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戮神
吃罷午飯,武徹便與凌鈺分別,回到房間,遲疑著是否給蕭逝送些食物,一想到剛剛他那y n沉的臉,冷冷的話語,心中還是有些悲涼。為什麼以往那個活潑快樂的孩子會變成這樣。
遲疑了許久,終是打消了去看蕭逝的念頭,還是讓他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吧。伸手從懷中取出記有殘武訣的那幾頁紙,又仔細的看了看幾遍,小心折好,收在枕下,然後走到庭院專心練習起來。直至r 落,武徹都不曾停下。
月s 下,一個身影忘情地舞動著,汗珠灑落,在月光的映照下,一閃而落。武徹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因昨夜過多的失血而虛弱的身體還沒恢復,卻又在這賣力練習,終究還是有些勉強。停下來才發現身體里有股力量在小心地滋潤著勞累的身體,只一會兒,身體便不覺得那麼勞累。
武徹站起身走回房中,也不點燈,就坐到桌邊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水喝了下去。
一股涼意,直透心間。
他呆坐了一會,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從枕下將那幾頁紙並那塊黃s 物體取出。轉身將燈點起,將那黃塊分成幾小塊慢慢碾碎小心加到蠟燭上。那些粉末始一點燃就騰起淡淡青煙,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武徹只覺心神放松,便愜意地閉上眼楮,就在他將要完全沉浸在這香煙中時卻猛然想起蕭逝的囑托。轉身從房中找到一個香爐,武徹先將一些木屑點燃,然後又將那幾小塊一一碾碎到香爐中,蓋好爐蓋後置于床前後便關上房門,在床上打坐坐下,仔細念起心訣。
青煙逐漸彌漫整個房間。武徹只覺意識一恍惚,便進入到一個無名之處。看樣子倒像一個教場。武徹正在疑惑間,卻見一個灰衣老者站在不遠處。武徹走上前,行了一禮後問道︰「敢問老丈這是何處?」
灰衣老者看了看他道︰「你既為戮神所來,又豈能空手而歸?但吾有三戒要告知你,若能遵守,便傳你戮神,如若不能遵循,還請請回。」
武徹想了想,問道︰「哪三戒?」
灰衣老者道︰「第一戒,不得用其對付江姓之人,可循否?」
武徹點了點頭。
老者又道︰「第二戒,不得用其對付魔族,可循否?」
武徹听到這條,心里一驚,月兌口而出道︰「為什麼?」
灰衣老者面s 一寒,厲聲道︰「可循否?」
武徹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
灰衣老者再道︰「第三戒,不義不忠必殺之,亦包括江姓之人和魔族。可循否?」
武徹沒有猶豫就點了點頭︰「不仁不義不忠者人人得而誅之。」
老者道︰「不義不忠,無不仁。」
武徹想了想,點頭道︰「小子記住了。」
老者點了點頭道︰「如此,你便看好!」說著飛身躍到教場zh ngy ng,周身氣勢一變,一股威壓撲面而來。
武徹靜靜地抵抗著那股壓力,看著那名老者的身形,暗暗驚心。雖然無法看清他的身形,但那種猛虎下山蛟龍出海的雷霆之勢,一種舍我其誰,一往無前之勢卻深深震撼著武徹。
直至老者停下,武徹還沉浸在內心的澎湃中。灰衣老者看著他道︰「戮神共有七式。第一式曰殤。」說著,便給武徹做了下示範。「第一式注重速度,出手要狠絕準確,一擊制敵,不給敵人任何出手的機會。」說著,又慢動作演示了一遍。
武徹默默地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牢牢記在心里。
「第二式曰寂,主要為防御,但卻要在防御的同時隨時進攻,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以攻為守抑或以守為攻。」
「第三式曰破,主要為攻擊,忽視防御也要無視敵人的防御,注重氣勢,必須要有一往無前舍我其誰之勢。」
「第四式曰動,主要是一些身法,能讓你全身而退。」說到這,灰衣老者嘆了一口氣道︰「這一式原本不在戮神中,所以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學,因為它會令你存在僥幸心理,破壞其余幾式的氣勢。」
「第五式曰獨行,其意義自己領會。」將第五式慢動作演示完後,灰衣老者便停了下來,道︰「其余兩式分別叫做憶情和戮神,我無法教你,只能你自己領會。」說著,伸出右掌,他的右掌散發淡淡金光,不等武徹反應過來就抵在他的額頭上。
這一瞬間,武徹只覺天旋地轉,有很多「東西」順著抵在額頭上的那只手肆無忌憚如強盜般涌入大腦中,進入到記憶深處……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才完結。老者的右手始一離開,渾身虛汗的武徹便頹然倒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子里一片混亂,意識一片模糊,一些殘缺不齊的記憶時不時一閃而過。稍微一思考,腦子就劇痛。
灰衣老者看了看倒在地上武徹道︰「我已經將這七式全部刻入你的腦中,你就憑借自己的努力在今後的人生中好好學習吧。但你也要牢記三戒不可違背。好了,你也該回到現實中了。」
武徹悠悠醒來,只覺頭昏腦脹。他慢慢舒展開身子,平躺在床上,歪頭看了看了看窗外,天已經微亮。武徹躺在床上,慢慢整理混亂的大腦,卻覺眼皮越發的沉重……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拍了拍昏昏的腦袋,武徹緩緩起身,清洗完畢便向院中走去。
仔細地想了想昨晚的事,武徹心中疑惑不斷。
那名老者究竟是什麼人?
他與蕭逝有什麼關系?
蕭逝究竟是不是小十?
如果不是小十那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如果他真的是小十,那他又為何變成這樣?
想不清,一個都想不清。既然想不清,武徹便不再想了。模了模饑餓的肚子,武徹向外走去。他剛出拱門,就看到了凌鈺以及凌鈺身旁的韓星向這邊走來。他只好止住腳步。
凌鈺走過來向他打了一聲招呼道︰「怎樣,待得還行吧?看你怎麼一臉疲憊之s ,不會是病了吧?」
武徹心中一暖,對凌鈺笑道︰「我沒事,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後到的韓星輕輕皺了皺眉頭道︰「我給你看看吧。」說著給武徹把了把脈,眉頭皺得更深了。
凌鈺見他皺眉,便開口問道︰「怎麼樣,師叔?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
韓星輕輕笑了笑道︰「沒什麼大礙,只是休息不足罷了。我們進去說。」
武徹趕緊將兩人請進。韓星始一進入院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微微皺眉,又看了武徹幾眼。
武徹倒了兩杯水給二人,卻發現這是隔夜的涼水,不禁大為尷尬,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韓星也不在意,微抿一口。倒是凌鈺,喝了一口便噴了出來,驚世駭俗地大聲叫道︰「隔夜的?」
武徹白了他一眼。
韓星笑了笑道︰「武徹,我今r 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一下。」
武徹道︰「只要武徹知道的必不隱瞞。」
韓星點了點頭,道︰「你曾經受創不能修行抑或是學習任何要聚氣的武技?」
武徹點了點頭道︰「不錯。在我五歲那年遭到仇家暗算,丹田受損,無法聚氣。」
韓星又道︰「你來丹華就是為了要尋求方法來醫治的?」
武徹點了點頭。
韓星笑道︰「可從我剛剛給你把脈的情況來看你的傷勢卻已經痊愈了。」
「痊愈了?!」凌鈺、武徹忍不住呼出聲來。
韓星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昨r 的那套武技你可知除了‘殘武訣’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武徹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想了想道︰「戮神。」
韓星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不錯,確實是叫戮神。」頓了頓,他又問道︰「那你可知它的來歷?」
武徹搖了搖頭。倒是凌鈺忍不住探頭問道︰「有什麼來歷?」
韓星瞪了他一眼道︰「它的來歷涉及到一個三界的禁忌,你們現在無權也沒有資格知道。但是武徹,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訴我,它到底是誰教你的?說著,目光緊緊盯著武徹。
武徹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低下了頭,想坦白告訴他可這又涉及到蕭逝,自己不能對不起蕭逝,可又不想撒謊。一時之間他也無法拿定主意。
韓星見他猶豫不決,便笑問道︰「可是蕭逝?」
武徹急忙搖頭,手足無措地擺手道︰「不,不是……」
韓星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武徹,你若不轉變轉變x ng格,r 後必定會為你的x ng格所累。」
武徹抬頭,茫然地看著韓星。
韓星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也罷,是福是禍,該來的總會來的,欠下的也一定要還的,躲不過去的。」
「明r 正午,太陽會達到一年之中最烈時刻,到時迷霧谷的毒瘴之氣會減弱,那時正是進谷的最好時刻。所以明r 辰時待他們吃罷飯後凌鈺你便領他們去後院大殿。」囑托完這些,韓星便向外走去。
只是在武徹、凌鈺二r 離開後,一個人影卻悄悄潛入,來到院中的一個角落,看了看草葉上的淡紅s ,又伸手從地上捻起一撮泥,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然後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