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船家說普天之下除了兩個人不要船錢,其余人就是皇帝過渡也要船錢。
張保听了說道︰「朋友,只怕連我算起,有三個人不要船錢。」
「你是何人?敢來老虎嘴里拔牙?我看你是找打。」船家說罷,舉起熟銅棍照張保劈頭打來。
張保叫聲︰「來得好」,把鑌鐵棍往上一格,架開銅棍,順勢一招‘直搗黃龍’,望船家心窩捅來。船家把身子往右邊一閃,使了一招‘臥虎擒羊’,一棍子掃向張保腳骨。張保看得明白,雙腳一跳,船家的棍撲了一個空。兩個人一交上手,就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難舍難分。打了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岳飛在馬上看著他們的一招一式,非常j ng彩,忍不住為他們喝彩。
張保背上背著包裹,行動不及王橫輕便,看看漸漸不敵,岳飛拍馬過去,舉起瀝泉槍,向兩條鐵棍中間一撥,喝聲︰「住手!」
兩人跳出圈子,船家不識時務,繼續叫道︰「哪怕你們倆一起上,老爺我也不怕。這江邊傳有一首詩你們可听過?那是本老爺的杰作,也是本老爺的心里話。」
「什麼詩?說來听听?」岳飛問道。
「你們听好了︰老爺生長在江邊,不怕官司不怕天;任爾管家來過渡,也要送我十千錢。」船家說道。
「船家,既然皇上渡河也要收錢,那你說有兩個人渡河不要錢,這兩個人是誰?」岳飛好奇的問道。
「一個是當今朝廷的太宰李剛,他是個大忠臣,我敬重他,願意渡他過河不收錢。」船家說道。
「還有一個人是誰?」岳飛接著問道。
「這個人便是湯y n縣的岳飛,他是個英雄豪杰,我欽佩他,所以他渡河我分文不取。」船家說道。
張保听了,笑著說道︰「如此甚好,加起我正好三個人。」
「你算老幾?渡河也想免費,做夢去吧。」船家哂笑道。
「船家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家這位老爺便是湯y n岳飛岳老爺。他渡河你不要錢,難道好意思單收我一個人的錢?」張保說道。
「你這家伙,不想出錢也就罷了,反倒說些瞎話哄騙我。」船家說道。
「船家休要怪他,他說得沒錯,在下正是湯y n岳飛。現在正在黃河邊防守金兵,朝廷來了聖旨,要我回京,今天踫巧從此處經過,不知壯士為何對岳飛如此錯愛?」岳飛說道。
「你就是當年槍挑小梁王,五騎平賊寇的岳飛?」船家問道。
「不錯,正是在下。」岳飛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
船家听了,放下手中的熟銅棍,倒頭便拜︰「小人王橫,久慕岳大爺的大名,本想投奔,又不知岳大爺身在何處?今r 老天開眼,讓我在這里遇到你們,岳大爺,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情願給你執鞭隨蹬,侍候左右。」
岳飛一把扶起張保,說道︰「兄弟請起來說話。不知壯士尊姓大名?家在何處?為何要投奔我?」
「小人姓王名橫,從小生長在揚子江邊。小人在江邊上做些私商勾當,只因好賭、好吃,錢財到手就完了。小人自幼練得一些本事,私下里想‘人生在世不能碌碌無為,需要干一番事業,久聞岳爺的大名,听說他帶兵打仗八百兒郎打敗金兵十多萬人,心里甚是欽佩,打算前去投奔,又沒有盤纏和進身的禮物,故此拆斷橋梁,詐些銀子前往孝敬岳爺。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里相遇。」王橫說道。
「難得你一片赤誠之心。既然你願意跟隨岳飛,岳飛願意和兄弟一道同保宋室江山,討個出身。」岳飛說道。
「小人不願富貴,只要一生跟隨岳爺左右就足夠了。」王橫說道。
「兄弟家里還有什麼親人?」岳飛問道。
「小人自幼父母雙亡,自幼妻子和兒子王彪在這沿河邊樹林子里的破屋里依著舅舅過生活,小人間或送些銀兩過去。現在,小人要從軍去了,順便向他們告個別,送些銀子給他們度r 子。」王橫說道。
「去吧,快去快回,不要耽擱行程。」張保說道。
王橫大喜,飛快地向樹林里跑去,回到茅舍,告別妻兒,打點好行李背上包裹,飛奔趕上岳飛。
張保見王橫趕來,關心的說道︰「朋友,我走得快,岳爺是騎馬的,恐你跟不上,你的包裹我替你背了。」
「多謝了。我挑三四百斤擔子一天還能走三四百里路,更不消說一個小小的包裹。我看你的包裹比我的要重,不如分一些給我背。」王橫說道。
岳飛看到他們倆八斤八兩,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我騎馬先走,你們倆隨後追趕,誰先趕上我就算誰的本事大,如何?」
張保听了,說道︰「此計甚妙。王兄弟,我們倆就來一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岳飛猛抽一鞭,騎馬飛奔而去,一口氣走了七八里地。張保、王橫兩個放開腳步隨後追趕,王橫一口氣趕來追到了岳飛的馬背後,再看張保,一溜煙走過了頭,兩人只差十多步遠。
岳飛看到他們倆那倔勁大笑道︰「你們倆個真是天生一對好,只在伯仲之間。以後我就叫︰馬前張保,馬後王橫。」
三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一r 來到南京。剛進城門,恰好遇到張邦宗的轎子進城,岳飛抓住馬韁繩閃到一旁。
誰知張邦宗在轎子里早已看到岳飛等人,連忙叫轎夫停轎。張邦宗下得轎來,問道︰「哪一位是岳將軍?」
岳飛下馬,來到張邦宗面前打躬道︰「在下就是岳飛,不知太師爺到來,有失回避,還望太師不要見怪。」
「岳將軍言重了。當年家兄武場之事多有得罪,如今我替家兄贖罪,我在聖上面前力保將軍為掃北大元帥,聖上對將軍甚是欣賞,如今你我同為國家出力,我們就一同前往見駕,不知意下如何?」
岳飛听了信以為真,毫不猶豫的隨著張邦宗去了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