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謙答應馬六拉桿子,馬六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第二天,馬六來到中軍大營,探看曹榮的手下。張遠見馬六到來,攔住去路,歉然說道︰「馬爺,對不起,沒有總舵主的手諭,誰也不能進去。」
馬六笑說道︰「張兄弟做事認真的風格值得欽佩,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攪了,告辭。」說罷抽身走了。其實馬六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想見曹榮的手下,他只是來中軍大營探探虛實。既然任務完成了,也就不必要逗留。
再說王子鵬這一天來到湯陰,順道去了一趟湯陰老家,祭拜父母。王家莊的人們一看到王子鵬,還以為是岳飛,大家主動上前打招呼。昔日的老伯老嬸如今所剩無幾,王子鵬來到離他家最近的九爺家中。
「九爺,我爹我娘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王子鵬開門見山的問道。
「子鵬,你怎麼問起這些?是不是听到別人說什麼?」九爺好奇的問道。
「很多人都說我和岳飛長得一模一樣,他們說我是岳飛的孿生弟弟岳騰。不知是真是假?」王子鵬說道。
「你見過岳元帥?」九爺問道。
「十幾年前我們就見過,他確實長得和我相似,岳飛說我就是他從小失散的弟弟。九爺,你是一個忠厚的長輩,我想听你說實話。」王子鵬期盼的眼神看著九爺問道。
九爺無奈,只好說明了真相︰「你的確是從河邊撿來的,那時你還只有幾個月大,是你養父養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莊里人都知道你養父養母撫養你長大不容易,也就隱瞞了實情。其實,你就是岳飛的孿生弟弟岳騰。當年,岳和家大鵬降臨,岳安人生下一對雙胞胎。三朝那天。有一個和尚來到岳和家中,說岳騰面帶殺氣,會克死父母,必須經過河水沖洗,方能保全性命。就這樣,岳和把你放在河里。孝悌里離我們這里不遠,所以,你飄流下來第一站就是王家莊。」
王子鵬听了,終于相信了這個事實。
「九爺,十多年前一個叫周侗的老師傅可否來過?」王子鵬問道。
「來過。他還去了你干爹干娘墳前祭拜。」九爺說道。
「周侗師父,我對不起你。當初是我意氣用事,不聲不響離開你,你為了找我積勞成疾,一命歸陰,是我害了你。」王子鵬听了懊悔不已。
「子鵬,听說你成立了新岳家軍,專門對付金兵,好!有出息。九叔支持你。」老人激動的說道。
王子鵬祭拜完父母,準備回軍營,王家莊的父老鄉親挽留不住,只好夾道相送。
「鄉親們。你們回去吧!湯陰是我的家,只要有我在,決不會讓金兵騷擾你們。」王子鵬說道。
王子鵬返回大營,已近黃昏。陸文虎、郭嘯天、張勝男、張凡四個人早已在大營等候。
「勝男。籌措糧餉的情況怎麼樣?」王子鵬問道。
「到處一片淒涼景象,老百姓流離失所,哪里還能為我們籌措糧餉?不過。听說金兀術在南方作戰,糧草不足,正準備從北方運糧草過來,如果我們搶了他們的糧草,那就可以維持一個冬天。」張勝男說道。
「那好,繼續打探,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王子鵬說道。
「陸兄弟,你有什麼新消息嗎?」王子鵬問道。
「馬六聯絡他山寨的兄弟準備月兌離我們,我懷疑他和曹榮早有勾結。要是他把曹榮的五千人馬一起拉走,那我們新岳家軍可就損失大了。」陸文虎說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像馬六這樣的人去了最好,免得一粒老鼠屎攪壞一鍋湯。陸兄弟,你和郭兄弟負責監督馬六,千萬不要讓他的陰謀得逞。至于中軍大營,有張遠、張凡、盧芳三位賢弟輪番值班看管,應該不會有事。」王子鵬說道。
「總舵主放心,我們會時刻警惕著這些人暴動。哦,對了,听張遠說,今天早晨馬六來過中軍大營,看樣子好像要進去探看曹榮手下的那些人,被張遠攔住了。張遠說沒有總舵主手諭誰也不能進。」張凡說道。
「張遠兄弟做得對,今後無論是誰想和曹榮手下私下相見,必須制止。嘯天,你有什麼新消息嗎?」王子鵬說罷問道。
「耶律余睹去了湖廣,看樣子要與金兀術匯合,現在山西太原兵力空虛,我們何不在金兀術的後方做做文章,這樣也就緩解了岳家軍的壓力。」郭嘯天說道。
「好啊!這是個好主意。陸兄弟,你們先鋒營做好準備,等待命令。張凡、勝男,你們倆順便通知鐵甲營楊鐵心、突擊營劉謙,今晚大家在中軍帳商討大計,務必趕到。嘯天,你也吩咐兄弟們做好一切準備,隨時準備出發。」王子鵬一臉興奮的說道。
晚上,各路人馬的頭目都趕來了,只有馬六、劉謙姍姍來遲。看到他們倆詭異的神情,王子鵬心里琢磨︰「這馬六和劉謙他們倆以前都是一個山頭的兩位當家,既然馬六決定叛逃,劉謙一定也會跟著去。與其臨渴掘井,倒不如未雨綢繆。」王子鵬思忖再三拿定了主意。
「你們二位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听命令?是不是不想隨軍出發?」王子鵬責問道。
「總舵主,我們倆不是不听命令,而是臨時有急事處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劉謙說道。
「有什麼急事?為什麼我一概不知?」王子鵬問道。
「突擊營發生內訌,我和馬六趕過去制止。」劉謙說道。
「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內訌?」王子鵬問道。
「小弟不敢隱瞞,是關于一個親戚的事情,他被人欺負了,來找我幫他討回公道。我怕大哥責罰,所以只好偷偷前去。事發突然,來不及請假,還請大哥原諒。」劉謙一臉誠懇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饒過你一次,下不為例。」王子鵬說道。
馬六見逃過了一劫,心中暗暗慶幸。突然,王子鵬鐵青著臉看著他,看得他心里發毛。
「王頭領,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馬六驚訝的問道。
「馬六,你私通曹榮,妄圖投降金國,證據確鑿,還有何話可說?」王子鵬突然喝道。
「王子鵬,你不要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利血口噴人。我馬六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投降金國?甘當走狗?真是好笑!」馬六冷笑著說道。
「那我問你,為什麼曹榮兩次在午夜秘密的和你約會?你們約會之時說了些什麼,我們都知道。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聾子、瞎子。」王子鵬說道。
「我還知道,你想救出曹榮的手下,然後一起投敵,你想在新岳家軍內部搞一次大暴動,其目的就是毀了鐵甲營,對不對?」王子鵬接著問道。
馬六看到王子鵬什麼都知道了,也就不再狡辯,他振振有辭的說道︰「王子鵬,你以為自己了不起,可以和岳家軍相提並論?你定的那些規矩誰人受得了?我們又不是官兵,干嘛要遵守哪些破規矩?實話告訴你,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帶著我以前的那幫兄弟一起上山打游擊。劉謙大哥和我都是當家的,我們倆拜過把子,喝過血酒,我們倆不會分開,要走他得和我一起走。」
王子鵬看了劉謙一眼,只見劉謙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劉謙,馬六,要是你們想走,就請你們馬上離開,新岳家軍不是土匪,不容許你們那套土匪習氣。至于你們的手下願意跟你們走的我不阻攔,不願意走的,請你們也不要強迫。」王子鵬說道。
劉謙、馬六跪下謝恩,然後來到突擊營。
王子鵬等眾兄弟全都過來看究竟。
「各位兄弟,你們來新岳家軍有一段日子了,這段時間我們新岳家軍怎麼樣?我王子鵬怎麼樣?想必你們都知道。現在,你們當家的吃不了這種苦想要上山繼續做流寇,你們願意跟他們走我不阻攔;願意留下的,我和我的兄弟們熱烈歡迎。我話說到這里,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王子鵬話音剛落,就有就幾十個兄弟舉手要求留下,接著更多的人要求留下。劉謙、馬六看到新岳家軍人心所向,無可奈何,只好帶著一百多人的隊伍離開了新岳家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