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嘆 第四十章 斷劍之殤

作者 ︰ 妖顏嘆

()傳令的蜀山弟子雖然有些疑惑這個突然冒出來說話的聲音是誰的,不過隨即便听到了凌浩然確認的聲音。隨即便想到了那兩個全蜀山最特別的僕役弟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轉身向山門走去!

而理事堂之內,凌浩然雙手伏在書案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此刻若無其事的在地上擦青磚的兄弟倆,卻不料這兩個剛剛罵自己罵的那麼歡實的倆個人此刻仿佛完全忘了一般。絲毫沒有覺得恐懼,甚至沒絕的尷尬!

「你們兩個兔崽子,看來僅僅是讓你們收拾房間還是太寬容了麼?看來下一步有必要讓你們常駐茅房,以此來磨去你們二人的頑劣呀。」凌浩然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語氣,顯得十分鄭重。正蹲在地上若無其事的擦著青磚的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渾身一顫,卻不等有什麼反應。一雙j ng致的鹿皮短靴就已經踩到了他們剛剛擦過的青磚上!

昆侖和蜀山在修行功法上是存在十分巨大的差別的,蜀山不論是功法還是招式都是以飄逸為主。不論是劍宗還是氣宗,都會修習一種仙風雲體的身法。平常的時候可憑此身法來去如風,戰斗的時候更能夠快若奔雷。而昆侖卻不同,昆侖雖說並不像蜀山這樣一單純的一種兵器,劍。作為門下弟子的主要兵器,然而昆侖門人或許是因為天生就處于極寒之地。門下弟子對身體的要求十分苛刻,而修煉的方向也會不自覺的偏重于煉體。

相對于蜀山弟子的飄逸,昆侖門下更多的則是厚重。鎮派武學破劫勁,據說練到極高深出天雷亦不能傷起身。可見一斑。而這位通報的來人正是屬于昆侖門下,相對于蜀山弟子那種踩在地上幾乎不會留下腳印的步法。這雙靴子的主人走起路來真可謂一步一個坑,雖然蜀山撲在地上的青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一個少女踩碎。但是原本被兄弟二人擦得光可鑒人的青磚卻不可避免的留下兩排十分明顯的腳印,濕潤的泥土之中還帶著點點綠s 不知道是不是小草被擠成爛泥之後的物質!

昆侖弟子比較直接,加上深處偏遠並沒有蜀山門下那麼多繁雜的禮數。更不會因為兩個不起眼的僕役弟子想自己投來,那種略帶怪異的目光而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麼!

所以,上官紅菱依舊向前走著留下一趟明顯的腳印,以及兩道仿佛要噴出怒火的目光!

「昆侖弟子上官紅菱,拜見蜀山掌門。」上官紅菱走到凌浩然所在的書案之前,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江湖人的禮節。原本修真者之間是不會這樣行禮的,不過昆侖弟子對于禮數幾乎都並不怎麼在意。凌浩然也不以為忤,他十分感興趣的是這個昆侖弟子這個時候前來蜀山是什麼寓意而不是一個晚輩的禮節!

「呵呵,小友不必多禮。我觀小友龍行虎步,一身修為實為不俗。在這一代年輕人之中可算得上前三甲之數,只是卻毫無印象不知小友擺在昆侖哪位道友門下呀!」凌浩然語氣中毫不吝嗇的洋溢著夸贊的情緒,仿佛遇到了相熟老友的後人一樣把剛剛因為地磚被踩髒就心情十分不美麗的聶乘雲看得只撇嘴。

心想著老烏龜多久沒見過美女了?用得著如此下作麼?真是有辱師門,有辱師門啊!

全蜀山公認的兩個有辱師門的弟子在心中暗自月復誹蜀山掌門有辱師門,這單純心中的想法自然不會讓別人知道。所以上官紅菱和凌浩然的對話也不會因為這而中斷。只是面對凌浩然熱切疑問,上官紅菱卻並沒有正面回答。

「弟子雖然擺在昆侖門下,卻並非任何一宗弟子。而且弟子資質平庸,當不起掌門謬贊!」上官紅菱的話說的十分清楚,清楚的可以看見每一個字吐出之後凌浩然那善意的笑容就會在臉上凝固一份。

怎麼現在的後輩都如此喜歡頂撞長輩麼?難道這就叫世風r 下人心不古?凌浩然臉上凝固著笑容,心中強行抑制著對這個後輩拔劍的沖動!

「呵呵,看來這個問題唐突了。卻不知小友今r 來蜀山有何事相告呀!」凌浩然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心中的怒火,看著在角落里蹲在地上雙肩劇烈抖動的兄弟兩個人。牙都快咬碎了,心說我丟一次人你們兩個至于跟大仇得報一樣這麼高興麼?看來讓你們常駐茅房都輕了?

上官紅菱卻沒注意到凌浩然語氣的轉變,只不過她卻順著凌浩然的目光發現了原本不注意的角落竟然還蹲著兩個笑的十分惡心的男孩。那兩個男孩一會對著上官紅菱指指點點,一會又背對著凌浩然大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上官紅菱卻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嗯呼」上官紅菱暗自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將胸中的怒氣暫時壓住。脾氣火爆如她也知道這蜀山理事堂不容的自己亂來,然而自尊被兩個明顯身份極其低下的蜀山弟子踐踏又讓她羞憤y 死!

「弟子此次前來蜀山,是想向掌門稟報一個有關于蜀山弟子的消息。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有沒有必要讓許多人知道。」心中被怒火佔據,語氣之中更加沒了恭敬。上官紅菱不明白為什麼連個僕役弟子可以在自己和蜀山掌門對話的時候在一邊肆無忌憚的指手畫腳,她很自然的理解成為這是蜀山對于自己的羞辱。

其實這一次前來蜀山,上官紅菱也知道過程不會太輕松。世人都知道昆侖宗和蜀山名為正道同仁,卻為凡間修真界的領導地位明爭暗斗。前不久昆侖更是明目張膽的側面放出了將要對蜀山不力的消息,雖然最後因為神女峰凌陽閣發生的那場意外。昆侖宗實力大損,與蜀山之間的這層窗戶紙也幸而沒有捅破。可是即便這層窗戶紙再厚,蜀山人也不是傻子。如此明顯的敵對關系就算不會大打出手,也決然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只是!上官紅菱喊了喊自己手中緊緊握著的那個劍鞘,並不認為這一次錢來蜀山是個錯誤。因為雖然和那個人交情不深,卻也是並肩戰斗過的戰友。但凡是絕妖團中的成員,都有責任和義務為死去的戰友完成最後的心願。上官紅菱知道,那個少年的心願就是讓蜀山為他而驕傲。為他光榮的戰死而驕傲。

「小友但說無妨,這兩個僕役弟子天生耳聾口啞並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凌浩然大手一揮,直接將聶乘雲兄弟二人放到了殘障人士的群體中。看著兩個小兔崽子悲憤的表情,凌浩然老懷大暢。卻在目光掃過上官紅菱手中的那個劍柄之時,表情在一起凝固!

扶著座椅,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顫抖過的雙手死死的扣住木柄。使用上好的硬木打磨制成的椅子扶手在凌浩然的掌中,深深下陷出了兩個手印的痕跡。不知什麼時候,那雙無時無刻不睿智理智的目光中凝出了一絲淚光。凌浩然微微將自己的頭仰起,任由淚光風干在眼角的皺紋中。

身為一名可是說代表了蜀山,代表了凡間正道最強大的力量的男人。凌浩然原本不應該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這樣的一面,然而此刻。已經一百多歲的老者卻還是痛苦到了痙攣的程度!

「他,是怎麼死的!」過了很久,情緒略問平穩的凌浩然才幽幽的吐出這幾個字,他仍舊仰著頭微閉著眼。雖然等待著上官紅菱的回話,卻又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說來也奇怪,我們都是絕妖團的成員。當時師兄捕捉到了一個十分明顯,卻又很難看出深淺的妖孽。那妖孽的妖氣十分古怪,和尋常的妖物完全不同。于是我們一路搜尋,卻在神女峰山腳下失去了那妖氣的蹤跡。然後,我們遇到了兩個十分奇怪的男女。男的看起來也就七八歲,女的十七八的樣子。雖然他們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妖族的特征,可是當時他們的疑點太大了。我們雖然分辨不出他們身上的妖氣,可是那個男孩身上確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氣息。所以,」

「所以,他就準備上前將那二人斬殺?然後死在了對方的手中?」凌浩然打斷了上官紅菱的描述,聲音十分蒼老且透著一種濃濃的悲涼。

「這位昆侖小友,對于你能將他的遺物送回蜀山。我個人表示萬分感謝,不論昆侖和蜀山處于什麼位置。我凌浩然都欠你一個人情,若將來有什麼需要但凡是我凌浩然能做到的。定當盡力而為,只是現在我有些累了。小友遠道而來,相比也是一身風塵且去客房休息吧!」凌浩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十分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站在一邊,一臉茫然的聶乘風將上官紅菱帶出去!

上官紅菱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她雖然對蜀山說不上有什麼感情,不過凌浩然那絕對不正常的狀態還是感染了她。上官紅菱暗自想著看來那個人和凌浩然之間並不只是簡單的師徒關系,對于凌浩然的承諾上官紅菱倒是不置可否。蜀山掌門的承諾,對于旁人來說或許價值無可估量。可是對于上官紅菱來說!

等等,他的一個承諾?上官紅菱眼中j ng光一閃,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殺氣一閃而逝。她悄悄的跟在聶乘風的後面向客房走去,雙手卻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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