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問劉彩虹要了杯白開水喝下,清清嗓子,閉目思索著,正要說話,听到鈴鈴鈴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項生掏出個手機。
「誰來的電話?讓我接個電話先。」項生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舉手向楊戩示意一下,便按接听鍵放耳朵邊。「你好,那位?」
「哦,是你呀,我還想著遲兩天再跟你聯系,卻沒想你是如此爽約,你的誠信表現真讓我敬佩,今後你一定有大出息兒的。」項生對著電話嚷嚷,看一眼身邊的幾個人,又听了電話一陣才說︰「好的好的,可是我飯吃得差不多了,改天再請,好呀好呀,我去找你得了,那還敢勞你跑一趟呢,這麼高檔的地方呀,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來。」
「你的故事得改個時間再跟我們說了。」項生掛了電放看一眼楊戩,對大家說︰「昨晚跟我賭車那小子,叫我現在就去見他,他證照都給我備齊了,走,都去吧。」
「瞧你這副笑的樣子,心里頭不知多感動吧。」李運明看著項生說︰「那小子要是心甘情願口口聲聲願賭服輸就這麼把車供手給了你,你要是這麼容易能從他手上拿到那車合法的擁有權,我把桌上的快餐連盒子一塊兒吃了。」
「那你認為他會怎麼著?」項生說著發現劉彩虹從一邊端來垃圾簍子正要收拾桌面,他伸手攔去。「不用收,讓人吃進肚子里得了。」
李運明看著項生若有所思,少頃道︰「他叫你上那兒去交接呢,是不是廢棄廠房或地下停車場,是不是無論去那兒,他要出什麼樣的y n招,你都信心十足能拿到手續?」
項生心里說︰「你是有心探究我,還是怕事呢。」嘴巴上卻道︰「你別在大伙兒面前把事情搞得這麼復雜好麼,莫不是你以為他會來個殺人滅口?瞧你這資本主義產出的歪風邪氣影響下提心吊膽的樣,咱社會主義國家可沒這麼多壞人,人要約我上五星級花園酒店去喝茶哩,你去不去,你們去不去,別不是都怕事?」說完項生把他們一個個看過,尤其注重看楊戩。他表面不說,但心下也認同李運明的說話,料想那小子不肯這麼輕易將證照交出來,但不至于會使出什麼狠毒的計謀,可能又是要再賭一把。
楊戩打個呵欠伸個懶腰眼皮垂下道︰「我一向有睡午覺的習慣,尤其是在吃飽了之後。」
「你以為你是狗呢,隨便有個地兒躺就行,能填肚子的都吃得下,那我可就省事多了。」項生這下對楊戩可沒了敬畏之意,象個家庭主婦發起嘮叨來。「可是事實我得給你騰地兒置生活用品給你買換洗的還有以後一天三頓的伙食得伺候著,可姐我現在今晚上的快餐錢都掏不出來了,想著這車合法權到手轉手讓出去好解決眼下困難,你們都不團結,還說風涼話,讓人c o心,我容易嗎我。」說完還作出副憂傷相,眼里似乎還擠出點淚花兒。
楊戩還只顧閉著眼楮,卻用隔空傳音的說話鑽進項生耳朵說︰「別想著我會幫你在生活上的事,你自己的事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這話讓項生著實悲哀了一下,他想到j ng靈也這樣跟他說過,無心插手他在人間的事,記得他回到人世間時曾經滿懷壯志想過要開疆闢土干一番大事業,此刻才發現自己好象是一泛泛之輩,他要不光明正大干事還得經過懷里j ng靈的認同,j ng靈是擔心他在重生這條路上沒好結果呢,要不求j ng靈幫他,他以為自己唯有能靠的是運氣了,希望運氣不要總是伴隨著險惡接踵而來。
「琪姐,我和你去。」有著厚道之心的吳年生站起來說,他向來對人對事都是從自己真誠的感情出發。
「謝謝你,姐沒白疼你,你去我就放心多了。」項生裝模作樣渲染他的弱勢處境。
「我也去。」劉彩虹這下也仗義道。
「干什麼呢你們,好象我是個異己似的,我有說過不去嗎。」李運明趕緊表態附和上一臉親切道︰「瞧你們緊張的,能有什麼事呢,這回劉海要敢單挑的話,我上,走走。」向江洋和楊戩揮手。「我們是個隊伍嘛,剛才你不是要做大哥的,這下是你表現的好機會。」
「我是鬧著玩的。」楊戩挺不厚道地笑說,但也站了起來。
「他就不用去了吧?別受了刺激。」江洋站起來往外走,伸手指一下楊戩對項生說。
項生多擔心楊戩找著這個台階往下下,立馬嚷道︰「去去,沒事的,當散散心,悶在屋里反而不好。」心想萬一真出什麼事,楊戩總不會見有難不管吧。
項生沒有開那輛皇冠去,是不想讓人看到那輛車造成情緒不佳,一行人乘坐他駕駛的面包車駛上街路向目的地駛去,楊戩坐在他身邊搬著那條土狗雨傘就放在一旁,用吳年生的說話形容是惡行不改,他一時入迷地看著車窗外面城市的風景,街上熙攘往來的情景。
「怎麼樣,感慨嗎,是不是覺得比你們鄉下美妙多了?」項生小聲對楊戩說,他回頭看一眼坐在後排的打瞌睡的江洋,料想听不到他的說話,而坐在中間位置吳年生和劉彩虹更是听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喧嘩,吵鬧,我不喜歡。」楊戩看著窗外的商業街區說︰「世人這麼辛苦建立這樣繁榮的表象到底是為了生活,作為個人的徹身體會,得到的好處,可能只是一種物y 上的誘惑,j ng神上的刺激,不利于身心健康,還會加促衰老,不如我鄉下延年益壽,所以我不會仰慕這樣繁華的表象。」
「可是多少人放棄了一畝三分田的生活辛辛苦苦也要擠進來,多少人夢想在高樓大廈之間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石屎包容的空間,還不是都沖著這繁華的表象而來。」項生也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怎麼你們還發展到無人駕駛汽車了嗎?」這時車已駛出商業街市,順著一條大道駛向一個與公園接壤的酒店,楊戩忽然困惑地說。
「還未達到這個高科技,目前只能是夢想。」項生還以為楊戩在跟他討論現今的生活,也隨意道,忽听楊戩用隔空傳音的話對他說︰「你從後視鏡去看那輛跟在後面的車,車上沒有人。」
項生立馬往後視鏡里去看,果真見到有一輛看樣子很高檔的小車跟在後面大概二十多米的距離,別說駕駛座上,甚至整台車上都看不見一個人,他倒抽一口冷氣,腳下不由得踩住腳剎。
喳——車身一個急剎,後面的人都在愣不防之下撞得東歪西倒,亂作一起,李運明模著額頭的痛處,大叫道︰「沒開慣車就別逞能,睡著了不是。」
後面那輛車沒有停,而是加快速度徑直往前開去,從項生身邊駛過,他看到這車的裝頭好似是身份比較高的人的座駕,車窗上還拉著窗簾,在當時還不算是很老土的一種掩飾,可是他突然看到一塊窗簾從里面撩開了一角,露出里面空空的座位,但他潛意識里感到簾子撩開的地方有一雙看不見的目光在與他對視,才一下又自己放了回去,他呆住了,後面的人說什麼他听不清楚一句。
「別緊張,這是好事,自己找上門了,省得我們去找。」楊戩拍了拍項生道。
「真是他們?」項生還不肯相信地問。
「我說你還不信嗎,不信你問你自己。」
項生想到j ng靈往往說話總閃出一遍光澤,這下生怕它也來這麼一下,也就沒問,給後面的人問了兩句便駕車上路,心想那幾個隱形人會不會突然在前方的路上截住他?接下來他會發生什麼事呢,車上的幾個人會不會因此就知道他的存在?他希望這不要發生才好呀,因為這樣不利于他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