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選擇
蕭逝正坐在一座懸崖邊上靜靜冥想時,卻听一個聲音道︰「蕭逝,你果然真在這。」
蕭逝緩緩睜開眼,看了凌鈺一眼,開口問道︰「什麼事?」
凌鈺笑了笑道︰「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壞消息,另一個是更壞的消息你先听哪個?」
蕭逝皺了皺眉道︰「一起說。」
凌鈺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就不著急呢?好了,壞消息是你和武徹進迷霧谷改期了,更壞的消息是我忘了通知你改r 期了。」
蕭逝道︰「改到什麼時候?」
凌鈺苦笑道︰「最壞的消息——今天!」
蕭逝緩緩站起身來,道︰「走吧。」
凌鈺看了看他從容的樣子,嘆道︰「還有一個比最壞更壞的消息——我們現在已經誤了時候了。
蕭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所以?」
凌鈺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好吧,我承認,什麼消息都不能讓你慌亂。不過你不著急並不代表別人不著急,至少武徹那家伙現在正在著急的等著我們回去呢。」說著就望向蕭逝雙眼,但蕭逝眼中仍沒有任何波瀾。凌鈺心里稍稍失落。
與武徹會合後,凌鈺引二人向後院走去。一進院門,並無任何奇特之處,但轉了一個彎後,便覺眼前一亮,,入眼便是一片桃花林,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凌鈺笑著解釋道︰「這是師尊為一位故人所種桃花林,此林中桃花一年四季不會凋零,便在冬r 也會如今r 所見。待到冬r 一場大雪過後,地上白茫茫一片,而樹枝上白雪堆積,桃花便在積雪中隱隱若現,卻別有一番風趣。」凌鈺指著一處道︰「那便是師尊平時的居所。」透過桃樹的花枝隱隱可看見一個草屋。
凌鈺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們知道門前的石碑上為何刻著‘耆緣’二字嗎?」
武徹歪頭想了想,搖了搖頭,問道︰「有什麼特別意義嗎?」
凌鈺看了看蕭逝,心知他即便知道也不會多說,便要開口時,一直都在觀賞桃花的蕭逝突然問道︰「你所說的師尊可是掌院?」
凌鈺點了點頭。
蕭逝突然贊道︰「好手筆!」看似布局雜亂無章的桃林卻暗藏玄機,不僅借此陣法鎖住此處靈氣,亦借助天地靈氣暗成殺陣。若不小心觸發殺陣,只怕沒有一身好修為就會殞命于此,即便修為j ng深,恐怕不付出些代價也難以月兌身。只是,顯然布陣之人心存仁念,又故意留下生門。
凌鈺笑道︰「昨r 師叔還讓我先不要告訴你桃花林的凶機,不曾想你竟已經看出來了。」又由衷贊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見識,凌鈺自愧不如。」
蕭逝道︰「客氣了。」
武徹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凌鈺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就是以後不要冒然進入這片桃花林中。」頓了頓,凌鈺問蕭逝道︰「蕭逝,你可知‘耆緣’二字作何解?」
蕭逝道︰「昔人年少。」
凌鈺不解,武徹亦不解,二人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蕭逝,希望他能解釋一下,但顯然蕭逝沒想讓他們如願。他只伸手折下一枝桃花,放在鼻下嗅了嗅後就隨手扔掉。
凌鈺看著他將桃花折下,又看著他將桃花隨手丟棄,遲疑的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道︰「蕭逝,以後還是不要隨手折花了吧。花兒開在枝頭上挺好的,而且還能讓更多的人欣賞到她們的美麗。要知道花兒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你就這樣將她們折掉,然後又隨手扔掉對她們來說是很難過的。」
蕭逝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上翹一個弧度,冷如冰霜的臉上因這個動作而稍顯暖s 。
凌鈺笑了笑︰「你看,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蕭逝臉上的肌肉微微搐動,然後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
凌鈺愣了愣,干笑兩聲道︰「臉部肌肉多鍛煉鍛煉有益面部發展。」
蕭逝︰「……」
武徹驚道︰「難怪你小時候臉皮那麼厚,原來是這樣鍛煉的啊。」
風陣陣吹過,桃枝搖曳,落英繽紛……(背景音,某人慘叫聲。)
三人又向前行了許久,來到一片竹林處。風吹過,竹子輕輕搖擺,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凌鈺指了指眼前的翠障,道︰「穿過竹林就到了。」
武徹看了看凌鈺,問道︰「你確定這是後院?」一路之上,穿密林,行山道,怎麼都不覺得這是去後院啊。
凌鈺笑了笑道︰「事實上這是後山,只是名義上叫做後院罷了。」
武徹捶胸頓足,大呼道︰「誤人子弟啊,誤人子弟。」
三人穿過竹林,只覺眼前豁然開朗。走過高高台階,抬頭往前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前方,依山聳立著一座雄偉大殿。整座大殿依山而建,氣勢雄偉,令人驚奇的是竟有一半是建在山月復里的,武徹驚訝地張了張嘴。凌鈺笑了笑道︰「此處是丹華的禁地,弟子未經允許是不得接近的。」他側了側身,小聲道︰「不過,你別看著這座大殿雄偉,其實很少有人來這里的。眾位師長也大多在前院議事,很少召集弟子來這兒。就是不知道韓師叔為何一定要在這來見你們。」
來到近前,見殿門上懸掛一金s 牌匾,上書著「萬惡從源」四個大字。
武徹扯了扯凌鈺的袖角,道︰「這好像有一個字寫錯了。」
凌鈺笑著搖了搖頭。
武徹還想再問,卻見凌鈺已向殿中走去,他正要跟上去,卻听蕭逝問道︰「你說的是哪個字?」
武徹愣了愣︰「啊?」然後緩過神來,指了指最後一個字道︰「應是‘原來’的‘原’。」
蕭逝抬頭看了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凌鈺站在殿前等了片刻,見二人跟上,便整了整衣服向殿內走去。凌鈺心中有點緊張,他剛剛在殿門前隱約听到里面傳來爭執聲,想必多是為了他們至期未到吧。
走到殿中,卻見大殿之中,擺放了五張檀木大椅,左右各兩張,居中靠前處又有一張,上面端坐五個人。蕭逝看了看,上方坐著杜尋鶴,一臉溫和看著;其余四個人一個是韓星,還有一個人有些面熟,想必就是岳陽天了吧。其余兩人,一男一女,多半就是東院首座石不明、南院首座于玉緣。原先的爭執早已在看到凌鈺站到殿門前便停止了,但現在看去坐在右邊第一位的東院首座石不明臉上卻隱有怒氣。
凌鈺彎腰行了一禮後恭聲道︰「弟子凌鈺已將蕭逝、武徹二人帶到。」
武徹正準備行禮,卻見到蕭逝還直直立著,便輕輕拉了他一下。蕭逝看了他一眼,略微彎腰。武徹見他彎下了腰,也趕緊彎腰行禮︰「見過各位前輩。」
坐著的幾人自然都看得一清二楚,當下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杜尋鶴笑著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凌鈺,你先去吧。」
「是,弟子告退。」看了蕭逝武徹一眼,凌鈺行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杜尋鶴沒有問為何來遲,只是和藹的笑了笑,然後開口道︰「今r 叫大家前來的原因想必大家也早已知道。現在就來說說你們各自的看法吧。」
石不明當即道︰「這少年既是來找韓師弟,那理應由韓師弟先說。」
韓星淡淡一笑道︰「蕭逝、武徹二人此番前來丹華已決定拜入丹華門下,就我個人而言是同意的。就是不知其余首座持何意見?」
石不明冷笑道︰「韓師弟好像還沒有說明與那易水寒是否相識吧?」
韓星笑道︰「那易水寒我不認識,也從沒听說過。不過我想他既然叫蕭逝來丹華,想必他也是故人吧。而故人之中需要隱姓埋名之人想必我不說大家心中也有個大概眉目。」
石不明臉s 變了變,不再言語。
杜尋鶴看了看韓星,笑了笑問道︰「那麼大家對蕭逝、武徹進入迷霧谷的事還有什麼看法?」
岳陽天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師兄,這個恐怕不妥吧。近來迷霧谷越發不安分起來,此時進谷實在有些危險。」
杜尋鶴想了想,看向蕭逝武徹二人,問道︰「想必你們也知道迷霧谷絕非什麼善地,其間凶險無比,貿然進去必有生命之憂。」頓了頓,他又問道︰「即便如此,你們還是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