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沒事真的太好啦。」
我努力用發自內心的笑容歡迎遠阪的平安歸來。
即使察覺自己頭上已經是一片y n霾,馬上就會大禍臨頭,但我還是奮力擠出笑容,試圖討好眼前的少女。
匆忙中我眼楮一瞟,還看到Saber扶著慎二從遠阪背後悄悄走過,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不是能一個人挑戰Servant的英雄嗎?笑得這麼開心,我可沒有獎勵給你。」
「沒有沒有,我是完全發自內心為遠阪的安全而開心。」
「哼,那麼剛才是誰任x ng地要獨自斷後,結果又先從天上跑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山頂,哦——還得加上這個累贅。」
遠阪伸手一指被放置在一邊的慎二,可能中了某種魔術,被遠阪扶著走了這麼久,他居然一點覺醒的跡象都沒有。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我用盡全部的誠意向遠阪表示道歉。
「啊哈,衛宮士郎你會改變嗎?難道我們一起努力就不能抵擋Archer?如果你不想好這個問題,下一次你還是會無謀地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非常抱歉,下次我做決定前一定問過遠阪的意見。」
遠阪斥責的話語中又隱含著關心,讓我更為羞愧地低下了頭。
看著姿態放得非常低的我,遠阪一副有火也發不出來的糾結表情。
「算了,這筆賬我先記下。不過我先說明,如果下次你還想做這樣的事,我馬上會掉頭就走,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一定不會——!」
我第三次誠懇地鞠躬道歉。
遠阪j ng告地瞪了我一眼,轉頭向Rider請教喚醒慎二的方法。
「Rider,請問你的Master中了什麼魔術?這一路上我都無法喚醒他。」
「那是因為他醒著太麻煩了,所以我提前讓他進入了深度的睡眠狀態。」
Rider並沒有注意遠阪听到她的回答後,眼楮里已經冒出了熊熊怒火。她自顧自地走向Master的位置,向躺在樹下的慎二俯身探出手。
旁邊的Saber側身退開一步,右手虛握著某個東西的樣子,j ng惕著注視著這對主從,金s 齊頸的長發在夜風中輕盈地搖曳,讓少女英武的臉孔變得溫柔起來。
我匆忙地轉過眼楮,注意到慎二的身上有著不少的傷口。
「遠阪,慎二受傷了嗎?」
「哦,當時我心情很不好,正好身邊有出氣的東西,然後就放任自己利用了一下。」
紅s 的少女一臉不滿地回答。
看到遠阪身上也有好幾處擦傷,我大致了解到對方一路下山有多麼的辛苦,很自覺地放棄了追問。
Rider的手只在慎二的額頭上觸了一會兒,慎二的臉就開始由蒼白變得紅暈,呼吸也變得悠長起來。
看來喚醒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我正這麼想著,就看見Rider收回了她的手,然後再度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響,一個響亮的掌印出現在昏睡的少年臉上。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慎二被這一擊觸電了一般地彈了起來,一邊捂著臉頰倉皇地掃視周圍,一邊雙腿挪動著向後爬動。
「慎二,是我士郎,現在你安全了。」
我不得不試圖將他安撫下來。
「衛宮,怎麼是你,Rider,你也在——我命令你,馬上干掉衛宮,把我救出去,快點救我!我命令你——!」
「看來這家伙頭腦混亂得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了。我們還不如把他安安靜靜地扔回家。」
遠阪在一旁苦惱的申吟了一聲。
「間桐慎二,沒有注意嗎?你現在沒法命令我。」
對于慎二的命令,Rider只是冷漠地回答。
「慎二,沒事了。Rider請我們來救你的,現在你已經離開了柳洞寺,不會有事的……」
我努力地向慎二說明現在的情形,結果他居然只听進了一句話。
「什麼——Rider,你居然也與衛宮混在一起。混蛋!你們都是一伙的——!」
慎二稍微冷靜地站了起來,氣得發抖地手指向我與Rider,正要再說出什麼。
「啪——」
慎二不可置信地再次捂著臉上新的一道鮮紅掌印,恨恨地盯著出現在眼前的少女,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遠阪收回剛甩出去的手掌,輕松地理了理自己的長發。
「好了,間桐慎二,這里所有人的時間都很寶貴,沒功夫听你胡說八道,下面我問你答。結束後你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似乎被遠阪的氣勢所壓倒,慎二似乎冷靜下來,沉默的眼楮從我的身上掃過,再認真地環視著周圍的所有人,他在Rider的身上頓了頓,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听好了,我們在Rider的請求下救你出來之前,有過這麼一條協議︰你不能再命令Rider襲擊人類,你同意嗎?」
無視慎二如受傷的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遠阪例行公事地詢問著,其中卻蘊含著說不出的威嚴。
「廢物……」
听到慎二從牙縫里擠出來絲絲的聲音。遠阪不滿地抬高了聲音。
「你說什麼……」
「我說那只是個廢物——!」
少年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Rider,讓Rider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身為魔術師卻無法以Caster的身份具現,身為Rider卻只能依靠自己的坐騎,我用盡心思,收集這麼多魔力來召喚了強力的坐騎,卻連Saber也打不過。甚至連Master也保護不了。這樣的廢物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慎二昂起頭,發出滿懷怨恨的聲音。
細小如幻覺的,我听到了清脆的鎖鏈聲,有如草叢里爬行的蛇。回過頭一看,只見Rider愈發冷漠的臉。
「Rider的Master,請你注意你的言辭,縱然只是Servant也不能任由你詆毀。」
只是安靜地站在我身邊應變的Saber,也被這個狂妄的Master挑起了不滿。她執起劍想要給上對方一擊。
遠阪的聲音也更冷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沒時間听你的訴苦,就當你是要放棄Rider、結束這場聖杯戰爭。哼——不過我猜你根本沒有放棄Rider,畢竟那原本就不是你的Servant。」
為什麼慎二失敗後Rider還能生龍活虎地戰斗。
為什麼Rider並不在意慎二的生死。
為什麼有人要求Rider去救慎二。
如果Rider不是慎二的Servant的話,所有的事情都能說通了。
但是,如果慎二不是Master卻能命令Rider的話,在他身邊的Master,我只能想到櫻,還有曾經听說過的,那個因為衰老很少出門的間桐家的爺爺了。
希望不是櫻,不要把她也卷進來。
我屏息等待著慎二的回答。
「嘿嘿——」
出乎意料地,慎二神態輕松地盯著遠阪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遠阪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為什麼還一定要從我口中確認一遍?」
「你這家伙……」
被將一軍的遠阪第一次在對方面前失態了,她緊咬著唇,突然揮出了拳頭。
慎二被一拳狠狠地踫在臉上,他踉蹌著後退,直到撞到身邊的樹上。手捂著的左臉上高高的腫起一塊。
「遠阪,別動手!」
無視我的請求,遠阪一把揪住了慎二的頭發,強行拉起了他的頭。
「沒听明白規則嗎——間桐慎二!我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呵呵、哈哈——」
慎二還在止不住的笑著,血和著唾沫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了下來。
「——遠阪你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不就是一個女孩嘛,連家人都不要的孩子,卻那麼一點還能利用的價值,我當然會物盡其用啦。嘻嘻、你別瞪我,就是你想的那樣啦。如果我們結盟的話,事情就不會這樣啦,說不定還會有另外的轉機,咱們都成為一家人才最好。」
就在遠阪再次揮出拳頭的時候,我抓住了少女白皙的手腕。
「遠阪,先別動手,我還不清楚怎麼回事,我要先听明白。」
帶著詛咒地魔力從女孩的手腕中流過,我強忍著被灼燒一般的感覺拉住了遠阪。
「咯吱——」
遠阪怒視著我的臉,緊咬著牙寸步不讓。
「我要先弄清楚情況,櫻也是我關心的妹妹。了解事情的真相後,大家再決定怎麼處理,好嗎?」
沉默——
沉默對應沉默——
終于,遠阪收了拳頭,小小地退了一步。
「你什麼都不必知道。」
後退的時候,紅s 的少女側過頭輕輕地說著。
先不管遠阪說的話,我看向慎二剛想說話時,慎二發出了更剛才更癲狂的聲音。
「哈哈——衛宮士郎你想要知道什麼呢?我最關心櫻了,所以求求你告訴我櫻的情況……大好人衛宮士郎的話不用說我就會知道!」
慎二假著嗓子偽裝我的聲音,瘋狂的臉上滿是惡意、嘲弄、調侃、仇恨、快意,復雜的感情將他的臉扭曲得像地獄的魔鬼。
「不用擔心,我親愛的衛宮士郎,你不需要下跪我也會告訴你的。听好,你那美麗可愛的櫻——還能用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