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春何從時 十一

作者 ︰ 雜合子

一整天里,丁添樂都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他的思緒一直在記憶與現實中穿插,正和那是謝恩兒離開了自己一樣。面對回憶中的快樂和現實中的痛苦,他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回想,最後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去忘記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在葉生律師所,同事們都看得丁添樂心不在焉,他的狀態也非常不好,雖然葉君奇律師叫他回家休息,但丁添樂還是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在一天的工作後,丁添樂準備好回家休息時,卻接到了紀亞東的手機,紀亞東約他晚上出去吃飯,丁添樂倒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晚上,紀亞東開著他的mini車來到了景麗大道接丁添樂。

到了公園附近那間餐廳。兩個人默契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紀亞東也不看菜單,點上幾個菜,不一會菜便上齊了。

看著幾碟菜,丁添樂拿著筷子說︰「亞東,好久沒這麼簡單的吃過一餐飯了!」

紀亞東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這樣講。」

丁添樂拿起了桌子上的汽水,喝了一口說︰「現在,被人請出去吃個飯,哪怕不願意也得去,怕給別人留下壞印象,怕得罪客戶。吃頓飯點上那麼一大堆,吃又吃不完,都是為了顯闊。菜上完了便上酒,吃頓飯一大堆規矩,光吃還不夠,還得會敬酒,會說客套話。只要把客戶服務好了,自己上吐下瀉又何妨。」

紀亞東听著,點頭表示同意。

丁添樂接著說︰「社會很奇怪,本來簡簡單單的吃飯偏偏搞得那麼復雜,但是不按那一套走又不行。亞東還記得麼?上次你給陳叔敬酒,你不懂規矩,把他懂得不開心,要不我去解圍,那生意指不定就泡湯了。」

紀亞東笑了笑。

丁添樂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今天就好好的吃你一頓,順便談談心。」

紀亞東也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喊了句︰「干」,兩人便把杯中的汽水一飲而盡。

紀亞東放下杯中,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添樂,好久不見,但是看你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別對我還不能釋懷啊!」

丁添樂頓了一下,放下了手中杯中,食指貼在杯口轉了起來。他用講故事的口吻說︰「讀大學的時候,我認識了個女孩,和她在一起,我覺得那是人生中最美麗的階段,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卻離開了我。」

紀亞東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听著。

「相戀兩年,她卻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哪怕一句分手。我找遍了所有人,卻沒有人能告訴我她去哪里。」

「嗯,然後呢?」

「我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將她忘去,那段時間自己也過得渾渾噩噩的,精神上沒有什麼寄托。」

「嗯……」

丁添樂眼神中捎帶著點迷離,說︰「我真的忘記不了她,但……」

紀亞東听著卻笑了起來︰「哎,添樂,想不到……終究是局內人,看不清,將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了。」

「復雜?」丁添樂反問道。

紀亞東敲了一下丁添樂的頭說︰「你要是忘記不了就去追回人家唄。世上無難事,要做有心人。若對方真的愛你,那一定追得回。如果對方早對你死心了,放棄便是了,何必自尋多愁呢?喜歡的話,不一定要擁有,對不?」

許久,丁添樂沒有搭話,只是低著頭吃著菜,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很慢。而紀亞東則轉頭看著窗外的夜景,這件餐廳建在公園的一條小路旁,路兩旁,一排珍珠圓的路燈依次排序。晚上,總有許多人喜歡到這條路逛逛。因為路的一頭有個花壇,還有一排一排的木長椅,也不失為街坊散步的好去處。路上的行人,或是朋友,或是家人,或是情侶,或是朋友,三三兩兩。總能看到洋溢著幸福笑臉的人從窗前走過。看著遠去的人群消失在路的另一端,但是那份被感染的幸福感還久久留在心中沒有散去。

某一時刻兩人同時說了一句︰「謝謝你」,兩人先是一怔,後來便開懷大笑起來。

吃完飯,兩人用老規矩解決了埋單的問題︰「剪刀石頭布!」丁添樂高舉著群頭表示勝利。而紀亞東則望著食指和中指表示失落。

紀亞東說︰「哪怕我贏了這次也得我埋單啊!謝謝你介紹的那單生意。」

「那下次還是你請好了,給你個機會啊!」丁添樂笑著說

「那沒問題」說著,紀亞東從錢包里掏出行用卡準備埋單,卻從錢包里掉出一張名片,丁添樂撿起名片準備還給紀亞東時,手卻僵住了。

紀亞東看到丁添樂這個動作,笑了一下說︰「你怎麼了?難道你害怕我賴賬不成,或者你想幫我把單埋了。」

丁添樂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手中的名片,默念道︰「謝恩兒,陳生外貿有限公司法律顧問.」

紀亞東問︰「怎麼了,對這名片上的人感興趣?」

丁添樂指了指名片問︰「你認識她?亞東!」

紀亞東點了點頭說︰「陳強生那單生意合同方面和她接觸過。有什麼問題麼?難道……」

「對」丁添樂說︰「她就是女孩……亞東,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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