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春何從時 三十一.那一年的遺憾。

作者 ︰ 雜合子

吳商清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上了台,回到當初班長時的模樣。他深情款款說道︰「我們已經分別了五年了,相互的不斷在成長,進步。下面,我準備了一個節目,希望每位老同學用兩分鐘的時間來介紹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夢想、成長。就兩分鐘,不得超時。哪位同學先來說一下。」

一位同學喊道︰「吳老大,本著誰發起誰帶頭的原則,你先來吧!」說完,大家鼓起掌了,吳商清架不住,于是先說了起來。

每個人只用了短短的兩分鐘來介紹自己這五年來的經歷,沒有太多的贅言,沒有過多的炫耀,有的只是五年人生路上的真情感觸。其中有不得志的,也有平步青雲的,有平淡的,也有起伏的。人生百味,讓那群曾經青澀年華的他們褪去了青澀的外衣。

當一位同學說完自己五年的成長歷程,在場的人總會陷入一種莫名的情感中。

吳商清走到前面,語氣里帶著份惆悵︰「五年了,我們這幫同學便這樣走過來,其中有得志的,有失意的。還記得五年前畢業的那一天嗎?最後的那堂課上,我們都說了自己的夢想,李先生給我們鼓勵著。現在有請班主任李明勝老師。」

說著,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吳商清所指的方向。只見一位中年男子從門口處走來。一旁陪著的正是孫棟。場上的人都站了起來,隨即是熱烈的掌聲。

吳商清喊了一聲︰「起立。」

大家齊刷刷喊道︰「老師好。」隨即掌聲更加熱烈了。

「李明勝老師剛才已經在夢口听見我們說話了。」吳商清說道。

李明勝手向下壓著,邊說道︰「同學們請坐,同學們請坐。」又一邊認著人一邊說著︰「高……是高賢吧!怎麼變瘦了?有點認不出來了。廖倩文,五年不見,漂亮了許多。文一山,現在不打架了吧!」李明勝一路小侃著,場上響起一陣陣笑聲。隨後,孫棟示意了一下,侍應便將一碟碟菜肴端了上來,大家伙也邊談邊吃起來。孫棟、季亞東、丁添樂則聚在一張桌子上談起天來。

在聚餐差不對的時候,孫棟走到台前,說道︰「大家畢業這麼多年了,高中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一些遺憾,這些沒有完成的事,沒有說出的話,借這個機會,大家都把他說出來吧!不要抱憾終身。在這里我先說,真的真的,辜負了老師們,直到畢業我都沒有一門功課及格,出來工作才知道讀書時多麼重要,希望李--老師原諒。」說完,孫棟向李明勝鞠躬。

李明勝倒是示意沒關系。之後,陸續有人袒露了心扉。一些人說出了心中的話,解除了和另一個同學的恩怨。一些人說了高中時的遺憾。一些人則承認了高中做的一些錯事。

這時季亞東卻突然站了起來,走上台去。上台後,他沒有說話,有些猶豫,隨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想替五年前的吳向那個暗戀的三年的女孩表白,我一直喜歡著她,可是卻一直不敢說出來,直到畢業,這份情感還是深深的埋藏在心里。雖然,這份愛我早已經放下了,可是,我現在想把他說出來,因為我不想生命里有遺憾。…………廖倩文,我喜歡你。」

說完,場下哇成一片。丁添樂葉感到驚訝。驚訝這位多年的老友居然有這般舉動。而廖倩文听完,也低著頭,紅著臉。

季亞東接著說︰「但是一切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有我心愛的妻子,我只是為了彌補那一段青春的遺憾,只是為了那個曾經的我而說出這一番話。」

但是隨後令人吃驚的時期發生了,廖倩文走上台,接過季亞東手中的麥克風,剛開始有些結結巴巴,最後也是下定決心說道︰「其實,高中的時候,有個男生走進我的內心,起碼那三年里,我的內心都是被他佔據著。但是你們知道的,那時候比較害羞,不知道怎麼表達,也不敢表達。而且也害怕流言蜚語,直到畢業都沒能說出口,記得畢業那天在校門口遇到他,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礙于面子,沒有說出來。」

季亞東听著,表情略有變化。

「今天,我也想彌補這份遺憾。」廖倩文說著,面對著季亞東,說︰「我喜歡你,這是替五年前在校門口那個女孩子說的。但是現在同樣的,我也是有一個心愛的人,祝你幸福。」

廖倩文這話一出,季亞東的眼神一瞬間閃過一絲情感。丁添樂和孫棟看在眼里。隨後,丁添樂也上台去了。

青春的遺憾就像一道道傷痕留在人們的心里。但是青春因為有了這些痛,這些殘缺,反而變得令人思念。這份美麗令人深刻在心里,久久不能忘懷,也是因為有了這些遺憾,青春才讓人多了一份想象。閑暇時分,或許回想這些遺憾,也許會自言自語道︰「如果當年,我沒有這些遺憾,現在會是怎麼樣。」

十八點。西伯利亞的冷空氣來襲。風突然變得很大。氣溫在一點一點下降。天色也早暗下來了。高中聚會已經結束了。丁添樂、季亞東、孫棟三人倚在欄桿前。季亞東手拿著紅酒瓶。今晚他比平時多喝了些。一陣北風吹過,冷冷的風拂過三人的臉龐。酒意也帶走不少。

季亞東突然笑了起來。丁添樂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棟在一旁說道︰「亞東,有時人生不正是因為有了這份遺憾而變得美麗麼?」

季亞東笑著說︰「沒事,只是……只是有點失落,那份年輕時的狂熱早就過去了。」

「想不到來了這麼多同學,不知道這一別,又要多少年才能相聚咯。」丁添樂說。

孫棟應和道︰「是啊!雖然定了十年之約,但是倒時候,又能來幾個呢?」

晚上回到家,丁添樂打開電腦,閑來無事,看看郵箱,卻發現了一封郵件。他自言自語道︰「不會是廣告郵件吧!」等他點開這封郵件,人卻愣住了。這是一封匿名郵件,上邊寫到︰「丁添樂,謝恩兒還愛著你。」雖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卻在丁添樂心中掀起一陣波瀾。他想知道是誰發的電郵,回了幾份電郵,卻沒有人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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