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做工j ng美的瓷盤摔在了地上。
啪!
一只偌大的手掌扇在了臉上……
「死丫頭,看你長得文文靜靜的,怎麼做起事來就毛手毛腳的,知道這盤子多少錢麼?有娘生,沒娘養的鬼東西!你賠得起麼!」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正雙手插腰,數落著站在她面前的一個小姑娘。
婦人細眉鳳眼,面若桃花。雖已年過四十,但也顯得風韻猶存,倒是生得了一副好模樣。只可惜,她所做的事,說的話,已是把這些都給破壞得一干二淨。
婦人是四海雅苑的後堂總管,名叫十三娘。
「大娘,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求您……求您別告訴老板,好麼……」
說話的小姑娘是陳域的妹妹陳雯,此時她正一邊用手捂著臉,一邊向十三娘低聲軟語訖求著。
雖是挨了打,可雯兒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無它,只因為這件事如若是讓酒樓老板知道了,那她今天刷了一天的盤子就算是白費勁了,甚至,她可能還要等著哥哥花錢來領她。就像十三娘說的那樣,她,賠不起……
「哼!」
見雯兒表現得還算乖巧,十三娘冷哼一聲,恨了雯兒一眼後。便擦著雯兒的身子往一邊走去,而雯兒卻是被她撞得一坐在了地上。
「臭大娘!」
十三娘離開後,雯兒揉了揉有些浮腫的臉頰。這十三娘下手也是夠重,此時,五根鮮紅的指印正清晰的印在雯兒的右臉上……
雯兒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總是顯得有些心緒不寧,做起事來老是走神。不然她也不會把盤子給打碎了,還平白的惹了一巴掌。
雯兒將手里的活做完之時,已是到了深夜。仰望夜空,一輪淡月高懸其上,幾點繁星點綴其間。那是一副幽深,靜謐的景象……
而此時的伽南城,卻又是另一種模樣。食客的喧鬧聲,賭客的嘶吼聲,女人的嬌笑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在伽南城,晝夜的區分已不是那麼的明顯了,似乎這里永遠都是那麼的喧囂繁雜,永遠都透著那麼一股子浮躁……
將工錢結算之後,雯兒提了些向後廚大叔討要到的殘羹冷飯,便向著家里趕去……
還隔著老遠,雯兒就發現,此時自己家里仍是漆黑一片,而她的心也是跟著一沉。
回到家後,果然,哥哥還沒回來。果然,害她擔心了一天的事,還是發生了,哥哥肯定又是跑到林子里去了!
這種情況以往也發生過幾次,哥哥有時頭天黃昏便不見了蹤影,直到第二天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中。不然雯兒也不會發現陳域會跟著柯風等人去星落森林里獵殺靈獸的。
雯兒升火將拿回來的飯菜熱在了鍋里後,便搬了根小木凳坐在了門外,就這麼靜靜的等著哥哥……
可這一等,就是三天!
一連三天,除了勉強的吃些飯,雯兒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等著,而她的心,卻已是越來越冷……
一天,再等一天,要是哥哥還不回來自己就去林子里找他!模了模懷中那半串剩下的糖葫蘆,雯兒暗自對自己說道。
自從母親離開後,陳域就活得很累,可雯兒又何嘗不是?
這兩年,兄妹兩就像是那長在路邊的兩根野草,雖是任人踐踏,卻都頑強的活著!
他們有活下去的理由,在這個世上,還有值得他們去守護的,也還有他們割舍不下的……
一直以來,陳域想方設法的要把妹妹送進空靈學院,也只是想讓妹妹能活下去而已,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
對于陳域來說,妹妹就是他的根,他就算拼著x ng命也想要護著妹妹的周全。
可對雯兒來說,哥哥卻是她腳下的土,離了土,她這顆孤零零的野草又該怎樣獨活?
人生中會有許多的巧合和,而往往一些人或事恰巧的踫撞到一起時,就會擦出些別樣的火花。甚至,它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甚至,它可能會成為一段傳奇的開始。
而屬于陳域的傳奇,便是始于一個巧合。
黑,伸手不見五指,靜,細針落地無聲……
黑暗中,一個身影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醒了!」
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低語聲,輕輕的,柔柔的,帶著些驚喜。只是這聲音,這語氣,卻像是有人正貼著你的耳朵在跟你說話似的。
「誰?!」
陳域剛從昏迷中恢復了意識,迷迷糊糊間,卻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此時陳域的四周漆黑一片,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只是感覺對方與他離得很近,似乎對方正的身子正緊貼著他的身子似的。這環境,這感覺,實在是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別怕,孩子。」
「你究竟是誰?這又是哪里?」
陳域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已不是在自己昏迷前的那片林子里了。
陳域話音剛落,在他不遠處便閃現出了一團刺眼的亮光!強烈的光線落差使得他本能的閉上了雙眼。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當陳域再次睜開眼楮時,終是知道了自己現在正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之中。
陳域抬頭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這里應該是一個山洞的深處,就在剛才亮光閃過的地方,一堆樹枝正啪啪的燃燒著。只是,那火光的顏s 卻是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不同于普通的紅s 火光,陳域看到的是一抹淡淡的紫s !那團淡紫s 的火焰就在那里靜靜的跳動著,有些妖艷,有些詭異……
只是,在陳域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他自己又哪來的其它人?難道就在自己剛才閉眼的那會兒,和他說話的那個女人就已經離開了?
「孩子,我需要你的幫助。」
就在陳域納悶之際,那女人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你……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個聲音明明就近在咫尺,可陳域卻始終沒能發現對方身在何處!陳域的心里真是有些發毛了,此時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孩子,不要緊張,你可以叫我 秋,你是看不見我的,我在你手上的戒指里。」
似乎感受到了陳域的緊張,對方趕緊出言解釋到。
其實,陳域倒也不是有多害怕,只是突然面對上一些超出了他理解範圍內的事物,出于本能的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在听到對方的解釋後,陳域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從對方的話語中,陳域能听出,對方似乎對他確實沒有惡意。
「戒指?」
陳域抬手看了看正帶在他右手食指上的那顆戒指,母親說過,那是父親留給他和妹妹的。
戒指烏漆麻黑的,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是作為父親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自從母親走後,陳域就把它一直帶在手上,從未取下過。
「你……不是人?」
陳域雖是搞不清現在的狀況,可他還沒傻,一個大活人是不可能會跑到戒指里去的……
「我是一只靈獸,而且,我已經死了……」
「靈獸?死了?靈獸還能說人話?還是死的?」
雖是知道了剛才自己為什麼只能听見對方的聲音,卻看不見對方的身影。可現在陳域的腦子里卻是更加的混亂了!
「死了當然不能再說話了,其實現在並不是我在和你說話,而是我的靈魂在你的意識里和你溝通。」
秋說得沒錯,如果現場有其它人,就會發現,從始至終都是陳域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
「那你又是怎麼跑到我戒指里去的?還有,我又怎麼會在這里?還有……」
「孩子,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疑問,可我們能以後再說麼?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幫幫我麼?求你……」
秋打斷了陳域的提問,言語之中卻是帶著一絲的焦急,一絲的,乞求……
秋知道,要是讓陳域這樣一直問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弄清所有的事情。可現在,對于 秋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陳域去做!
「幫你?等等,讓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是你,救了我麼?」
陳域清楚的記得,在清拓河邊時,自己當時的狀態是有多麼的糟糕,說是命懸一線也不為過。可現在自己不僅清醒了過來,而且那自從跟隨柯風幾人獵殺靈獸以來,就不時在自己體內肆掠的靈氣也是消失不見了。自己的身體竟是已經恢復如初了!
剛才陳域被 秋搞得心頭發毛便沒去多想,只是現在想來,自己這條命多半就是 秋幫著撿回來的!
「恩……算是吧,其實救你也是為了幫我自己。」
秋的回答肯定了陳域的猜想。
「我能幫到你什麼?」
「救救我的孩子……」
「我該怎麼做?」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