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方格’?什麼東東?肯定好玩,快點教我,快點快點。」秋玲抓起李長青的胳膊又開始搖了起來。
「先別搖,教你就是了。」李長青一邊慶幸著這個秋玲一直在這里待著,沒見過世面,一邊趕忙找了一個石塊,在地下畫了一個左四右四八個小正方形組成的長方形。
「游戲很簡單,」李長青拿起石子在地下畫了個左四右四連在一起的格子,然後教了秋玲怎麼玩。
「很簡單嘛!我先來。」秋玲雖然沒玩過,不過這麼簡單的游戲還是一听就會。干嘛抓起石塊就開始玩了起來。而李長青因為白天趕路的原因,漸漸的,眼皮也撐不動了,呆在一邊打起了瞌睡。
「女鬼,休得在此傷人,看我爆裂火焰。」就在秋玲玩的高興的時候,只听門外一聲大喝,接著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突然從門口出現。直奔秋玲,秋玲一個躲閃不急,火球撞到秋玲的胸口然後猛的爆炸開來。‘轟’的一聲,只見秋玲被直直的撞飛了起來,然後砸到了放靈位的供桌上,本來整整齊齊的靈位被砸的到處飛。
「哇」秋玲的吐出來一大口鮮血,臉頓時變的刷白,掙扎了兩下,胳膊一軟,又躺了下去。
「怎麼了?」迷迷糊糊的李長青一下被嚇的跳了起來,待他看清現場的情勢之後,不禁雙目赤紅,大吼了一聲「秋玲~~~」。只見大門口一個道士打扮的少年人站在那里,那小道士大概十四五歲,一身標準的道士打扮,藍s 道袍,藍s 道冠,手里捏著平時常見的那種道士捉鬼的手印,背後背著一個小包袱和一把木劍,臉上威風凜凜,一臉得意之s ,而秋玲則躺在供桌旁邊,雙目低垂,地下一大灘鮮血,顯然是暈了過去。
一股憤怒直沖李長青的腦門,雖然秋玲是個女鬼,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但是,秋玲的可愛,純真,調皮卻已經深深的吸引了他。一見鐘情雖然談不上,但是最起碼可以說是一見如故。自己本來看到鬼就嚇的半死,但是和秋玲這個女鬼待一起半天,要不是有人殺上門,自己都忘了她是個鬼了。現在看著秋玲就這麼倒在自己的面前,李長青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成為那倒下的人。
李長青抓起板磚走到秋玲的旁邊,j ng惕的注視著那門口的小道士,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哈湫~~哈湫~~~~~「那小道士突然感冒咳嗽了起來,趕忙用手去抹鼻涕,手捏的手印自然就散了,。
李長青上下打量了進來的小道士,只見那道士挽著一個松散的發髻,一張臉倒是眉清目秀的,濃眉大眼,挺鼻梁,厚嘴唇,就是穿的道袍太爛,東邊一個補丁西邊一個接口,胳膊下面甚至就直接是一個大洞,看的見里面的內衣。腳下同樣穿著一雙打過補丁的布鞋,因為下過雨的原因,渾身上下還滴滴拉拉的往下滴水,臉s 也凍的蒼白。
那道士從懷里掏出一個用牛皮包裹的小包。在里面翻出一打符紙出來,抽出一張,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大聲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太,,,,,」
「太里大爺!」李長青一聲大喝,手中板磚如電般飛出,‘小李飛磚’果然名不虛傳,板磚正中那道士鼻梁,發出‘磅’的一聲,只見那小道士應聲而倒。李長青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道士面前,狠狠踩了幾腳,一邊踩還一邊罵︰「我讓你天地無極。我讓你乾坤借法。我讓你太,太太太。你太個屁啊!」
那道士一時被踩蒙了。半天沒爬的起來,被李長青就著包袱帶子捆了個十七八道,丟到一邊。
李長青看著被困的道士在那里好像放棄了掙扎,把道士拎到火堆旁,又踹了兩腳,這才掏出一個本子一支筆,對那道士開始詢問。他爹是干縣令的,對于刑訊一套可謂也是祖傳,干的是輕車熟路。
「什麼名字?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干什麼的?家住何方?有父母兄弟幾人?快快,老實交代,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快老實的招了,省的受了皮肉之苦。」
「大意了。想不到我堂堂出雲觀首席弟子徐偉,竟然會在你一個區區一個小混混的手里吃癟,說出去真是丟臉啊。」那自稱徐偉道士好像完全沒有一點被俘的自覺,臉帶微笑的對著李長青說道。「你捆繩子的技術不錯,不過,也僅僅是不錯而已。你真的以為憑這種破繩子就能我嗎?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給我破。」
李長青一下感覺不對勁,不過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道士渾身肌肉鼓起,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鼓起老高,猛的一用勁。繩子「徬」的一聲炸成了一段一段的,爆炸的碎渣濺的到處都是。
「不,不是吧?這也太夸張了?真的假的?」李長青張大了嘴巴站在那里,手里的本子和筆都掉在了地上也忘了去撿。滿臉不可思議之s 。「那我不是死定了?」
「剛才打的蠻爽的啊?」那道士慢慢站了起來,捏了捏拳頭,發出一陣「 里啪啦」的響聲。響的李長青渾身的骨頭好像也要跟著想起來一樣。
那道士已一種不可見的速度一拳打在李長青的肚子上,李長青「哇」的一聲飛了出去,正好落在昏倒的秋玲的旁邊。徐偉走到李長青的面前說道︰「這下是報你剛才那一板磚的。」
「這下是報你剛才踩我的。」道士捏了捏拳頭卻走到秋玲的旁邊。「轟」的一聲打在了秋玲的肚子上。
「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打她……」李長青話沒說完,就又感覺肚子被一股巨力擊中,就好像被一頭牛撞了一樣,整個人又飛了起來,直接撞到牆上。整個破廟都晃了幾晃,而李長青人在半空,就「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我只是順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隔山打牛’而已。」那道士整整衣服,單手插兜,單手呈手槍式向前指,擺出一個很酷的姿勢。「接著,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候了,我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絕學,那就是————」那道士故意拖長了聲音,看著李長青害怕的神s ,這才滿意的說道︰「那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化~~骨~~綿~~掌~~’。」‘化骨綿掌’四字被拖的很長,看來他對自己這一招很有信心。
「大哥。我只是踩你幾腳而已,沒必要殺人吧?剛才純粹是誤會!下次到巢城來,我請客。」李長青一听對方要來很的,趕忙堆起了笑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李長青好事懂得的,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沒事,我不會殺你的,最多讓你半個月連手指頭都動不了而已。」那個叫徐偉的道士笑的很‘和藹’。
「喂~~喂~~~什麼叫‘半個月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啊?’你給我說清楚啊,說清楚,啊~~~不要啊!」
只見那道士雙手上下舞動了起來,越舞越快,從手腕位置也漸漸飄起了一層淡淡的白霧,漸漸的,整個手都看不見了,因為速度太快,只剩下一片手的殘影,白s 的霧氣也濃了起來,包住了整個手,突然,那道士的整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見他臉上一片肅穆,雙牙緊咬,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流了下來,仿佛也在忍受著很大的痛苦的的樣子。再看剛才舞動的雙手,整個就像沒有骨頭的破口袋似的,就那麼聳拉在那里。而剛才變濃的白氣卻仿佛有生命似的,,忽明忽暗。似蛇狀圍著雙手,不停的來回旋轉,卻聚而不散,看上去詭異莫名,讓人不寒而栗。
「不要啊,大哥,真的,我真的認輸了。」李長青一看對方的樣式,,知道這次自己必然討不了好,不禁嚇的大叫了起來。
「遲了,下次在做事之前先想想清楚吧,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接招吧,看我的‘化骨綿掌’。」徐偉雙手一抬對著李長青的肚子就轟了過去。
「五行遁術,土遁。」李長青大喝一聲。接著「唰」的一聲從道士的面前消失,又在秋玲的旁邊出現了。
「咦?你還能遁術?。你倒是越來越讓我好奇了。」那道士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抖手一甩,黃符化成火球飛向李長青「五行禁術,禁。」
在李長青的周圍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太極圖,y n陽魚緩緩旋轉,一層層的白s 的煙霧升了起來,圍著李長青,漸漸的,把他包在了里面。而身在太極圖中的李長青,卻仿佛有千斤的重物壓在身上一樣,連動一個手指也不能。就更別說是使用遁術了,就那麼張大了嘴巴看著道士一步步的*近。
道士笑*的靠近李長青,雙手又發出了那淡淡的白氣。」這次看你怎麼逃?接招吧!嘗嘗我的‘化骨綿掌’。」
李長青看著那對軟綿綿的手掌緩緩的向自己打了過來,層層的白氣向四周彌漫了開來,仿佛四面八方全是手掌,退無可退,只能認命的閉上眼楮。準備硬接這一掌。
「還好,只是半個月不能動而已,不會死的。」李長青這樣安慰自己。
「冰~封~~天~~下~~!」就在這時,秋玲的一聲大喝傳了過來。
李長青趕忙睜開眼楮一看,只見以秋玲為中心,整個地面迅速的冰凍了起來,接觸到徐偉之後,冰凍的範圍不再擴大,漸漸的沿著徐偉的身體冰凍了上去,先是兩只腳,接著是兩只腿,漸漸的,是身子和頭,只有徐偉的兩只手因為有那淡淡的白氣的原因還露在外面。原來是秋玲已經醒了過來,看到他遇險,及時出手了。
「哈~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我這樣的壞蛋果然是沒那麼容易倒下去的。」李長青感覺到自己能動了,趕忙‘刷’的一聲跳了起來,抄起板磚就準備往徐偉的身上招呼。
「別打,冰層一碎,他就醒過來了。」秋玲一看李長青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制止。
「沒有,我怎麼會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我,,我只是要去看看那個那個什麼冰牢固不牢固罷了。」李長青老臉一紅,走到秋玲的身邊。「你,,你沒事吧?」
「沒事,你快逃吧。這個冰層堅持不了多久的。」秋玲已經在收拾李長青的包袱了。
「恩,快跑,離這臭道士越遠越好。我帶你回家,我爹娘一定會喜歡你的。」李長青一听那冰層堅持不了多久,也飛快的動手收拾起包袱來了。
「不是我們,是你一個,我離不開這間房子的。」
「嘎~~~~為什麼?」李長青一下愣住了,「你看你胸口都黑了一大塊,我帶你出去看醫生啊,我爹是巢城的縣令,一定能給你找到最好的醫生的。」
「你听好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秋玲笑了起來。「能認識你,我真的非常高興。謝謝你陪了我一個晚上。」
「我也是,咱不如跟那道士拼了吧?」
「拼不過的,他是修道的,剛才只是在逗你玩而已,真正的絕招可是一個都沒有使出來呢。剛才只是沒想起來我會突然醒了過來,才會一時大意,給我封了起來,等他一解封,我們兩就誰也逃不掉了。你快點走吧。他本來就是為了抓我,你一個凡人,最多學了一點點武功身體比別人好那麼一點點,他不會太過為難你的。」秋玲一邊把包袱往李長青身上一邊不斷的吧他往外推。
「你認為我是那種臨陣月兌逃的膽小鬼嗎?我也有絕招沒有使出來呢。」李長青又抓起了板磚。
「快走啊,在不走就來不及了。」秋玲死命的把李長青往外推「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怎麼可能讓你陪我死在這里。」
「你離不開是因為你的尸骨就埋在這里。沒有尸骨的話就是有什麼東西束縛著你的靈魂,讓靈魂不能離開,只要找到那東西或者挖出尸骨帶走,你就可以出去了。」
只听到「 」的聲音,李長青驚恐的發現包著道士的那個冰層慢慢裂了開來,開始是一點點,漸漸的,越來越大,隨著一聲「嘩」的一聲,整個冰層掉了下來,摔到地下,碎了一地。
李長青看著那道士從冰層里面露了出來,趕忙拉著快虛月兌的秋玲退到了供桌後面,一邊緊緊的抓著板磚,戒備的看著那道士。
「你,你別過來,我還有一個絕招沒有用,你別*我,那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別,別,別,我沒惡意的。」
那道士一下從冰層里面跳了出來,搖著雙手,滿臉堆笑,最起碼是看起來像是堆笑的樣子,因為他剛從冰層里面出來,渾身上下還掛著沒有掉下去的冰屑,臉凍的刷白。怎麼看,都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你把她打成這樣也叫沒有惡意?」李長青指指秋玲胸口的黑印,一臉的不相信。
「誤會,,純粹是誤會。」徐偉一改剛才凶神惡煞的模樣,在袋子里面掏了個燒雞丟給了李長青,然後坐在火堆旁又掏了一個燒雞一邊啃一邊說︰「我叫徐偉,職業是道士,出雲觀清風道長的首席弟子。這次出門訪友,听我朋友說這里最近出了一個野鬼,我就自己一個人過來看看咯,到這里一看,差不多有五百年道行了,忍不住手癢,就出手試探了下。」徐偉一點慚愧的模樣都沒有。
「先別吃東西,你先看看秋玲的傷沒事吧?」李長青接過燒雞,指了指秋玲的胸口。
「沒事,明天到前面的大蘇村弄點井水喝下去就好了。剛才對不起啊,「沒事,你是道士嘛!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個道士來的。我都習慣了。你們先吃,火堆都熄了。我去再找點干柴來,看你渾身都是濕的。小心生病了。」秋玲朝徐偉笑了笑,走了出去。
「你是鬼啊!不怕火的嗎?況且,你受傷了怎麼還到處跑啊?剛才不是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嗎?」李長青也站了起來,準備追出去。
「讓她去吧,那點小傷不算什麼的。況且,她好像還和一般地鬼不一樣。你見過會流血的鬼嗎?」徐偉攔住了李長青「吃東西吧!等下烤烤火,不然,真的要生病了。」
打了半天,肚子還真餓了,李長青也沒管那麼多,抓了燒雞就啃了起來。「唔~這燒雞味道不錯。哪兒買的?對了,這燒雞沒下毒吧?」李長青一嘴的燒雞,含混不清的說道。
「有毒,我下的是傳說中的‘含笑半步顛’你就等死吧!」徐偉給了李長青一個白眼。「離這里不遠的一個村子,我在那里認識幾個朋友,那個村子還有好幾種外面沒有的好東西,下次帶你去見識見識。」
「對了,你怎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這里啊?而且,你剛才的姿勢好帥的,可不可以教我啊?」李長青滿眼的星星,做崇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