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將要接近午餐時,意識很自然的恢復清醒。
身體還很虛弱,雖然還有Master的魔力補充,但必須更多進食,吸收更多的能量才行。
畢竟在這次戰爭中,自己的Master是個很不讓人省心的人。
雖然有著保護他人的信念,卻不去計算敵我雙方的實力差別,不愛惜自己地受到無謂的傷害。讓她一直為Master不同尋常的犧牲j ng神而頭疼,甚至生氣發怒。
但不能否定,其實她心中一直慶幸有著這位品德高尚的Master。
——這樣的Master,真正地值得自己保護。
帶著這樣的信任,Saber才能積極地恪守自己的騎士道,為Master獻上自己的劍,堅信自己的必然勝利。
Servant的能力可以一直感覺到魔力從那無形的契約中傳過來,身體一點點在恢復,雖然還是比較少,但再過五天的功夫應該能完全恢復。所以這些天一直保持防守狀態就好。
雖然在屋子里沒有士郎的蹤跡,Master與Servant的聯系告訴她士郎還很安全,但還是有些不安。然後在客廳的桌子上找到了一張紙條。
「Saber,我出去買午餐的食材了,中午之前回來。」
不得不說士郎的廚藝極為優秀,Saber想著士郎做的那些吃得都停不下來的美味,不覺有些動搖。
「不行啊,貪y 也是大敵。我必須繼續修行才行。」
Saber決定坐在桌前好好等待士郎回來,靜靜地望著門口的方向,時不時瞧一瞧掛在牆上的時鐘。
也許下一刻士郎就會急匆匆地闖進門,一邊慌亂地說著「不好意思啦Saber我馬上做午餐」,一邊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沖入廚房吧。Saber暗自想著。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士郎還沒有回來,Saber開始有點慌亂地坐立不安。
十二點都到了,就算士郎現在回來準備午餐也會忙到很晚,士郎不會考慮不到這個時間,是有什麼事纏住他了嗎?
再過了半小時,Saber騰地站了起來,無論再考慮,士郎一定出事了,敵人只要有心就能瞞過令咒的感應,所以不能以此判斷士郎的安危。
一邊取出Master送給她的淺藍s 手機,用最近才學的技術撥通號碼,一邊走向庫房的方向。
「啪、你好,是這麼用的吧……」
無視對面傳來的慌亂的聲音,Saber用簡潔的言語打斷了對方。
「凜,你在家里嗎?」
「啊,是這樣沒錯……」
听到Saber焦急的聲音,遠阪頓了頓,然後補充了一句。
「是在深山町最南部的洋房區,最高的坡道處就是。」
「了解,我馬上過來。」
焦急的少女掛斷電話,快步走入庫房,注意到士郎騎走了常用的一號腳踏車。庫房里還留有備用的二號車。
只有一名住戶的衛宮宅,其交通工具僅有這兩部以人力驅動的腳踏車而已。
一號車則是競速用的變速車,二號車是購物專用的,前籠頭有典型的主婦用菜籃。
但此時虛弱的Saber也只有依靠這坐騎了。
她飛快地拖出二號車,Saber飛身踏上了車,如同出征的騎士自信地躍上戰馬。
輕巧得單手就能拎起的機械造物,並無生命的通靈意志,然而當Saber跨上坐騎後,高達B+級的騎乘技能便發揮作用。身體自然而然地了解其騎乘方式,坐騎輕松如意地隨Master的意志而運作。
Saber如駕馭戰馬一般騎乘著腳踏車z y u地控制重心。腳下使力踏動,輪胎在與地面的反作用力化成向前的動力。
在鋼鐵摩擦的聲音下,只踩幾腳之後,Saber便駕駛著坐騎飛快地沖下了坡道。
在尋找Master之前必須再找一名合作者,否則現在的自己毫無勝算。Saber很清楚這一點,合作目標已經很自然地確定為遠阪凜。
經過了數天的相處,凜這位前盟友的x ng格已有所了解。為人堅強而高尚,不會對盟友做小動作,對士郎也一直有頗多照顧,是個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手下的Archer戰斗力強大,實力也值得信任。所以必須先得到他們的幫助才行。
從十年前的記憶里就了解過遠阪宅的地址,Saber沒有任何遲疑的沿著記憶里的路徑,踩著設計時速二十公里的二號主婦用車,以機動車才有的高速一路狂飆到遠阪宅,沿途驚落一路的眼球。
盡管時間緊迫,Saber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寒冷的冬天里汗水濕透臉頰衣背,她還是強忍著身體缺氧的痛苦、腿腳快要軟倒的疲憊,禮貌地敲門,然後進入客廳在遠阪面前吐詞清晰地講述完整個事件,並提出自己的請求。
但她的第一個障礙,並不是心地善良的遠阪。
「別去管了,凜!」
紅s 的騎士出現在Saber面前,輕易地推測出事件的原委。
「大致也能推測到,那家伙在想心思的時候被敵人趁機虜走了。你沒理由幫助那樣的Master。」
「你好無禮——」
心中明白Archer的推測並非無道理,但想到以這樣的理由被虜去的Master,Saber更加心煩意亂,連語言也失去了冷靜。
「原本就互為敵對關系,如果他肯自己死掉,反倒是方便我們了。」
Saber又急又怒,心中知道自己如此登上門請求幫助,已經是在利用凜的同情心。心思被道破後心中更為羞急,腳下一軟,再也堅持不住地倒下。
倒下之前,凜及時地扶起了Saber,她從未見過Saber如此虛弱。
「太勉強了,你現在魔力嚴重不足,連普通的戰斗都不能堅持了吧。」
「我要戰斗,不能丟下士郎不管。」
她唯有喃喃說出支撐著自己不倒下的這句話,無話可說的凜默默地注視著Saber,對方的眼楮絕望中帶點希冀。
半響,凜哼了一聲,眼楮轉向自己的Servant。
「Archer——」
听到命令中透著請求的聲音,紅s 的騎士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無奈地閉上眼楮,向他的Master低下了頭。
~~~~~~~世~~界~~需~~要~~分~~割~~線~~~~~~~
世界y n暗沒有光芒。
如蛇般緊緊纏繞著身體的黑,正牢牢地束縛著我。
意識從黑暗中蘇醒過來,我好半天才能進行思考,明白了那個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剛才沒能幫助我……?
黑s 的那個沉默著沒有回答,我也並不抱有得到答案的希望。
那個東西有著自己的意志,在我不知曉的地方,那家伙一定也有自己的思考回路。
面對侵入身體、有著d l 意識的那個東西,也許相伴太久了,怎麼樣也沒有危機感。我現在想做的只有快點清醒過來,于是便開始掙扎。
像繩一樣綁住我的黑在掙扎中一點點勒入皮膚,勒出一道道傷口,然後從傷口向我的體內滲入。
這一過程中,麻木的神經並未感覺到痛苦,我只想快點醒來地繼續掙扎。終于,那個完全包裹了我的骨頭,然後纏緊、拗斷——!
啊——!
像是骨頭長出骨刺,樹木發出新枝,那個向骨頭里一涌而入,更多的東西如雨後ch n筍般從骨頭里快速長了出來,將我徹底刺穿。
刺穿骨頭、
刺穿神經、
刺穿皮膚、
刺穿黑暗、
刺穿、刺穿、刺穿…………
將自我刺穿、肢離破碎……
將世界刺穿、黑暗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