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到秦嶺要經過古長安城區。
長安離西安二十五公里左右,因為要趕在別人下班之前到達林場,加之道路良好所以車行速度很快,眨眼進入長安城,路邊房屋人員車輛多了起來,唐世科將車速放慢,小心謹慎地駕駛著,不時換擋、加油,剎車,按喇叭,躲避路障動作嫻熟沉穩。
長安城是我國古時候很多朝代的京都所在,這里平展空曠的天地經濟繁榮,建築宏大,人口眾多,城市佔地周邊有近三十公里,歷史非常悠久,歷盡無數歲月的變遷,解放後人民zh ngf 對舊城加以翻新建造更見魅力。
此時在兩個年輕人的眼里,古樓、城牆、飛檐雕梁充滿溫暖活力目不暇接看也看不完,真是氣勢不凡。
北方城市道路按東南西北方向建造,房屋建設按照道路鋪陳,便是說不管到了那里,東頭就是東方,西頭就是西方,按著這樣的規律走路不會搞錯。
長安城歷屆古都,主要街道方磚修成自然非常規矩寬闊,街巷交叉分明,正東、正西、正南,正北直直條條一通到底,這樣的城市道路長有數公里,路邊建築參差擁擠富貴而豪華,店面商販貨物擁街擠道,廣植行道樹,更使人感到了長安城不同于一般地方。
黃美琴已經把車窗搖下來興奮地飽覽長安城,過去雖也來過這里,但是此刻看起來更覺開朗興奮,她一會指著這里說一句,一會兒看著那里叫一聲嘰嘰咯咯說笑不停。
唐世科常來這里,對這里的歷史典故知道一些,基本是采購員以及飯桌听聞,此時和盤端出,什麼從漢高帝開始,西漢、東漢、西晉、直到隋朝,唐朝定都于此,農民起義的黃巢定都于此,特別是在唐朝的時候,還是對外的文化中心。
他笑著說道︰「呵呵,這里真是了不起,在唐朝那個古老年代,城里便修建有專門的對外僑民接待區和居住區,僑民來自亞洲各地甚至于波斯、大食,人多的時候超過萬人,可見此城舊時繁華雄壯地位,論起來肯定不少駐兵。」
他的這些知識,得來最多的是采購員林中志,采購員的工作是按計劃采購物品,報告領導經同意再帶車拉回來,所以與駕駛員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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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林忠志倆人看著車窗外不免又是一陣議論。
林中志有個特點,便是特別能說話,只要不睡覺便不停找人說話,濃重的天津話說起來沒完沒了,其雖然外邊整潔瀟灑也有工作能力,就這個毛病很多時候真的叫人受不了。
這人除此外倒有一份雅致,便是特別喜歡各種各樣的古跡古物,廠里一大堆采購員就算他喜歡這一套倒也叫人奇怪。
不管在哪里只要看見古跡,只要情況容許他會立刻大喊大叫要看,過去找人東問西問拿筆記錄,有時候用放大鏡把破石頭瓦片翻過來照過去,興高采烈揣帶回去研究研究,他的宿舍和辦公室都有不少這些稀奇古怪的破敗東西,上面貼著標簽,誰要給他搞壞了甩了,天津話罵起人來卻也非常難听。
長安城的歷史林忠志在書上學過,又在城門石碑記錄一些,只要坐在車上路過這里,對著唐世科翻動著嘴皮子咋咋咋地說,唐世科開車累了正要有人說話,听得多了也就記住。
當然,林中志不是光說長安,是走到哪里說到哪里,駕駛員的心情各不一樣,唐世科不管你說什麼,听煩了最多叫你少說話,最嚴重是停下車來,認真提醒再不要說話,林中志當此自然嘴巴閉住。
要是踫上展勇鑫或者張武成的話,林中志受過深刻教育,就算再愛說話也趕緊把嘴閉住。
張武成忍受不住林忠志太多的廢話曾經假裝有事叫他下車,看他下車加油開車就走,從車窗恨恨扔出話︰「**的把破爛天津屁放完再回去!」扔下林忠志大路邊錯愕悵然。
展勇鑫實在听不下去,蠻人土辦法,把車一停拿著髒毛巾對他說︰「把嘴張開。」他不明白要干什麼把嘴張開,展勇鑫一下子把毛巾塞進他的嘴里惡狠狠說︰「我看看你這破嘴都長了些啥!」
噎得林忠志那個難受啊,眼淚滿眼珠子打轉,想吐吐不出來,想叫沒有聲音,展勇鑫學開車進了三次駕駛員學習班,用毛巾塞嘴巴只要一次,牛腿一般粗的胳膊把林中志抵在坐墊靠背上死死地,一點動不了,此後兩個人瞪著牛眼楮看著前面再不說話。
當然,林中志捂著嘴巴直到宿舍才下車,回去鏡子照著紅腫的嘴皮子,大喊發誓要到領導那里告大狀,後來真正地快步走到廠里,微風輕輕吹過,四下一派繁忙景象,一想還是以教育為主,給展勇鑫自覺承認錯誤的機會。
雖然老長時間過去了,老沒見展勇鑫自覺跑來認錯,他也非常有耐心,看看等上一二十年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這些事情此時說起來還再令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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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車沿著210國道向南快速行駛,唐世科把長安城歷史說出來頭頭是道,林忠志的笑話很是過癮,黃美琴大加贊賞。
她白s 工作帽襯托粉腮更顯秀發如雲,美艷如花笑容滿面說道︰「哎呀唐大師傅,你開車人啥都知道,應該給學生上課才對,加上你的幽默不當先生當工人真是可惜。」
唐世科哈哈笑道︰
「好了好了,別給我臉上貼金,這還不是听人家說的,說得最多的是林中志,要說還要感謝人家告訴了咱這一切,不然就咱一個外鄉人知道些什麼,就是記x ng好,人家說過記在心里,到了時候說出來湊湊熱鬧,其實每次到這里來哪有時間下去看看,最多吃個飯走人,好在有林中志這麼個不怕說話的人,說得越多他越痛快。」
黃美琴認同,她笑笑表情輕蔑地說道︰
「林采購員我知道,他人倒是挺熱情大方,利利索索,就是一天到晚咋那麼多的話呀,說也說不完,很多時候說得嘴皮子一層白沫子,像驢嘴巴嚼食,就連眼楮也看著像走了神的驢眼楮,自己看不見,叫別人看著難受,也不管他那天津話說多了听得人難受不難受。」
「哈哈——」唐世科不由地大笑起來。
想著林中志說話時的情景,因為說話太多廢腦子眼楮失神,你不愛听他還老看著你的臉說,沒完沒了滿嘴白沫子,黃美琴的比喻恰如其分。
再想想林忠志被曹步清恨恨收拾的那一頓更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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