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榮的一舉一動,都在陸文虎、郭嘯天、張勝男等人的監視之下。曹榮深夜見馬六,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陸文虎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們一直看到曹營回屋子睡覺才離開。
「這馬六也真會享受,居然金屋藏嬌,要是讓王大哥知道了非懲罰不可。」張勝男說道。
「我看曹榮和馬六有交易。這馬六看來也是靠不住的。」郭嘯天說道。
「馬六土匪習氣難改,他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突然受新岳家軍規矩的約束,肯定有怨言。我想,曹榮一進來就看出了馬六的心事,他早就和馬六勾結在一起了。今天大家商討抓曹榮之事,馬六提出暗中監視、分化瓦解,其實只是他的緩兵之計。」陸文虎說道。
大家覺得有這種可能,一合計連夜去找王子鵬。
王子鵬听了大家的匯報,心里為之一震︰「沒想到曹榮這麼快就行動起來。兄弟們,馬六畢竟和曹榮不同,如果他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先不要驚動他。曹榮是我們的心月復大患,大家千萬不要掉以輕心。」王子鵬叮囑道。
眾兄弟點頭答應。
再說曹榮躺下之後,心中尋思︰「王子鵬對我早有防備,我的一切行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今晚我的外出,他們有可能知道,之所以他們沒有露面,就是想把我的人馬一網打盡,或許他們還有其他意圖。如果他們知道我明天夜晚要離開,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等待我們。我該怎麼辦?一起來的兄弟們怎麼辦?他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屬下,我怎忍心拋下他們不管?要是按原定計劃,我肯定走不了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保命要緊。馬六那邊也顧不得了,只有靠他自己了。王子鵬的人應該听到我和馬六的對話,他們知道我的計劃。也許他們此刻去王子鵬那里匯報去了。此刻,他們應該不會監視我,因為他們看到我回屋睡了。已是四更天了,新岳家軍營地的防衛應該松懈了,我何不趁著今晚他們不注意悄悄離開,去和曹成匯合。那些兄弟們都是無辜的,我想王子鵬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就讓他們留下來協助馬六暴動,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這也是我的功勞。」曹榮想到這里,一骨碌爬起來。帶上應備之物,悄悄地模出了大營。
果然不出曹榮所料,此時此刻新岳家軍的守衛最松懈,那些負責後半夜巡邏的軍士,有的懨懨欲睡,有的靠在那里酣睡,還有的不知去了哪里。曹榮躡手躡腳的從巡邏的眼皮底下通過,巡邏兵居然毫無覺察。
走過了第一道關卡,曹榮長吁了一口氣。一般說來,第一道關卡防衛最嚴,沒想到就這麼輕易的走了過來。曹榮來到第二道關卡,這是鐵甲營的地盤。郭嘯天和藤甲軍都駐扎在這里。這里的防衛特別嚴,因為王子鵬把這里作為新岳家軍的核心力量保護起來。這里周圍都布滿了崗哨,有明崗暗哨。無論白天黑夜,這些明崗暗哨都沒有改變。
曹榮來到了藤甲軍駐扎的地方外圍。放眼望去,只見里面的燈籠火把依然亮著,往來的巡邏兵就像穿梭似的。外圍的鐵甲營駐地也是巡邏兵來來往往。他們看上去十分精神。
「看來此地防守甚嚴,我一個人根本無法通過。不如換一個地方繞過去,也許能夠順利過關。」曹榮心里捉模著。他折轉身由向西改為向南。
南面駐扎著突擊營,為首的是和馬六一起上山的劉謙。突擊營的營寨靜悄悄的,沒有燈光,也沒有巡邏的軍士。
「天助我也!今晚我可以從這里逃出升天了。王子鵬用兵也不過如此,看來四太子高估他了。」曹榮欣欣然來到營盤,輕輕的從旁邊穿了過去。剛走幾步,突然听到一聲吆喝︰「站住,曹榮,你跑步了啦!」
曹榮听了頓時嚇得三魂出竅,七魄冒煙,沒想到,這里的人早就知道我今晚回來。看來這王子鵬真的不簡單。
「兄弟,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今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曹榮沒辦法,只好停了下來,裝出一副從容的樣子說道。
那個吆喝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突擊營隊長劉謙。劉謙接到王子鵬的命令,要他們在後半夜加強警戒,謹防曹榮後半夜逃跑。劉謙本來不相信曹榮今夜會逃走,因為他得到的確切情報是明晚的後半夜。今夜之所以在這里遇到曹榮那也是瞎貓踫著死老鼠,命里該著。
劉謙並不是在巡夜,他是出來方便,方便之時,他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在營外游走,心想︰此時在外游走,一定是圖謀不軌之人,這個人除了曹榮還會是誰?于是,他方便之後走了過來,大聲喝叫曹榮,沒想到此人果真是曹榮。
「曹榮,我們新岳家軍看你走投無路,好心收留你,沒想到你是一個卑鄙小人,準備暗中捅刀子。你說說,你對我兄弟馬六說了什麼?你知道他什麼秘密?為什麼你要拉他下水?」劉謙問道。曹榮听了劉謙的一番話,知道他就是和馬六一起加入新岳家軍的劉謙,于是說道︰「夜太黑,看不清兄弟尊容,想必兄弟就是突擊營的劉隊長吧。劉隊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明珠暗投。你在新岳家軍里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隊長,處處受王子鵬的約束,沒有一點自由,這樣混下去有什麼出息?不如和馬六兄弟一起拉桿子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到時候金錢美女、功名利祿,要什麼有什麼。」曹榮試探著說道。
「哼哼!曹榮,你不要向我灌**湯,我不是馬六,我根本不相信你的鬼話。我想,你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讓我放過你,我說的沒錯吧。」劉謙冷笑道。
曹榮听了還不死心,繼續說道︰「劉謙兄弟,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這個道理。現在大宋的半壁江山都已經落在金人手里,大宋的朝廷早已滅亡,皇帝被四太子追得下海了,難道你還想跟著王子鵬螳臂當車嗎?」曹榮反問道。
劉謙听了心中尋思︰「曹榮今晚從這里經過,無人知曉,看在馬六兄弟的面子上不如放了他。俗話說︰做一線,留一線,留得日後好相見。今晚放了他,他一定會感恩戴德,到時候時局變了,我有事求他,他也會義不容辭的。」
「曹榮,看在我馬六兄弟的面子上,今晚放你一馬;不過,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這金錢債容易還,人情債可不是那麼容易還得起的。」劉謙提醒道。
「兄弟放心,這個情我會記一輩子的,一有機會我就會報答。」曹榮高興的說道。
「你走吧!要是讓別人看見,你就走不了了。」劉謙淡淡的說道。
曹榮千恩萬謝,趁著黎明前的黑暗一路狂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