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章︰修身養性
話說趙飛刀縱身上了屋頂隱蔽起來,那些家丁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麼動靜,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趙飛刀看到院落里一片沉寂,從屋頂跳了下來,迅速來到後花園,跳過圍牆來到街面上,一路上他沒有停留,徑直來到了王府。
此時,趙王爺一家子已進入夢鄉,趙飛刀穿牆而入,正好被一個巡夜的家丁看到了。那家丁挑著燈籠一照,見是王爺的大公子趙飛刀,小聲問道︰「大少爺這是去了哪里?為何這個時候才回來?」
「噓噓——大家都睡覺了,有話明天再說。」趙飛刀悄聲說道。
家丁便不再多問,他向趙飛刀施了一禮又去了別處巡查。趙飛刀回到自己的屋子,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趙鼎臣起來洗漱完畢準備上早朝,他來到趙飛刀的房間,只听得房間里鼾聲正濃,也就沒有叫醒他,只是吩咐下人給趙飛刀準備早點,自己坐轎匆匆去了宮門口候旨听宣。
來到宮門口,只見李剛、張九成、秦檜等人陸續過來。趙鼎臣和李剛、張九成等人打了招呼,秦檜走上前向趙王爺、李太師見禮,問好。趙王爺看到秦檜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心中尋思︰「看來昨晚飛刀並沒有什麼收獲,瞎忙活一晚。」
李剛見趙王爺對秦檜並沒有什麼反感,也就只好強作笑顏和秦檜打招呼。秦檜並沒有在意李剛的表情變化,他心中明白,在李剛這些有功之人面前,他不能托大,只能暫時裝孫子,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大家相互寒暄一番,終于等到皇上臨朝。黃門官一聲︰「皇上臨朝。文武百官覲見。」等候在宮門外的文武百官魚貫而入。大家上朝之後,行跪拜之禮,三呼萬歲。高宗皇帝居高臨下,看到眾大臣俯伏參拜,三呼萬歲,只覺得飄飄然,他揮揮手說道︰「眾愛卿平身。」大家听了,立刻站起來,文武百官按照官餃大小站立兩旁。
「眾位愛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高宗說道。
「皇上,老臣有本要奏。」李剛出班奏道。
「愛卿有何本要奏?呈上來讓朕看看。」高宗問道。
李剛將奏折遞給內侍,內侍轉交給皇上,皇上看了之後,龍顏不悅。
趙鼎臣1不知李剛奏本上寫了些什麼?他看到皇上心中不快,出班奏道︰「皇上,太師一心為國,勞苦功高;倘有言辭犀利,也是為我大宋江山著想。」
「皇叔有所不知。朕昨日剛封秦檜為禮部尚書,太師今日就要朕收回成命。這豈不叫朕自己打自己嘴巴?這只是其一。其二,太師要朕召回岳飛揮師北伐,現在天下大定。老百姓剛剛安頓下來,又要勞師動眾,豈不苦了黎民百姓?」高宗說道。
趙鼎臣听了,覺得皇上所言有一定道理。不過,他覺得李剛上此奏折也是為江山社稷擔憂。現在,金兵元氣大傷。我軍氣勢恢宏,此時北伐,可以一鼓作氣收復失地。秦檜寸功未見,又是在金國大敗之後從那邊回來,這的確值得懷疑。然而皇上昨日已經下旨,今日要他更改于理不合。知道內情的還可以理解,要是不知情的就會說皇上朝令夕改,沒有主見。
「皇上,李大人所奏的確有點于理不合,不過他所言之事卻在情理之中。老臣倒有一個折中的辦法,秦大人現在是禮部尚書不可更改,不過在未調查清楚之前,暫時不要執掌禮部大權。如果經過調查,秦大人的確是一片忠心,那麼尚書之職當之無愧。如果秦大人此次回來另有目的,到時候請皇上親自處置。至于北伐之事,可以暫緩進行,我們趁此機會可以恢復經濟,擴充實力。岳元帥乃是忠勇之士,皇上可以傳旨宣他回朝,訓練軍士,為北伐大業做準備。」趙鼎臣說道。
高宗听了皇叔一番話,覺得頗有道理,于是一一照辦。
再說秦檜擔任禮部尚書,沒有掌握實權,心里悶悶不樂。回到家,他獨自一人坐在書房,想起朝中李剛、趙鼎臣一唱一和,只恨得咬牙切齒。王氏看到丈夫回來之後,一臉的沮喪,心中疑惑。他來到書房,看到丈夫發愣,好奇的問道︰「官人,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在朝堂之上被人欺侮了?」
秦檜見夫人問起,只好把朝堂之上李剛上本彈劾之事說了一遍。王氏听了,付諸一笑說道︰「官人,這是好事。我們剛剛回來,不要和他們爭強好勝,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現在在家里好好看看《三國志》、《左傳》、《呂氏春秋》,這些書將來對你可以派上大用場。太公垂釣渭河邊,諸葛孔明結廬在隆中,他們都是人中龍鳳。官人何不效法古人修身養性?。我相信,憑官人的本事,總有一天高宗皇帝會來請你出山。」
秦檜听了,心里豁然開朗。他高興的說道︰「夫人,你真了不起!梁紅玉擂鼓鎮金山,哪比得上夫人一張巧嘴、七竅玲瓏心。」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想當年,我乃堂堂相國千金,說媒的擠破門檻,那些名門望族、公子王孫,我一個都沒看上眼,只有你才氣與霸氣並存,讓我另眼相看。」王氏笑說道。
秦檜想起當年雄姿英發,口若懸河,也不由得有幾分得意。
從這以後,秦檜每次上朝都是低調做人,從來不和朝中大臣爭議是非曲直。李剛、趙鼎臣雖然想抓住他的把柄,觀察了好幾個月,從來不見秦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秦檜每天散朝之後,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看看書,練練書法,寫寫詩詞歌賦,好像與世隔絕似的。日子一長,趙鼎臣、李剛對秦檜毫無戒備之心,每次見面,也不再橫挑鼻子豎挑眼,說話冷言冷語。
宋高宗看到趙鼎臣、李剛等人對秦檜不再有什麼成見,心里非常高興。在一次早朝,他恢復了秦檜禮部尚書的實權,加封太子少保。李剛、趙鼎臣听了皇上的旨意,也不再反對。
秦檜就這樣一步步往上爬,一步步掌握實權,一步步討得皇上歡心,一步步展示了自己的才能,一步步排除異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