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圖案中,用朱砂畫好的符紙,齊齊升至半空中,在半空中組成了一個與地上圖案一樣的,符紙陣法,詩棋盤膝坐下,雙手放在腿上,閉上眼楮,一層淡淡的霧氣,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幾丈之外的詩畫,看著這一切,雙手打了幾個手勢之後,手放在膝蓋上,之間那籠罩著詩棋的霧氣,一點一點,慢慢的移動到詩畫這邊,直到這霧氣將詩畫也籠罩其中。
遠在羅國皇宮的詩琴,突然起身將與之商量事情的人扔下,步履急促走出殿外,往皇宮中的一處高塔走去。一場天機府學術的爭斗,就此展開,孰勝孰敗?
詩琴臉上一片焦急的神色,出了大殿之後,就運起了輕身功法,幾個起落就到了一座守衛森嚴的高塔前。
「參見主上。」守衛高塔的侍衛,紛紛跪地叩拜。
詩琴沒有理值守侍衛,步履急促的走進了高塔,高塔中燈火通明,詩琴看也不看塔內的情形,直奔塔頂而去。塔頂層,不同于下面的燈火通明,整個塔頂層布置的都是血紅色,讓人一看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詩琴看著地面上自己用人血畫的陣法,陣中央那個最主要的部分,用的是他的鮮血,陣法周邊,燃燒著的長明燈,已經不似開始那樣明亮,隱隱有弱下來的趨勢。
詩琴的臉沉了下來,這陣法,是當初自己從天機府,禁用秘法中偷偷找到的,威力如何,自己不知,但是看秘法中的描述,效果肯定是驚人的。在陣法布成的第一天,這長明燈的亮度,明明是那麼的耀眼,為何今日會弱了下來呢?難道羅國境內有天機府的弟子?
想到這里,詩琴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錯不了,除了天機府的人,外人是不會看出來的。自從府主閉關,幾位長老也先後隨著閉關,自己就未曾回過天機府,難道,難道府主已經出關了?
想到天機府的規矩,詩琴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不能,自己還差一點就成功了,不能被抓回去。怎麼辦?怎麼辦?詩琴滿頭大汗,腦中不停的想著,這秘法上的一字一句,忽然詩琴的眼楮一亮。
「傳旨,速速去捉拿八百精壯男子前來,要活的。」
詩琴的聲音從塔頂上傳下來,值守的侍衛,先是一愣,然後彼此對視一眼,主上的內力竟然如此深厚?不過,捉拿八百精壯男子?這是要做什麼?想不明白的侍衛,恭敬的應了一聲是,然後有人跑出去傳旨。
羅國京城深夜,百姓的家門被羅國士兵踹開,精壯的男子被強行的抓走。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不能瞞過,提前潛伏進羅國京城的楚忠等人。
「去,查查看,那個老不死的,抓人干嘛?」楚忠不緊不慢的說。
自從楚靖瑤這次被行刺,冥域上下,鬼界上下,統一稱呼羅國現今皇上,為老不死的。在成君宸命令楚忠率領冥域和鬼界的人,給這個老不死的添堵的時候,楚忠就將人分了幾批,其他的人全都去還屬于羅國的城池,劫奪銀庫,毀壞官倉,楚忠自己則是帶人,直接潛伏進了羅國京城。
開始幾天的時候,消息還能傳出去,最近這幾天,楚忠等人竟然發現,信鴿竟然都開始萎靡不振。無奈之下,楚忠只能派人親自去送信,至今都沒有傳回消息來。
而且楚忠等人發現,羅國京城里多了許多面色蒼白,腿腳無力的人,就在昨天,自己帶來的人,也開始出現這種現象。楚忠知道事情不妙了,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今晚羅國士兵大肆捉拿精壯男子,楚忠的心里就有種感覺,這幾天發生的這一切,真相就要揭開了。
「首領,被抓到的人,全都送往皇宮里了。」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趕了回來。
都送到皇宮了?那個老不死的又在搞什麼鬼?不過,楚忠沉默了一會,平凡的面孔上,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八百個精壯男子,一時半會也抓不齊,趁著這個機會,讓羅國的京城亂上一亂也不錯。
「都過來,听我說。」楚忠招手,將所有人聚集到一起,低聲吩咐。
「這大半夜的,上面干嘛讓我們出來抓人,還非得要精壯男子,剛剛有幾個送回宮的,不合格,直接被殺了。」
「誰他娘的知道,老子剛剛睡下,又被召集起來,真他娘的倒霉。」
「唉,本來楚國和成國進攻,就鬧得人心惶惶的,這大半夜的出來抓人,還沒有個理由。」
「都別說了,別讓隊長听見,要不然沒我們的好果子吃。」
「呸,那個趨炎附勢的狗東西,除了會溜須拍馬,壓榨我們,他還能干啥?」
吊兒郎當的羅國士兵們,沒有發現,在他們罵罵咧咧的時候,數道人影,從他們的頭頂,身邊,快速的躍過。片刻之後,羅國京城的各衙門火光大亮,整個羅國京城都被籠罩在火光和黑煙之中。隨著大火的燃燒,幾十面銅鑼一起敲響,還有大喊聲。
「鄉親們趕緊逃啊,皇上派大軍來殺人啦。」
「皇上派人殺人啦,大家趕緊的跑啊。」
偌大的羅國京城,四處都是銅鑼聲,大喊聲,本就被士兵深夜抓人,給鬧得惶惶不安的百姓們,一听,心里更加的慌亂了,在那些大喊聲一度的響起中,紛紛打開家門,拿上木棍,菜刀等等攻擊的武器,涌出了家門。
「皇上濫殺無辜,遭天譴啦,府衙被天火燒了。」
被莫名其妙燃燒起來的大火,和銅鑼聲,大喊聲,給弄懵了的羅國士兵,與憤怒的沖出家門的百姓們相遇,面面相覷片刻,一場百姓與官兵的廝殺開始了。
楚忠趁著混亂帶了幾個人,殺了幾個羅國士兵換上他們的盔甲,打暈了幾個羅國士兵,給他們換上死了百姓的衣服,提著往羅國皇宮奔去。
本就心煩意亂的詩琴,在看到京城各處燃燒的大火,和那些煩人的銅鑼聲,氣的臉色鐵青,在得到京城百姓作亂之後,冷冷的下令︰「凡是作亂的,全部殺了。」
區區賤民竟然敢反抗,那就全都殺了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這個秘密陣法,只要成功了,只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別說是羅國了,整個御武大陸都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鬼迷心竅的詩琴,只記得成功,忘記了這秘法帶來的後果,一心沉浸在美夢之中。
楚忠等人剛剛走到皇宮門口,就被攔下了,手中提著的人,也被宮門值守的侍衛接手。
「別磨蹭趕緊的再去抓人,這人數還早著呢,不過,你們幾個不錯啊,這幾個上面肯定滿意。」當值的侍衛隊長開始不耐煩的說,後來一看手中提著的人,立馬滿臉笑容。
「兄弟你也看到了,現在整個京城亂哄哄的,這人不好抓啊。」楚忠一臉為難的說。
隊長嘆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剛剛上面下令,凡是作亂的,全部。」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趕緊去吧,也不知道干嘛非得要活人真是的。最他娘的煩人的是,所有抓來的人,都必須由我們這些人給送進去。」
听了隊長的話,楚忠對著跟來的幾個人使了個顏色,楚忠湊到隊長的身邊,遞了一個荷包過去低聲說︰「兄弟給點提示,讓哥們也好心里有點底,說不定還能升一級呢。」
隊長掂了掂手中的荷包,看著楚忠臉上露出一個,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低聲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抓來的人,全都送到宮中那座高塔里面了,除了守衛在塔前的人,其他人誰都進不去。」
「啊?」楚忠滿臉錯愕。
宮門值守的隊長,看著楚忠等人的背影,「呸,要是老子知道是什麼事,會跟你說,老子還想升一級呢。」
等到走到沒人的地方,楚忠對跟著自己的人說︰「情況有些不對勁,趕緊通知大家趁亂出城。」
大半夜的抓人,送進宮中的高塔里,這怎麼想,這事怎麼不對勁,楚忠想進皇宮查查看,但是想到自己臨行前主子的話,楚忠當機立斷,撤。
羅國京城發生的事情,詩棋和詩畫不知道,但是那淺紅色的霧氣,不但顏色變淺了,就連籠罩的範圍也縮小了一點。正當詩畫心里想松口氣的時候,那顏色變淺了的霧氣,猛地變成了淺紅,紅色,籠罩的範圍也擴大了不少。
「師兄。」詩畫驚呼。
詩棋感覺對方的氣勢一下壓住了自己,血腥,嗜殺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詩棋暗叫不好,手快速的伸向腰間攜帶的布袋子,一個墨黑色的棋盤出現在眼前,詩棋咬咬牙,揮手一扔,一股與內力相似的勁氣,直擊棋盤,棋盤在陣法上空旋轉了幾圈,然後停在陣中央的上空。
詩畫見狀,將腰間一個金色的毛筆給拿了出來,同詩棋一樣,仍在了陣中央的上空,筆在棋盤的上方。除了天機府的人,沒有人能看出這筆和棋盤,通體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師兄一起。」詩畫語氣平靜的說。
詩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不能轉頭去看詩畫,悶悶的應了一聲,「恩。」
本來不想將師弟拖累進來的,沒想到,還是將他拖累進來了。難道這是天意?在跟隨輔政公主和成皇出來前,府主曾經為自己與師弟佔卜一卦,大凶之象。看來自己與師弟這次說回不去了。
詩畫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在詩棋的身上,同時詩棋也噴出了一口鮮血,落在了陣法中。陣法中本已經有些暗淡的光芒,立馬直沖天空,‘砰’撞擊上哪紅色的霧氣。
‘砰’‘砰’詩棋,詩畫的身體猛地被彈了出去,兩人在被彈出去的時候,又噴出了一口鮮血。羅國皇宮中的詩琴也被彈飛到了牆上,噴出幾口鮮血,驚慌的看著地上的陣法。
‘轟隆’‘轟隆’的巨響聲由天際傳來,本已經泛白的天空,瞬間黑了下來,黑的猶如地獄深淵,‘ 啪’幾道閃電劃過天際,然後就听一聲巨響。
趕著上早朝的羅國百官,本突然黑下來的天空給嚇了一跳,剛剛平復了心跳,火光電閃中,那座高聳在皇宮中的高塔,瞬間被雷電被從上到地面給劈毀。在火光中,一個黑點被重重的從塔中甩了出來。
目瞪口呆的百官呆愣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蒼天發怒了?這四個字一出現在腦中,百官們的臉上瞬間慘白了,然後轉身抹黑憑借記憶,慌慌張張的就往宮外跑。
倉惶的腳步,咒罵聲,慘叫聲,宮門一片混亂。這時候,烏黑的天空開始有一絲亮光出現,接著亮光越來越大,直到整片天空都沒有了黑雲。百官們更加的惶恐了,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宮外跑。
躺在地上的詩棋看著躺在不遠處的詩畫,兩人對視一眼,呵呵笑了,他們成功了,還活著。雖然身體受損嚴重動不了,但是有天機府在,他們會恢復的。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隊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詩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終于來人接他們師兄弟了。
而在羅國皇宮的詩琴可沒有那麼幸運了,在天空恢復正常之後,上朝的百官們都跑回家,宮門附近還有被踩死的官員。詩琴手下的人,開始在毀掉的高塔附近,找尋詩琴的下落。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才在高塔附近的排水溝里,找到烏黑烏黑的詩琴。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詩琴抬回寢宮,給他清洗了許久,換了好幾桶水,也沒有將烏黑的詩琴給洗出來。後知後覺的眾人,這才發現,自己的主上自從找到一直沒有聲音,如果不是還有呼吸聲,他們還真的以為人已經死了呢。
「主上。」
「主上,你怎麼樣?」
眾人七嘴八舌的呼喚著,詩琴那睜著的眼楮,動也不動。眾人心里先是一沉,然後彼此對視一眼,主上不行了?這個念頭在腦中一浮現,眾人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都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主上不行了,該有誰擔當大任,兄弟們,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
「誰?哼,別忘了我們還有三位被主上,藏得嚴嚴實實的少主呢?」
「少主?算個屁,我們跟著主上鞍前馬後,風里來雨里去的,憑什麼讓三個毛頭小子來白撈好處?」
「智兄你的意思呢?」
「呵呵,三位少主我倒是知道,我們聯手?」
「好。」
躺在床上連眼楮都動不了的詩琴,烏黑的臉上,眼角流下了一滴淚。這群該死的東西,自己是不能動,可是神志清醒,他們,他們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要殺了自己的兒子們?內心憤怒的詩琴,腦中突然浮現了一段文字︰此法有違天道,用紙筆遭天譴,後果嚴重,望君慎之。
天譴?天譴?難道這就是長天給自己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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