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文子勛依舊睡在書房里,我依舊霸佔著他的臥室。
這一夜我睡得很安穩,至少表面上是的。
但是在黑暗里,我一想起今後的陌路,心還是不免的泛起一點疼痛。
以後再相遇時,恐怕他已有佳人在側了吧?
也是,歲月有那麼長,誰會那麼永久的記住以前的愛人呢?
吶,葉荷,你真是太傻了,一把匕首割開了你的脈搏,同時也讓文子勛在歲月長河中忘掉了你。
吶,葉梓,你也傻,比葉荷還要傻。
眼楮脹脹的,好像有什麼液體要破眶而出。
但是終究只是一個人緊緊抱住帶著淡淡香味的被子,把頭深深埋進去,狠狠的吸一口氣,眼淚凝結在眼角怎麼都掉不下來。
半夜的時候我偷偷起床,光著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踱步到了書房前。
我不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態去書房的,我本來只是想看看文子勛睡得好不好,但是當溫暖的橙色燈光從書房里透出來的時候,我還是不免的心酸。
他還在工作,他還在工作。
我看了看表,已經將近凌晨一點了。
猛然想起在醫院和梁越東閑聊的時候他提起的,好像文子勛的胃一直都不好,有一次還蠻嚴重的,胃穿孔,沒差點死掉,在醫院做了手術只歇了一個月都沒到就又出院了。
他的胃病,怕也是因為工作太投入吧?
我正一個勁兒為他心疼,房門突然開了,文子勛衣帶整齊地站在我面前,我急忙心虛地低下頭,不知道應該把目光放在何處。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咖啡杯,眼神里的疲憊一覽無余。
但是盡管再怎麼疲憊,他的舉手投足依然意氣風發。
他看見我,先是一愣,又隨即掛上一抹他慣有的笑容,「你怎麼在這里?睡不著嗎?」
我低頭看著腳趾,地板的冰冷一下子好像減輕了。
我不知道我要該怎麼解釋,我也覺得任何解釋都會顯得很別扭。
因為,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站在一個男人的房門外,好像所有的解釋都很牽強,不管怎麼想都會覺得這個女孩子心懷不軌……
文子勛好像一直在等我說話,他的目光讓我變得更窘,我只好說,「嗯,睡不著,想找你說話聊會兒天。」
文子勛模模我的頭發,又把目光放到了我光溜溜的腳丫子上,「那你怎麼不穿鞋光著腳就出來了?」
而我又不能告訴他我是為了不發出聲音吵醒他才不穿鞋的吧?我尷尬地縮了縮腳丫,「我……不穿鞋要涼快……」
文子勛顯然知道我是胡說的,但是也沒多說什麼,把杯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轉身把我抱起來。
我被他的動作弄得暈頭轉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抱進了書房的大沙發里。
文子勛坐在我身邊,撲面而來一股濃濃的咖啡味,蓋住了平日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但我依舊覺得很好聞。
「說吧,要聊什麼……」文子勛放下他手頭的工作,向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