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小龍
身後傳來一陣異響,夾雜著幼獸的咿呀聲。蕭逝轉頭,只見一條半米多長的金s 小龍兩只小爪子各抓著一枚碩大的果子,顛顛撞撞地向蕭逝飛來。飛至蕭逝頭頂,金s 小龍看了看兩個爪中的果子,松開一個小爪子丟下一枚較小的果子,自己抱著另一枚開心地吃了起來。
看著小龍吃東西的樣子,蕭逝莞爾一笑。撿起地上的果子,用衣袖仔細地擦干淨,蕭逝也吃了起來。突地想起昨r 武徹肚餓偷蛋不成,反被蠻獸追趕,蕭逝走到小龍跟前,指了指小龍抱著的果子。
小龍以為他要搶自己的果子吃,連忙將果子藏到身後,嘴中不滿地哼著。
蕭逝笑了笑,道:「我是問你還可以在哪找到果子?」
小龍認真地想了想,三下五除二地將果子吃完,丟下果核,折身向回飛去,卻又把蕭逝帶回蕭逝找見它的那片果林。蕭逝無語地看了看小龍,心想如果要回來我還問你干什麼?
蕭逝將身上的包袱取下,月兌下外衣,鋪在地上,又摘了一些果子放在上面,打成一個包袱,正準備背上,小龍卻飛過來,拉了拉包袱。
蕭逝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想背著?」
小龍使勁點了點頭。蕭逝想了想將包袱小心挎在它的背上。誰知剛一松手,小龍的身子就猛地往下一沉,直線向下墜落。蕭逝趕緊伸手托住它,從它身上取下包袱,道:「還是我來吧。」
小龍連連搖頭,不肯應允。蕭逝無法,只好從中取出幾枚果子,無奈小龍背上仍是勉強。
蕭逝輕輕敲了敲它的腦袋,道:「貪心不足。」將原先取出的果子遞給它一枚,其余的又放回,背上包袱,道:「諾,這個你先慢慢吃,其余的我先給你收起來。」
一人一龍,哦,兩龍繼續向前走著。林間已不甚昏暗,卻也難以見到陽光。
也不知武徹在哪兒。
想了想,蕭逝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便見一個身影向這邊趕來,待到離近,卻是雷凌。
雷凌先對正在吃果子的小龍行了一禮,又轉身對蕭逝行了一禮道:「不知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蕭逝道:「昨天的那位少年現在在哪?」
雷凌欠了欠身,道:「跟我來。」說完,變化回雷獸的樣子,俯下前膝,示意蕭逝坐上來。
蕭逝看了看他一眼,將小龍放到雷獸背上,自己卻是沒有坐上去。
雷凌見他沒有上來,道:「沒關系的,大人盡管坐上來。」
蕭逝搖了搖頭,道:「你帶路吧。」
雷凌無法,只得在前方帶路。
跟著雷凌走了許久,卻來到昨r 和武徹所躲之樹下。樹下已經落了一層樹葉,掩蓋起昨r 的激斗痕跡,樹干上有一個裂開的坑,想必是蜚獸撞擊所致。
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人倚樹而坐,身影有些孤獨。
蕭逝走近,卻見武徹衣物血跡斑斑,身上受了好幾處傷。蕭逝轉頭看了雷凌一眼,目光中隱含憤怒。
雷凌知他心中惱怒,便道:「大人見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蕭逝哼了一聲,取上所背包袱,取出一顆司空隆所贈靈藥,喂武徹服下。
看了雷凌一眼,蕭逝道:「為他處理好傷口你就可以走了。」
雷凌道了聲「是」,又道:「還請大人將少主抱下。」蕭逝走過來,將吃飽了正在熟睡的小龍從雷凌背上抱下,想了想,還是將小龍抱在了懷中。
雷凌幻化為人形,為昏迷中的武徹小心地處理起傷口。他剛拿起武徹的左臂,準備為他包扎傷口,便見從武徹手中滾下一物,卻是一枚戒指。他撿起戒指,只看了一眼,便趕緊放下,想了想,又對著戒指恭敬地鞠了一躬。
收拾好一切,雷凌遞給蕭逝一樣東西。蕭逝看了一眼,搖頭道:「包袱中已經有了」
雷凌道:「這個是從他手中取出的。」他指了指武徹。
蕭逝默默地看了武徹一眼,沉聲道:「放回原處吧。」
當武徹悠悠醒來,下意識地偏頭看了看手中,見幽絕草還在,松了一口氣。轉頭正好看見蕭逝,武徹臉上瞬間充滿了歡喜:「蕭逝……」
蕭逝看了他一眼,道:「我沒事,回去吧。」
武徹見他神情冷淡,不由有些失落,他垂下頭,沒有說話。但看到身上傷口都已經被小心包扎好,他抬起頭對蕭逝笑了笑,道:「好。」
蕭逝看著他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晃眼,一瞬間,他有些晃神,但心中卻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自己曾經的一切。
背叛總是在信任之後。
他慘然一笑,聲音低沉無情:「武徹,忘了我昨晚對你說的和做的了嗎?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是可信的,一切東西在利益面前便什麼也不是!」他看了看武徹已經被雷凌包扎好的左臂,冷笑道:「還是當我的劍刺入你的心髒時,你才會有這種自覺?」
武徹一臉悲痛地看著蕭逝,沒有說話。
蕭逝冷哼一聲,向回走去。
只是在他走了幾步之後,武徹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蕭逝,那你又為什麼要幫我救我?」
蕭逝的腳步稍微停滯一下,便又向前走去:「救你只是不想欠你吧。」
武徹看著蕭逝冷漠離去的背影,握緊手中的幽絕草,低聲問道:「你究竟為什麼變成這樣?」
蕭逝走過數十步,偏頭看了看武徹,卻見他獨自一人站著,身影竟有些蕭索。蕭逝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
沒有擁有,便不會失去;沒有信任,也就沒有欺騙和背叛!
徹哥哥,感謝你仍然記得小十。但小十已經死了,現在有的只有蕭逝。
一個只會一味逃避的懦夫。
「武徹。」蕭逝握了握拳頭,看了一眼武徹,繼續向前走去。
武徹默默地站著,很久很久,然後他笑了,有些苦澀。
武徹趕上蕭逝,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跟著他。
蕭逝仿佛沒有看到他一樣,目不斜視地走著。
兩人就這樣不說一句話,一前一後的走著。直到一聲「咿呀」聲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蕭逝低頭看了看懷中正揉眼的小龍道:「醒了?」
小龍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蕭逝,咿呀了幾聲。
蕭逝想了想,緩緩說道:「不記得了嗎?你從今天起就要跟著我,我負責照顧你。」
小龍抬起頭嗅了嗅,伸出爪子抓住蕭逝的手指,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蕭逝的手。
那一刻,蕭逝的身軀有些僵硬;那一刻,心中似乎有股暖流流過,讓人依戀又畏懼它的溫暖。
小龍打了個哈欠,從蕭逝懷中飛出,落在蕭逝肩上,好奇地看著四周的景物。
後邊的武徹看到小龍,忍不住驚呼道:「龍?!」
剛在蕭逝肩上站穩的小龍嚇了一跳,從肩上掉了下去。
蕭逝伸手托住它,將它放回肩頭,道:「小心點。」
小龍不滿地看了看武徹,哼了幾聲,翻身鑽進蕭逝背上的包袱里。不一會又鑽了出來,只是懷中卻抱著一枚果子。
小龍將果子遞到蕭逝面前,蕭逝搖了搖頭,小龍正要吃,蕭逝稍微側頭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對它說了幾句話,小龍只好飛到武徹上方,將那枚果子沖武徹丟下,然後頭也不回的飛回包袱里,又拿了一枚。
武徹撿起果子,看了看蕭逝,對小龍道:「謝謝啊,小家伙。」
小龍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哼了幾聲。
武徹也不在意,用衣袖擦了擦,吃了起來。
蕭逝看了看四周逐漸聚攏的毒瘴,想了想,將小龍抱在懷中,又轉頭對武徹道:「若還不想死的話,那就趕緊服下避毒丹。」
武徹看了他一眼,y 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