬,已經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天際的天馬,就這樣畫了條弧線轉向地面。
慧量急落,Rider的天馬化作比剛才的沖擊更快的光之雷,隕落地面。
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把敵人、連那片地域一起殲滅。
「騎英——」
口中喚出了真名。
所謂的寶具,是必須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跡。
而所謂的奇跡,則是這個世界不應該有的異變。
「——之韁繩!」
那確確實實,是這個世界不應該出現的、如同神之雷電般的一擊。
光輝之隕落。
下一刻就能將我與Saber、還有這棟大樓,在輝煌中化為灰燼吧。
而Saber的眼中並不帶有任何感情。
「你說過在這里就不會引人注目吧,Rider!」
封印解除。
所有的風都被釋放出來。
Saber的劍,在我的面前現出原型。
本來無形的劍。
慢慢地、就像解開繃帶一樣,Saber的劍開始現出原型。
那是——
——黃金的劍。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把地上毀滅殆盡了——!」
狂風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開箱子一樣地解除,束縛的風溶入了大氣之中。
Saber架起現形的劍,對準了落下的天馬。
Rider的光之洪流在逼近。
「騎英之韁繩」已經膨大到整個樓頂都在它的光芒之下。
……時間停了下來。
無法逃避的破滅就在眼前,讓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過,那絕不是因為「騎英之韁繩」而停止的。
集結的光線。
比Rider的天馬更加輝煌的光在「騎英之韁繩」下匯集,蓋過了天空。
整個世界的光輝在Saber的周圍匯集。
佇立在光之海的zh ngy ng,Saber高高舉起了黃金之劍。
仿佛照亮這柄聖劍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務一般,光輝無限凝聚,匯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激烈而清澈的光輝照耀下,黃昏下血s 的天空、天空下的幻想之獸,也失去了原本的光輝。
那是Saber的劍,集結了世界之光,最強的聖劍。
其名為——
「誓約——勝利之劍!!!」
光奔流著席卷天空。
輝煌之光劃破空間,淹沒了Rider,劃開雲層而逐漸消失在肉眼的世界。
如果這招在地上的使用的話,地面會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大斷層吧。
奪人心魄的黃金之劍,那太過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約勝利之劍。
在過去的英國,被認為是騎士的代名詞而廣為人知的,騎士王之劍。
以數重結界封印住的,所有Servant中最強的寶具。
那就是Saber持有的,英雄之證。
頂樓又回歸了寂靜。
我屏住了呼吸,無法思考。
剛才是有誰的驚呼,不去管他。
整個人都混亂了,狂亂的思考,只想著那件事。
為什麼Saber會有那把劍?
那把黃金之劍,誰都知道是騎士王的東西。
無論如何拼命地否定也無濟于事。
那把劍從一開始就是Saber所有,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說。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聖劍,那她的本名就只有一個。
Saber一直維持揮劍之後的姿勢不動。
我應該要到她那邊去的,但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前進。
自己到目前為止,一直對Saber是英靈這件事沒有真實感,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讓我知道了她是過去的英雄。
與平凡的我完全不同的,閃耀著光輝的英雄。
「Saber……」
喃喃地念著對方的階稱,自此開始真正明白這不是對方的真名,心情復雜得無以表達。
這時——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來。
少女收斂了她的光輝,解放了魔力的鎧甲,露出了嬌小的身軀。
倒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