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因堡的軍營是設置在西城區,或者應該說整個西城區就是一個軍事區,進入了這個西城區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會叫作斯坦恩堡──因為西城區基本上就是一座巨大的堡壘。
靠著里昂給我的通行證穿過了層層的警哨,本來會以為馬上就看到我要找的軍營,沒想到在我眼前的卻是跟東城區看起來差不多的商業大街,在這本應嚴肅的軍事區域內散發出異樣的活力,與東城區不同的只是那些雍容華貴的路人全都換成穿著軍隊制服或是鎧甲的軍方人員而已。
「抱歉……」
我截住了兩個穿著輕鎧的士兵。
士兵們一看到我那新縫上去的領章,馬上立正向我敬禮︰「是的,中尉!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嗎?」
「呃……我只是想問問你們軍營的位置到底是在哪里……」
「離開這條大街之後,再穿過大操場就可以在城牆邊找到軍營了!」士兵們仍然站得直直的,「我們這里有著幾個不同的軍營,請問長官是要找哪一個軍營呢?」
「什麼?哪個軍營……?」我連忙翻出里昂給我的委任狀和通行證,卻沒看見上面寫著有關軍營的情報。
糟糕了,原來這里的軍營還有分各種不同的軍營,可是上尉之前可沒有跟我說過這些情報啊!我忐忑地把眼楮從面前的士兵和手上的羊皮紙快速來回掃過,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侯──
「士兵們,稍息!」里昂從路旁一家看起來像咖啡店的商?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你們干得非常好,從這里開始交給我就可以了!」
「沒問題,長官!」
士兵們又再次立正向里昂敬了一禮,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就快步離開了,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們手里拿著貌似是雜志一樣的書刊──這個世界也有雜志的嗎?
「愛蕾娜……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里昂輕輕舉起手上的杯子示意讓我跟著他,「布萊德已經先到那邊的操場去了,讓我們趕快去跟他會合吧。」
「是不是覺得這里有點奇怪呢?你剛剛進來的地方就是我們整個軍營的娛樂區域,這里的餐館和酒館都是供士兵們在閑暇的時侯來休息放松的,要知道這里的士兵一星期可沒有幾天能離開西城區呢,所以那些家伙對於這里的城防軍可是羨慕死了!」
听上尉一邊介紹著這里的各種設施,除了剛剛那個新穎的娛樂區域之外,其他的設施倒也是十分符合軍營的刻板印象──馬廄、鐵匠?、士兵居住的營房等等,還有一個大得嚇人的閱兵場跟操場。
在穿過閱兵場的時侯,里昂還很鄭重地向我聲明要小心負責著我們這次任務的少校。按理昂的說法,那個少校是一個「十分但是能力很強」的人,雖然軍中的女性不多,但幾乎每一個都曾經遭他毒手,我這個新來的也一定已經被列入他的目標之中,要我多加小心。
想來我這種高中生的年紀,就算在本來的世界也肯定十分容易遇上,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少校是我的頂頭上司,那我不就是像被上司性騷擾的上班族OL一樣嗎?
不過嘛,既然這里是軍隊內,我想再也應該有個限度,起碼不太可能會做出太超過的事情──結果,懷著這種想法的我就在與少校的第一次見面中被徹底地擊潰了。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進去叫布萊德和士兵們出來。」
里昂這樣吩咐道,我便乖乖的在士兵的營房外站著等侯,這時侯的我還在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那三層高,有著白色外牆的營房,心里正把這座營房跟地球上古羅馬建築的影像稍稍重疊在一起,殊然不知恐怖的夢魘正從我背後接近。
「呀!」
毫無防備之下,我的突然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轉頭望去卻沒有半個人眼,這時侯本來該被制服的百摺裙遮掩著的大腿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回過頭來卻看見驚人的一幕。
只見一個穿著與我的藍色軍服不同的漆黑軍服、頭後綁著長長馬尾的金發女性,正站在我面前把我那感覺上已經短得可憐的短裙掀起,還一臉饒有興致的表情自言自語道︰「竟然是純白色的,而且還是這麼普通的款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還真是清純呢……」
結束了對我內褲的評監後,這個女竟然還把手放在我胸前模了模,一邊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說著「這種大小真是剛剛好」的失禮說話。
在我還是男性的時侯這種東西根本就與我無緣,而當我成為了秋本真理之後也沒有遇到過,沒想到今天就被這麼一個陌生人把胸部和都模遍了……
胸部傳來的搔癢感散布布到我的全身讓我打了個激靈,然後再傳達進腦部化成羞恥的感覺,最後這種羞恥感通過我的淚腺化作一滴一滴斗大的淚水從碧紅的眼眸里流出。
「嗚……嗚……」
被拍,我算了;被掀裙子,我也忍了,但是被模胸部,實在是不能接受。
這種生來第一次受到的屈辱讓我難過得哭了出來──對於本來就是零經驗的我,對於女應該怎麼應對當然完全不清楚,結果在不知所措之下我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只是嗚嗚地低泣著。
「喂,你怎麼……也不需要哭吧?喂?」女似乎也沒有料到只是被她上下其手我就哭了起來,連忙把按著我胸部的手抽了回去,手忙腳亂起來。
剛好和布萊德領著士兵們離開營房的里昂一看到眼前的情況,眉頭立時就皺了起來︰「愛蕾……少校?你對中尉干過什麼事情來了?」
「嗨,里昂,你來的正好。」少校十分苦惱地抓了抓她腦袋後的馬尾,「這個小中尉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只是掀了她裙子,模了她,順手捏了一下她的胸部而已嘛,竟然這樣子就哭了。」
「什、什麼?你全都做了?」里昂的臉色涮的一下變得極為難看,連忙走到我旁邊輕輕地按了一下我的肩,看我在他踫觸之下渾身顫了一下又把手縮了回去,輕聲地向我問道︰「愛……愛蕾娜?你……呃……沒事吧?」
「沒、沒、沒事的,沒事的……嗯,我很好,我沒事……」
不要說少校,其實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大。真是的,不就是被模一兩個胸部而已嘛……好吧,胸部就只有兩個,不過我也不該哭的這麼淅瀝嘩啦的,要知道這里可是有不少人在看著呢。
我嗚咽著轉過身背著對大家拉起大衣的衣領擦過眼淚,待呼吸平穩起來後才重新面對著眾人。
除了少校、上尉和中士之外,在場還有二十幾個穿著全副鎧甲的士兵在我們面前列隊,在我丟臉地哭出來的時侯他們看著我的視線里並不是帶著嘲笑,而是充滿了同情──就好像看報紙的時侯看到又有受害人慘遭毒手的那種自然流露的同情。
「咳咳……士兵們,列隊立正!」
上尉拍了兩下手喊道。
「我想你們對於布萊德中士已經不陌生了吧?我是里昂上尉,同時也是你們的政戰官,我旁邊的是我的副官愛蕾娜法師中尉,從今天開始的三個星期就是由我們三個人來把你們從一個菜鳥訓練成一個合格的菜鳥……沒錯,只要你們還沒有上過戰場,就只是菜鳥而已!」
「是的,長官!」士兵們齊聲喊道。
「那你們還在這里給我等什麼?給我繞著這個操場跑五個圈,現在就跑!」
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並沒有理會身上那副沉重的鎧甲,馬時就順著隊伍一個一個開始繞著操場跑了起來。
要是讓我戴著一副他們頭上的桶盔不用跑上幾步也肯定能把我累個半死,更別說他們還是武裝到牙齒來跑步的,光是他們的意志力和體力就已經令我欽佩萬分了。
「愛蕾娜……」
里昂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把我的注意力從士兵們的體能訓練中移了回來。
「這個……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少校,也是這片營區和第八教導隊的負責人,安潔莉絲塔少校。」
「抱歉抱歉,我以前對女下屬這樣那樣的時侯她們最多也只是向我還手而已,也不知道你的反應會這麼大,」說著安潔莉絲塔少校主動向我伸出她套著黑色皮手套的手,「可以原諒我嗎,愛蕾娜中尉?」
要是對我出手的是個男人,我還不跟他拚命了,不過既然對方跟我同樣是女的,又是我的頂頭上司,而且還主動向我道歉,那麼就算心里有那麼點不愉快也好,我也應該接受她的道歉──大不了以後對她提防點就是了。
「我……可能也有點小題大作。」縱使有點遲疑,但我還是伸出我的手跟少校握了一下,接受了她的道歉,同時算是結束了剛剛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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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最初的幾天在訓練里也用不著我,所以在里昂上尉跟布萊德中士去「訓練」士兵(在我看來他們是在從士兵的各個地方找刺來挑,被挑出刺來的就要做體能訓練)的時侯,操場邊就只剩下我跟那個少校二人坐在地上獨處,說我不害怕的話那一定是騙人的。
「那麼,愛蕾娜中尉是個厲害的法師羅?」
安潔莉絲塔少校率先打破了沉默。
「厲害什麼的也不至於啦……」面對少校的提問,我謙虛地說︰「就是會一點小法術而已。」
其實也不是謙虛,我的確就是只會一點小法術,而且沒放的上幾個法術就會因為體力不足而倒下,跟這個世界其他的法師比起來絕對是弱多了。
「是這樣嗎……不過對於缺乏法師支援的軍隊來說,有跟蜥?人戰斗經驗的愛蕾娜你支援我們實在是太好了,不過……」少校尷尬地對我苦笑著說︰「我暫時不會再襲擊你的了,你可以站靠近點沒關系……」
沒錯,我自從被安潔莉絲塔少校「偷襲」過一次之後,就一直對她加以防範,而我認為最好的防範就是增加和她的距離──我在跟少校握過手之後都沒接近過她的兩米半徑內。
不過嘛,既然想要我放下對你的警戒,也給我一點誠意吧?嘴巴竟然還說著「暫時」不會再襲擊我,誰知道你的暫時即是多久的時間啊?
「你覺得蜥?人如何?」看我沒有絲毫要靠近她的樣子,從我遇見她以來就沒正經過的少校突然一改她那輕松的語氣,說起嚴肅的話題來。「我是說,你覺得我們的士兵和蜥?人戰斗有勝算嗎?」
「我們的士兵裝備精良,善於運用自身的戰斗技巧來戰斗,至於蜥?人雖然拿著粗糙的武器,但是?們那堅硬的皮膚和蠻力卻完全蓋過了武器和護甲的不足。」既然她認真的問我,那我就認真地回答她……不過再怎麼認真也好,這也只是行外人的意見而已,在我看來自己的說話根本完全沒有參考的價值。「就我看來……各有優劣。」
「挺中肯的,但是還需要補充。」安潔莉絲塔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整瓶的紅酒,把瓶口往嘴里塞之後咕嘟咕嘟的就喝了起來──要知道那可是紅酒,我的印象中紅酒這東西是適合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的奢侈品而不是那種付上便宜的價錢就能買上一整杯的啤酒……嘛,我也沒有喝過紅酒就是了。
少校喝了整整半瓶的紅酒才停了下來,然後把酒遞到我面前,「要來兩口嗎?」
「不、不用了,我不喝酒的……」
「哈,酒這種東西的好處並不是你這個年紀能懂得的。」少校輕聲笑著,又給自己的喉嚨灌了兩大口的紅酒,「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蜥?人好像潮水一樣涌過來的情景?」
「當時我就在帝國北部的符騰堡要塞,從城牆上望過去,幾乎整個地平線都是蜥?人,就好像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數之不盡,那情景有多嚇人啊……」
安潔莉絲塔把玩起手上的酒瓶,眼里雖然看著操場上列隊走過的士兵,但思緒似乎飄回了幾個月前,這刻的少校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女的樣子。
「你也該知道,一隊軍隊在正常情況之下只要有一定比例的傷亡率就不得不停止進攻來暫時休整……但?們並不是我們以前踫過的任何一個對手!?們只有瘋狂的進攻,攻擊攻擊再攻擊!我們每殺一只蜥?人,就會有十只跑來替補?的位置,不管怎麼殺也殺不完。到最後,我們支持不下去了,我隨著僅剩的部隊撤退了出來,而他則永遠留在了那里……」
「要我說的話,那些蜥?人沒有席卷整個帝國,並不僅僅只是帝國的幸運而已……?們一定有著某些目的!而等到?們認為時機到來的時侯……」少校把酒瓶倒轉搖了兩下,直到沒有任何液體從瓶口滴落她才把酒瓶放下,然後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那時侯我們可有得忙了。」
這麼說來,少校是覺得這場對蜥?人的戰爭帝國根本贏不了嗎?作為一個軍官散布這些言論似乎並不怎麼合適,不管怎麼樣我看我還是當作沒听過少校說過的話好了。
不過,本來我也沒有這種想法,可是一經安潔莉絲塔的提醒,我倒開始擔心起到底那些開往前線的精銳部隊到底能不能贏得這場戰爭……
「阿努米那斯,你覺得少校說的話有可能嗎?」
我在心里悄悄地向身旁的死亡之書問道。
「十分抱歉,我的主人。我的資料里面並沒有任何跟你曾經遇見過的蜥?人的相關資料,所以我並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自私點說的話雖然這個國家就算變成怎樣也好,其實跟我也沒有多大的關系,但畢竟這可是關系到我能不能回到地球的,要是戰況突然變差,那我不就沒辦法前往那個古代遺跡尋找傳送裝置了嗎?
現在想這事情對我來說似乎遠了點,總之還是先把目前的工作完成了再來想其他的吧。樂觀一點想的話,說不定一個月後帝國就把蜥?人打垮了,而我也能成功地找到傳送裝置回到地球去呢……
「愛蕾娜,剛剛是不是被我嚇怕了?」
在我想著事情的時侯,少校不知道幾時已經站在了我面前,還跟我的臉靠的十分接近,害我回過神來的時侯差點沒嚇得跳了起來。
「啊……不……剛剛我只是在想……」
「要是怕了的話,姐姐的胸部可以借給你哭哦?」少校跟我越靠越近,都快要跟我臉貼臉了,我的心髒??的跳得比蜥?人拿長矛向我飛刺過來的時侯還要更快。
剛剛那個陷入回憶的少校已經不見蹤影了,現在的安潔莉絲塔少校又變回一個女,讓我都搞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本性。
只見我以我所能用上的最快速度手腳並用地往後退,然後站起來一手護著胸前,一手死死按著裙子,露出一臉極不自然的笑容︰「不……不用了,我可沒有在怕……再說胸部什麼的我也有,不需要跟少校你借了……不、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行了,我只是拿你來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那麼害怕。」瞧見我那慌張的模樣,安潔莉絲塔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也還有公務要忙,今天就先這樣吧,改天記得讓我看看你的法術到底有多大威力哦?」
「再見了少校。」
「對了……還有一件事來著。」
「?」
「明天記得穿妖艷一點的內褲來給姐姐看,你都是個大女孩了,老是穿純白色的沒新意。」留下這麼一句性騷擾的話語,少校就揚長而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對剛剛的說話作出什麼反應才好。
當天晚上,我在感到好奇但又不敢向我詢問的塞西莉亞面前又擠扁又?打的蹂躪著我那可憐的枕頭發泄了一整晚,同時在內心狠狠地問侯了女性軍服的設計師無數遍──為什麼裙子得設計得這麼短呢,那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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