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清涼的溪水。因為雲彩的遮擋而形成的y n影一層層的從我的眼前掠過,這些東西或許對于其他人來說原本不算什麼。但是對于我來說,這卻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或許,應該叫做z y u!
「咳咳!」原本清澈見底的溪水在這聲咳嗽之後被一團濃稠的血液染的有些污濁,而突出了這些的我卻仿佛茫然不知一樣只是靜靜的躺著那隨溪水漂流而下的荷葉上。痛苦,這種感覺我是嘗試不到得。這身體從來不會反饋給我的意識任何感覺。是以就算我知道似乎生命正在從我的身上一點一滴的流逝,我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哪個年僅四歲的孩子會在五髒六腑全部都受到了不可彌補的損傷甚至命在旦夕的時候還能微笑著看著雲彩呢?呵呵,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會有很多吧!
「嘩啦,嘩啦!」小溪的水流承載著荷葉漸漸的飄遠,途中遇到孤立于水面的頑石總會發出動听的聲音。那聲音現在听來是那樣的悅耳,以至于我的意識開始慢慢模糊。那刺目的陽光中仿佛釋放了什麼魔咒,我的世界開始慢慢變黑。清涼的溪水也仿佛幫助這魔咒抽取著我身上的生命,我知道或許這副身體就要死掉了吧。
但是,這不好麼?
神女峰山腳下
出外游玩了一天的屈平川感覺似乎一直壓抑在心中的苦悶釋放了一些,而乖巧的小離也似乎發覺到自己總是那樣落寞的樣子會讓一直照顧自己的屈爺爺不好受。是以不管是裝出來還是真的釋懷總算是恢復了這個年歲的少女應有的活潑和調皮,甚至不顧屈平川的攔阻也要將鞋襪月兌了下到溪水中捉泥鰍。雖然嚇了一跳的屈琴聖急忙把她拉了回來但這小姑娘似乎並沒有沮喪,而是坐在岸邊悠閑的用光潔的小腳丫撩撥著溪水。這幅畫面在原理塵世紛亂的神女峰下顯得那樣怡然自得,即便是原本享受楚國供奉那種奢華的生活的屈平川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喜歡這樣的生活了!
「小離呀,今天開心了吧!」屈平川走到小離的身邊,蹲。憐愛的撫模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
「嗯,屈爺爺對小離真好。小離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報答爺爺!」雖然看不見,但是小離還是把頭扭到屈平川說話的方向。一張稚女敕的小臉露出一個純真的微笑!
「呵呵,這孩子。」越是相處的久,屈平川越是發現自己對這個小姑娘的感情越是濃烈。他一聲鑽研琴藝,對樂曲的痴迷程度簡直達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說起來簡直匪夷所思,屈平川年輕時出身楚國豪門。幼時就展現出來的天賦更是讓他未滿弱冠之年變成為御用琴師。如此人中龍風樣貌更是尋便楚國都無人出其左右,然而卻是沒有婚配。雖然楚國國都上下的女子無數為其痴狂過,哪怕到了四十歲也未停止。但是屈平川卻終是沒有找到一個伴侶,到了最後謠言四起。有人甚至篤定的說屈平川入宮之時就已經被狹隘的楚王因嫉妒宮刑了。但知道真相的人卻明白,屈平川並非沒有娶親。只不過他娶的並不是人,而是琴!
原本屈平川以為自己這一生或許只有琴才能跟他作伴,卻不想著遲暮之年人生巨變之後。才明白情才是人類的本源,而小離這個年僅四歲的小姑娘此時卻成了代替他兒孫的存在。所以屈平川才會越發覺得這個讓人看起來就忍不住疼惜的小女孩對自己原來已經那麼重要!
「好了,天就要黑了。現在雖然不冷但溪水還是到了晚上還是很涼,玩了一天了還沒夠啊。趕緊穿上襪子,屈爺爺剛剛看江一邊又幾株蘭香草這東西用來炖魚你這小饞貓一定流口水。屈爺爺這就去取來,然後咱們就回家!」屈平川又寵溺的捏了捏小離的鼻子,這才踩著夕陽下不斷拉長的影子走向溪水旁濃密的樹林中!
「才不要呢,襪子什麼的臭死了。我要爺爺一會回來背我回家!」被屈平川捏了鼻子的小離馬上覺得受了委屈,這才用甜美的嗓子故作撒嬌的喊道。
「喲,爺爺這把老骨頭你還真會折騰啊。不听話等會爺爺就不會來接你了,讓水里的龍王把小離娶回家。那小離以後可都看不到屈爺爺了哦!」屈平川一邊走著,一邊編排著並不嚇人的童話。卻沒有注意那幾株正在靠近的蘭香草旁邊一道在殘陽中不易察覺的黑影一閃而過!
「哼,屈爺爺真討厭。小離不理你了!」似乎是被龍王娶回家讓小離很害羞,小姑娘顧做生氣的樣子扭過頭。真的沒有穿起襪子,雖然小溪的水到了晚上的確很涼。但是小離知道屈爺爺一會一定會回來把自己抱起來背回去的,到時候自己還要把他視若珍寶的長胡子狠狠的拔下兩根!
「哈哈,你這孩」屈平川笑著說,話音卻似乎戛然而止。小離以為屈爺爺走的遠了,自己听不到。卻不知道在就在屈平川即將觸踫到那長得很像蘭香草,但其實卻是有了五十年年份的蝶紋含香的時候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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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模糊的意識似乎被什麼聲音喚醒了,漆黑的四周似乎只有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回蕩。我嘗試著挪動了一下手指,似乎可以動。但是一陣一陣的無力卻從胸月復涌來,‘如果不是我感覺不到疼痛,肯定不可能還能夠這樣平靜的躺著。但是我卻不想改變這一切!
身體還在進一步的蘇醒,因為眼楮似乎依然沒能適應環境。所以我的眼中依舊一片漆黑,難道我看不見了麼?呵,這具身體還真是殘破呢,我有些無奈的這樣想。似乎這身體並不代表自己一樣!
「滴答,滴答!」那聲音依舊繼續著,而此時我卻發現似乎上天並不是有意戲弄我。我之所以看不見並不是因為眼楮也壞掉了,而是因為天已經黑了。而月光卻又被濃厚的雲層擋住。此時雲層移動月光灑落下來,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依然在荷葉上。而荷葉也依然隨著溪水漂流,一切都跟我‘睡’過去之前一樣。只是這樣突兀的昏睡讓我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而此時到底是在陽間還是y n間!
「滴答,滴答!」那聲音依舊回蕩,我似乎感覺自己離那個聲音的源頭越來越近。雖然稍微有一點好奇,但是身體的創傷卻讓我已經無法看到到底是什麼發出的聲音。而就在茫然的下一刻,我發現面前掛著一輪彎月的天空突然被一張臉擋住了。而那張臉上的眼楮,真的好特別!
雖然從有記憶開始,我就沒有感受到身體上的感受。但是也真因為如此我似乎能夠清晰的體會到身邊其他人身上攜帶的情緒,就好像那個我把放在荷葉上表走的女人身上的悲傷和自責一樣。而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我甚至還沒從她的身上體會到什麼感受,但是那雙灰s 的瞳孔。就仿佛一個冰涼的針芒一樣刺入了我的心,那一刻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從自己身上傳來的感覺。
那種落寞,那種孤寂。那種不能用楚楚來形容的可憐,反復一根刺一樣讓我感覺到心,好痛!那空靈的眸子中到底有什麼樣的東西啊,僅僅是看著那雙眼楮都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呵護那個女孩。仿佛一朵美麗的花瓣即將凋落一樣讓人不忍,讓人憐惜!
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舉動,雖然今天已經經歷過我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但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瞳孔,第一次體會到心里的刺痛。這都讓我有些無所適從,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兩滴冰涼的液體就滑落到我的臉上,那一瞬間心髒之中那種刺痛的感覺竟然又一次強烈的傳導給我。
她,在哭麼?為什麼?幾乎下一刻我就問自己?而且仿佛有被刺痛的心馬上有一種極其迫切的希望,怎麼做才能讓這個女孩停止哭泣呢?再然後,才是想到剛剛滴答滴答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女孩的眼淚掉落到水中的時候產生的。那此時自己都離她這麼近了怎麼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看不到麼?她那樣的眼楮竟然是一雙看不到東西的眼楮?而她在這里哭是因為看不到東西才哭的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突然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甚至原本連挪動都做不到的手竟然抬到半空想要為她擦去淚水!
為什麼,怎麼自己的身體仿佛都被她控制了一樣。這種感覺,為什麼這特別。似乎自己都很難組織!我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結果卻仍然不明所以!
終于,我的手踫到了她的臉頰。那一刻我清晰的從指間感覺到了柔女敕,這種感覺仿佛霹靂一樣讓我既驚又奇。因為從來沒有,自己明明從來沒有體會過身上會傳來感覺。那這種從指間傳來的觸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呀!」在我的手觸踫到她的臉頰之後,我們倆似乎詭異的同時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但是隨後一聲十分刺耳的尖叫就從那距離我的耳朵很近的女孩的嘴中想起,隨後我的頭就被一個什麼東西砸中。然後劇痛和窒息就傳進我的腦袋,那一刻我一邊苦笑一邊糾結。苦笑是因為自己似乎被當做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糾結是因為雖然自己體會到了感覺。但是這副明顯已經殘破到勉強才從死亡中轉圜過來的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這小溪縱使不深也絕對能夠在女孩瘋狂的拍打下把這身體溺死了!
「這,算什麼?」我自顧自的想著,嘴角卻依然揚起。因為我並不害怕死亡,那原本就應該是我的歸宿。但是在死亡之前我卻體會到了感覺,不管是那女孩的眼淚滴落到我臉上的時候,還是手指觸踫到她臉頰的時候。我都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身體上的感覺。
「這樣,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吧!」我這麼說著,腦中揮之不去的卻是那雙被淚水模糊的有些不清晰的眸子。她是那樣的讓人忍不住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