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頓聳了聳肩︰「你干過頭了吧?我只是讓你來個下馬威,但是你這樣干,待會兒維修起來不是很麻煩嗎?」
烈的聲音在文頓腦海里響起來︰「怕什麼,這一切遲早都是老子的。老子的東西,老子愛怎樣就怎樣,誰不服就讓他屈服!」
文頓︰「好吧好吧,但請你節制一下……」
文頓這在周圍的人看起來就像是自言自語,但是在凱倫看起來,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就讓她更加覺得恐懼。最能影響人的是什麼樣的恐懼?並不是來自于能看到的或者能听到的恐怖,是源自于未知的恐懼!現在的凱倫就是這麼一種狀態,因為無知,所以懼怕。
凱倫原本半跪著準備站起來的姿勢,忽然有點往後坐倒的傾向了,這是下意識的行為。這沒有逃過文頓的眼楮,文頓現了這一點,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所謂的打斗,並不需要真的把對方趕盡殺絕,只要能從心理上擊潰對手就足夠了,這就是所謂的戰略。
文頓攤開雙手,用毫無感情地聲音說道︰「真的,就算把你剁成兩半,目前也不會對我產生什麼實質上的好處。所以,來做個交易吧,魔女小姐?用你已經拿在我手上的小命,來換你的投降,如何?」
凱倫咬緊了牙關,恐懼在一瞬間讓她腦子里的思路亂成了一團。然而,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請等一等!您是文頓先生,是吧?!請慢動手!」那個嬌小的身影這麼說著。
文頓仔細看去,像是一個長相過分秀氣的男孩……不,根本就是個女孩,通過從自己心底傳來的烈在面對時才會產生的獨特心態和情感變動,他得知了這一點。而凱倫也張大了眼楮,她一眼就能認出擋在他們面前的是誰。
擋在文頓和凱倫之間的現任教會聖女畢妮表情激動,甚至眸子中還略帶點濕潤地向文頓懇求︰「請讓我先和凱倫說幾句,我會想辦法勸服她的!」
烈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辦?廢柴,如果是我的話就把兩個全打包帶回家慢慢‘教’了。」
還沒等到文頓進行回答,畢妮忽然叫道︰「那也沒關系!雖然我不懂這位藏在文頓先生身上的先生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如果您肯放過凱倫,我什麼都可以答應您!」
文頓皺了皺眉,他當然不是在意畢妮這完全在意料之中的話語,而是有點吃驚,聖女畢妮……居然可以有某種方法獲悉文頓和烈這種生在精神世界之中的交流?!不管能獲知到什麼程度,這已經非常令人驚訝了,或者說,這是否可以認為聖女畢妮擁有傾听對方的心聲的能力?!就算是下級天使的比特也只能是感知對方的感情,而不能完全讀取對方的想法啊!
這時,在另一邊的史考特也沒閑著,他生氣了,而且氣得那是……他一把抓住在旁邊有悠哉哉的閑逛著的艾里斯的衣領,像抓貓一樣提了起來︰「艾里斯!你剛才難道不是在告訴我你會照顧好聖女大人的意思嗎?!你怎麼能讓聖女大人身陷險境?!」
艾里斯一臉的無辜︰「唉?那表情難道不是告訴我‘你可以去休息了,接下來都交給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嗎?’難道我理解錯了……」
史考特怒吼起來︰「別給我裝無辜!」
艾里斯歪著腦袋聳聳肩︰「好吧好吧,反正我們兩個的任務就是保護畢妮,只要她沒事不就結了?而且現在也的確是她應該親自出面做個了解的時候,不是嗎?」
史考特「切」了一聲,放開了艾里斯。艾里斯說的沒錯,雖然文頓可能知道的並不多,但是畢妮和凱倫的問題是她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並且並不是她們雙方任何一個人死去然後另一個人永遠沉浸在過去中就可以解決了的。現在的史考特和艾里斯,也只能在旁邊看著事態如何展……
在烈對著小畢妮這某種意味上充滿著「清純式挑逗」的言準備進行紳士地「耍流氓」之前,文頓很適宜地暫時將他收回並關到了自己意識的深處,這樣能清靜一點。文頓面對畢妮也只得回答︰「既然聖女大人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謝謝您!我們姐妹欠您一個人情!」畢妮松了一口氣,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轉過頭面對還坐在地面上一言不的凱倫︰「妹妹!現在還可以回頭!我知道你從以前開始就是非常善良的。來吧!現在就和其他人道歉,不管你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姐姐也陪你一起受罰!」
畢妮一邊說著,一邊伸過手去想要扶起凱倫。然而……當手就要踫到凱倫時,凱倫卻一把將畢妮的手甩開。凱倫的表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本來單純被未知所嚇倒的臉,現在看起來有種其他的感情滿溢而出。那看起來有點像是受盡了屈辱,又充滿了不甘心的倔強神情……
凱倫高叫著︰「別踫我!為什麼……為什麼你總能向別人搖尾乞憐?!你活著和一只狗有什麼區別?!沒錯!每一次……每次!從小就在別人面前裝乖孩子,別人說什麼就做什麼,把自己變成人們心中的‘榜樣’,那種屈辱的活法很有趣嗎?!」
畢妮︰「妹妹!」
凱倫怒吼著︰「別叫我妹妹!你妹妹早就死了,正當她的姐姐在教會里向那群**到骨子里的權貴搖尾乞憐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對了……對了……對了!我到底在怕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凱倫怒吼著,到最後居然出了陰陽怪氣的笑聲,瘋狂,完全扭曲,沒有一絲人類的感覺!文頓皺了皺眉,計劃改變了,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正因為文頓沒有普通人的感情,所以他也無法很好地理解感情這樣東西,因此出現了偏差。他並沒有想到回到這一步,凱倫的神情看起來就好像她整個人的人格全都崩壞了,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當然,也就不會有恐懼感了。
正如文頓所擔心的那樣,凱倫站了起來,嘴巴和眼楮的形狀都有些扭曲了。她用力地伸開雙手,仿佛像要抓碎什麼似的︰「啊~啊~全部死光,全部死光才行啊!!!」
凱倫已經失去理智,她現在的心里只剩下「全部死光」這一個念頭,她已經不在乎為此她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以及是否會破壞原定的計劃,這些都無關緊要……她現在只想讓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
然後……在文頓和畢妮眼前的時間靜止了……她們眼中的周圍情景生了巨大變化。在她們的眼中,教堂消失了,也看不見凱倫還有本應站在旁邊不遠處的艾里斯以及史考特,周圍亂作一團的人群,還有充滿著血腥和野蠻的打斗也全部消失了。現在,文頓和畢妮突然出現在了一個奇怪的荒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