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地上的落葉被我踩得「沙沙」直響。
我加快腳步走著,文子勛走在我身後不遠處。
回家,我理所應當的霸佔了他的銀色跑車,讓他送我回家。
文子勛一聲不吭地看我坐到了他旁邊,等我關上車門後默默地發動車往山下開去。
車程稍長,全程只有一首歌在寂寞地唱,是阿桑的《你听寂寞在唱歌》,單曲循環,就像我的心一樣寂寞空靈。
你听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我縮在座位上,默默的听著歌曲,差點沒忍住淚流成河。
我的全身都濕透了,雖然在車里,溫度已然比外面的高多了,但我還是冷得瑟瑟發抖,我沒說話,咬著嘴唇把目光放向窗外。
文子勛斜了我一眼,叱道,「我讓你把傘撐好,你偏不听!現在可好,冷得不行了吧。」
說著,他找了一個地方緩緩地把車停了下來,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扔進我懷里,示意我把它穿上御寒。
我很想穿上它,帶有淡淡的他的體溫。但是我的自尊心迫使我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繼續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摟著自己的雙肩看著窗外。可是不料,懷里衣物好聞的氣味已經橫沖直撞地溢滿了鼻尖。
一狠心一咬牙,我還是把外套扔回文子勛的懷里,「我說不冷就不冷!」
文子勛嘆氣,「女孩子要像個女孩子的樣子,不要整天風風火火以為什麼事都能扛過去,知不知道?你倔強,我知道;你還在為你姐的事情生我的氣,我也知道,可是你別把氣撒在你自己身上行不行?乖,听話,先把衣服穿上,然後我再帶你去賓館洗個熱水澡,免得生病,好不好?」
我斷然拒絕,「我不要!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其實我並沒有為姐姐的事情很生他的氣,但是奇怪的,我就偏偏對我自己很生氣,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
文子勛的眸沉了沉,語氣也低了下去,「葉梓!別胡鬧!」
他竟然說我在胡鬧?!
我還不是怕給他添麻煩?我還不是怕明天媒體曝光說他帶著一個女人去干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只是不希望他有太多負面新聞罷了,他竟然說我胡鬧?
好啊,那我就鬧個夠!!
我當機立斷打開門走出去,雖然外面的風大得驚人,但是我還是毫不留戀地朝反方向走去。
好啊,他讓我別胡鬧,我就遠遠兒地,不在他跟前,免得自己自討沒趣。
但是還沒走幾步,一道大得驚人的力量把我往回一扯。我在風中凌亂,亟亟一回頭,腳跟還沒站穩,就見著文子勛一臉陰沉地站在我面前。他的力氣大得可以輕輕松松就把我的手腕給箍斷,我的手腕被他緊緊抓著,外圍一圈隱隱約約都見青了。
他的表情有點猙獰,像一只嗜血的魔鬼隨時都要撲上來咬斷我的頸脖吸干我的鮮血。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盯得我脊背都發虛。
我打了一個哆嗦,往後退了一小步,想縮回手去。
可是他抓得好緊,我根本不可能掙月兌,于是在情急之下我張開嘴朝他的手臂上咬去……
我原本以為他會吃痛的縮回自己的手,讓我的手重獲自由;可是他竟然就那麼淡然地看著我咬住他的手臂,甚至有痛楚傳來他都沒有把英眉微微皺一下。
瘋了瘋了,我們都瘋了!!
一直等到嘴巴里面有一股血腥味沖上來,我才听到文子勛冷冰冰的問,「咬夠了沒?咬夠了就跟我一起回去。」
我放開他,抬頭,憤憤地抹去嘴角的血水,既後悔又心疼地看著我在文子勛手上留下的杰作。
我真的以為他會躲開的,誰會知道他不僅不躲,還放任我去咬他呢?
我想開口道歉,他卻攥著我的手腕拖著我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臉色還是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