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逆轉之夜 第一章 踏上歸途

作者 ︰ 反轉本能

()在車輛平穩行駛的聲音中,我從安心的睡眠中醒來。伸伸腿發現空間不足以伸直,朦朧中側著身把柔軟的枕頭向上擠擠,舒服得不想睜開眼楮。

一只手從後面伸向前,輕輕地挽住我的肩膀。

是誰的手……我迷迷糊糊抬起頭,看見了少女熟悉的臉。

金砂的頭發順著耳際垂下,眼簾溫柔低垂,聖綠s 的眼楮如一泓秋水,波光盈盈的注視著我。

仰起頭的我,與低頭看著我的Saber,近得只有數十公分。

「士郎,你醒了。休息得怎麼樣?」

「還好,是Saber啊……咦、Saber,你近得我都不能呼吸了——噢!」

我迷迷糊糊地回答著,突然意識到自己頭枕著的正是Saber的大腿,彼此的距離近得能听見對方的呼吸。我手足無措地想要退開,結果一頭撞到前排的椅背。

「士郎,很疼嗎?」

Saber趕緊拉住了我,我躺在窄小的空間里無處可逃,紅著臉接受Saber的好意。

「啊——哈,看來還是挺有j ng神的嘛,現在就能調戲Saber。」

遠阪怪笑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才、才沒有這回事,我可沒這麼干。Saber我沒事了,讓我先起來。」

我終于從後座里坐了起來,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一輛小車的後排,遠阪正在前排的副駕駛席,轉過頭笑嬉嬉地看著我與Saber的糾纏。

「遠阪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誰說沒事,今天不知道被某人拖累了多少次,差點死在Servant的手上,逃跑時還得帶上一個暈倒的沒用男人。」

「這就是所謂的禍害遺千年,下次離這種男人還是遠點最好。」

正在駕駛席開車的那撮白頭發也說話了,慣用的嘲諷語氣,我一听就知道是Archer。

Archer正輕松地坐在駕駛席上,熟練地掌控著方向盤,將現代極具科技含量的交通工具靈活的c o縱,專注工作著的紅s 概念武裝的英靈,讓我有著微妙的違和感。

能給遠阪大小姐開車的人,應該是那種頭發花白、j ng神矍鑠的忠心老管家才符合設定吧。Archer你這張吐槽嘴也要向全能管家的目標前進嗎?

「不好意思麻煩遠阪了,我一定要報答遠阪才行。」

「不敢當,只要你以後不給我惹麻煩。剛才如果不是為了救士郎,Saber就會一口氣干掉Fighter了。」

遠阪一臉不滿的表情,順便透露出意外的消息,讓我不由得吃驚起來。

「遠阪是說Fighter還活著?」

「可能吧,那家伙,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遠阪咬了咬櫻s 的唇,不忿地念叨著。

「怎麼可能,就算英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也會死了不是嗎?」

我求證地看向旁邊的Saber,對此少女只是嚴肅地點頭同意遠阪的說法。

「因為他根本不是英靈!你還不明白嗎?這世界上能以‘塞亞’為寶具的英雄會有誰?」

看見我呆呆的表情,遠阪狠狠地向我探過身來,要用氣勢壓倒我,可惜我仍然未能理解遠阪話里的意思。

「不好意思遠阪,我真的想不起來……」

見我半天也沒能說下去,遠阪終于放棄了,她坐回座位無奈地右手撫頭。

「這樣的事應該男生比女生更清楚嘛,這麼出名的人物……」

「難道會是——那個人嗎?」

遲疑地想到某個目標,我不敢相信的試探著出聲。

「我也不敢相信,並非來自傳說與歷史,僅僅因為人類的興趣而創造的人物,不存在也毫無神秘度的英雄,根本不應該被召喚出來。」

「士郎,剛才我也听凜解釋過,如果僅僅是由人們編造出來的人物,那麼對方從一開始就被認定為不存在之人,英靈王座中也不會有記錄。所以,Fighter絕對不是由聖杯召喚的Servant。」

「所以說,那家伙是偽造品,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那個叫木村的家伙也不是Master,我們都被騙了。」

遠阪滿臉的忿忿不平。

「也就是說木村使用未知的手段混入了這場聖杯戰爭,他的目標會是……」

我回憶著與木村的對話,說到這里時下意識地看向Saber,少女只是沉默不語。

「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對方還能召喚多少Servant,我們就更沒有勝算。」

遠阪苦惱地敲擊著自己的額頭,恨不得從頭腦里狠狠地敲出一個主意來。

「遠阪不是說過嘛,無論召喚多少Servant,Master的魔力存在其上限,木村對我說他是從十年開始準備參加這場戰爭,這兩名Servant一定是他在這十年里創造的,如果召喚更多的話,只會讓他的Servant的能力下降,對吧。」

「話是這麼說,但出現了違規的Master後,說不定什麼離譜的事情都會出現。」

眾人一時沉默無語。

良久之後,我轉移話題向遠阪問起另一個事,好奇自己暈迷後發生的事情。

「Archer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ider呢?她有沒有事?」

「士郎,我和遠阪把你帶出森林時遇見了Archer與Rider。這車是我們來時停在這里的,Archer負責開車送我們回去,Rider在外面j ng戒。」

Saber向我解釋道,見我身體無礙,少女終于放下心來。

我向周圍看看沒有發現Rider,可能她現在變成靈體狀態就藏在車頂。

「大家都沒事就好,沒想到我們還能活下來。」

回想今天三番四次的遭遇絕境,竟然得以生還,我安心地放松下來,對自己的境遇表示後怕。

「如果不是有人拖後腿,今天說不定就能干掉Berserker。我們這個組合能走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

「Archer別胡說八道,今天你動用了寶具吧,魔力消耗都快把我抽干了,怎麼還沒干掉對方。」

遠阪不忿地指責Archer的狂言。

「神話時代的英雄可不是這麼好戰勝的,再說對方可是擁有‘十二之試煉’的赫拉克勒斯,必需用不同的方法殺死對方十二次才能贏。」

Archer輕松地說出一件可怕的事實。

「十、十二次……怎麼可能。」

遠阪听到這極其可怕的消息,臉s 刷地變白。

那麼可怕的怪物,怎麼可能死上十二次呢?

「Archer,你說赫拉克勒斯有著十二次不死之身,那麼即使是我的寶具也……」

Saber說著便沉默了下來,她是在計算自己的寶具對Berserker到底有多少殺傷力吧。

我想起前夜里Saber的光之洪流,如果對上的是Berserker的話,Saber還能贏嗎?如果再強大的寶具也只能讓對方死一次,那麼說不定Berserker只要抗住六次寶具的攻擊,他就在這場戰爭中必勝無疑。

「Saber,只要中了A+級以上的攻擊,即使是Berserker也要死,我們所做的事就是再找到十種殺死他的方法就行。」

Archer發出滿不在乎的聲音,這種極強的自信已經超越了Saber的程度。

身為英靈的Servant,一般有著經過刻苦鍛煉、甚至由戰爭中得到的j ng湛技巧,自身鍛煉的強大能力給予他們在各自領域超越凡人的自信心。

然而,這份自信也有其極限。

Saber的自信來源于自己的劍,手中把握的最強聖劍,讓Saber有著無懼任何敵手的自信。然而,當敵人是不死的怪物時,Saber也不免恐懼。

Archer的自信卻比Saber更為堅定,難道他的自信來源于比聖劍更強大的東西嗎?

我頭痛地扶著額頭,Archer堅定的聲音穿透耳膜直達腦海,他的聲音中,似乎有著什麼在吸引我。

手中空無一物的英靈,連弓箭也沒有的弓箭手,他的自信在來源于哪里呢?

一幅熟悉的畫面浮現在我的腦海,在Archer襲擊我的那晚,赤紅s 的騎士卸下虛偽的面具,傲然佇立在我面前,聖青s 的瞳孔殺意盈然。

那是只屬于真正的戰士的眼神,飽含著超越憎恨的更高的使命感。似乎殺死我就是他的生命最大的意義。

那是我惟一一次見過Archer認真起來的樣子。

不因對方弱小而松懈、不因敵人強大而畏懼,無論什麼敵人都能打倒的認真的Archer。

那凜然的身姿,似乎在哪里見過。

「任何Servant要是挨上了A+級以上的攻擊可都會死的——Archer你倒說得容易,如此強大的攻擊只有使用寶具才能做到,而哪個英靈會有十種如此強大的寶具——咦、十種?」

遠阪再次情緒失控,似乎每次在Archer面前,遠阪就變得特別不冷靜,說到最後才注意到一個疑點。

「嗯,雖然沒有完成對凜的承諾,不過我也殺死了Berserker兩次。」

Archer泰然自若地爆料,讓車內所有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Archer你有兩個寶具……?不,再加上你在柳洞寺的守護盾牌。你已經拿出了三個不同的寶具,這樣的英雄我怎麼從沒有听過。」

遠阪掐著指頭算了起來,Saber也苦惱地皺起眉頭,似乎因為生前未能與如此強大的人交手而遺憾。

「三個寶具?Archer,你現在想起你的身份沒有?」

坐在前排的雙馬尾少女向身旁的Archer側過身靠去,望著正在開車的紅衣騎士的眼楮滿是期待。

「嗯、這個嘛,我倒沒什麼印象。」

Archer頓了頓,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騙人,有這麼多寶具的英雄可不多,別人都會猜出你是誰,你怎麼可能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

「那麼,凜也可以想想有三個寶具英雄是誰?」

「這我怎麼知道,至少Archer也得先告訴我你的寶具是什麼。」

「那並非我真正的寶具,告訴了你也不會任何幫助。凜只要明白我是最強的Servant就夠了……」

「什麼最強嘛,還不是三番四次的受傷。再說在Saber的面前,一招就失手的你怎麼能說得出這種話?」

「所以我就說要離那個小鬼遠點,那小鬼只能帶來厄運……」

「Archer,你別想著扯開話題——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遠阪與Archer漸漸旁若無人地陷入了爭論,插不上話的我與Saber坐在後排面面相覷。

「也就是說,遠阪也不知道她的Archer是什麼人,對吧Saber。」

「這可能是凜的戰略,連自己也不清楚Archer的身份的話,敵人就無法從她那里找到Archer的弱點。」

「不過看樣子,遠阪可不像是會采用這種戰略的人。」

「嗯,我也這麼認為。」

看著因為連Archer的寶具名字都問不出,正惱羞成怒地怒斥Archer的遠阪,Saber悄悄地點頭同意。

那樣子,確實不是在給我與Saber做戲。

不過遠阪你罵得這麼歡,果然是樂在其中。

——這對Master與Servant,感情真好。

我與Saber再次對視,然後無言點頭。

「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遠阪突然注意到我與Saber的小動作,猛地轉過頭來。

我與Saber趕緊正襟危坐,若無其事的回答。

「沒什麼,凜(遠阪)。」

遠阪疑惑地看著心虛的我與Saber,努力要用目光突破我們的防線。

驀然,主攻的遠阪方寸大亂,健康紅潤的小臉先是唰地變白,然後又一點點脹紅到了耳根,雙馬尾驚慌得要豎了起來,沒有搭著靠椅的右手胡亂的搖擺。

「才沒有這回事呢,呵呵——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那個只是戰略,我怎麼會不知道Archer的身份呢。哈哈、只是戰略、只是戰略嘛……咦,不信嗎?算了,我也不信……」

說到最後時,遠阪耷拉著頭靠著椅背,幾乎要哭了出來。

「……只是,召喚出了一點點小小的失誤,Archer失去了他的記憶,差點連寶具都不用了——啊呀,也不對啦,其實是Archer的問題。Archer——都怪你!現在我連解釋都解釋不了了。」

話說到一半,遠阪又掉轉頭對著Archer大吼起來,對著後視鏡,我可以看見屢受摧殘的紅s 騎士扶著額頭發出苦笑。

「凜,其實你可以不向我們解釋,雖然我們還是盟友,但各自的秘密還是可以保守。」

Saber好心地安慰遠阪。

「對呀,我完全不用解釋的,我的Archer是什麼人又不需要告訴你們,我知不知道也不用向你們解釋,哈哈——」

接受了Saber給出的台階,遠阪右手握拳,一臉釋然地笑起來。

——這笑容好假。

我與Saber第三次對視,然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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