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寧听了岳元帥的一番話,五內俱焚,說道︰「元帥之言甚是有理,我如今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有何面目利于人世間?想我曹寧從小生活在番邦,無人教導,要是早遇上像元帥這樣的人教導我,也不至于如此魯莽,干出不孝之事。這是老天對我的不公,怨不得別人。!」曹寧說罷拔出腰間的佩刀,自刎而死。岳飛取下曹寧的首級掛在營門前號令三軍一日,然後好好將他安葬。曹榮是賣國奸臣,岳元帥吩咐把曹榮的首級割下來派人送往臨安。
再說金兀術听到曹榮被兒子一槍挑死,心中非常感慨。與軍師說道︰「那曹寧歸宋,果然與他父親曹榮不相干。但是這弒父逆賊,岳飛若肯收留帳下,豈是明理之人?也算不得個名將!」正在議論,忽見小番來報道︰「不知何故,岳飛將曹寧首級號令在宋營前。」兀術拍手道︰「這才是個元帥,名不虛傳!」對著眾平章說道︰「宋朝有這樣的元帥領兵,某家要想謀取宋室江山的確不容易。」
再說陸文龍這一日出營,他本來想打探曹寧的情況,剛到了大營,只听軍士們議論紛紛,說曹寧歸降宋軍,與父親對陣,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不知怎麼回事?岳飛卻把曹寧的頭砍下來懸掛在營門號令三軍。
「曹寧大義滅親,立了大功,按說岳元帥應該獎賞他才是,為何將他斬首示眾?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文龍大惑不解。來到大營,陸文龍拜見金兀術,疑惑的問道︰「父王,听說曹榮投靠宋軍立了大功,反被岳飛斬首示眾,這岳飛也太殘忍了吧!他簡直是是非不分,功過不論。照這樣下去,眾將誰敢效命?」
金兀術听了說道︰「王兒有所不知,正因為岳飛敢這麼做,才是我們最可怕的敵人。曹寧是弒父逆賊,岳飛如果將他收留,那就是一個徒有虛名的人,傳出去天下人一定會恥笑他包庇逆賊,他就談不上一代名將。岳飛將曹寧首級號令,說明岳飛是非恩怨分明,言必行。行必果,不愧為一個名不虛傳的大元帥,宋朝有岳飛帶兵,我們要想謀取宋室江山有一定的困難。不過,我們奈何不了岳飛,可以用借刀殺人這一招。」
陸文龍听了金兀術的一番話,對岳飛更加敬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曹寧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的確有悖人倫。陸文龍也就不再探听詳情,他相信岳元帥一定有他的道理。
哈迷蚩對金兀術的一番話也頗有同感。他提議讓秦檜想辦法除掉岳飛。金兀術听了,又差人去臨安知會秦檜。他們正說話間,又有小番來報說︰「本國元帥完木陀赤、完木陀澤帶領‘連環甲馬’在營外候令。」
金兀術听了大喜,傳令請二位元帥進見。不一會兒。二位元帥進帳,參見已畢。金兀術欣欣然道︰「這‘連環甲馬’,教練了好幾年功夫,今日才得成功!明日就煩二位出馬。把岳飛引到連環馬甲陣,將他們一舉消滅。二位將軍,成敗在此一舉。希望你們不負所望。連日奔波你們也累了,先下去休息,養好精神準備明天的戰斗。」二人領令出帳,安下營寨。
次日早晨,完木陀赤、完木陀澤二人領兵來到宋營討戰。軍士報進大營。岳元帥便問眾將︰「何人願意出馬迎戰?」話音剛落,只見董先陶進、賈竣、王信、王義一同上來領令。
岳元帥于是分撥五千人馬,命董先率領四將出戰。董先等五人領命,帶領人馬出營。來到陣前,只見完木陀赤生得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楮,豹子頭,蛤蟆嘴,渾圓的下巴,一縷絡腮胡子,滿臉渾如黑炭。身長八尺有余,虎背熊腰,猶如猛張飛的翻版。再看那完木陀澤麻子臉,**絲眼楮,滿臉殺氣,看上去就像凶神惡煞。
董先上前大喝一聲︰「來將何人?報上名來。」那番將听了答道︰「我乃大金國元帥完木陀赤、這位是完木陀澤!我們奉四太子之命,前來捉拿岳飛。你是何人?是不是岳飛?」董先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殺雞焉用牛刀?我元帥怎肯和你們這樣的角色交手?先嘗嘗我董爺爺的家伙吧!」說罷,揮動月牙鏟當的一鏟打去,完木陀赤舞動鐵桿槍,架開月牙鏟,回手分心就刺。兩人戰不到五六個回合,完木陀赤就有點招架不住了。完木陀澤看見哥哥戰不下董先,舞動著手中的混鐵鏜
,飛馬前來助戰。陶進等四人見了,各舉大刀一齊上前。七個人跑開戰馬,猶如走馬燈似的,廝殺成一團!兩邊軍士見了,吶喊一聲混戰起來。但見︰兵器相踫叮叮當,旗幡招展耀日光;天昏地暗愁雲起,劈天蓋地慘霧蕩。草地粼粼堆白骨,江澤滔滔血水流;征雲殺氣天神驚,斷頭破月復鬼見愁;舞動刀槍若電閃,跑開戰馬似龍游;欲奪江山拼生死,忠心報國英明留。拜將封侯身外事,守土保家復何求?
雙方混戰一場,那兩員番將怎敵得過五位將軍,只得回馬敗走。董先等五將拍馬追來。完木陀赤回頭叫道︰「宋將休得來趕,我有寶貝在此!倘若再追,定叫你們渾身碎骨。」
董先听了不以為然你,哂笑道︰「隨你什麼寶貝,爺爺們也不懼怕。」說罷率軍隨後追趕。不覺來到連環甲馬營前,只听得一聲號炮響,完木陀澤、完木陀赤左右分開,中間番營里擁出三千人馬來。那馬身上都披著生駝皮甲,馬頭上俱用鐵鉤鐵環連鎖著,每三十匹一排。馬上軍兵俱穿著生牛皮甲,臉上亦將牛皮做成假臉戴著,只露得兩只眼楮。一排弓弩,一排長槍,共是一百排,直沖出來。把這五位將官連那五千軍土,一齊圍住。
完木陀赤站在外面哈哈大笑道︰「幾位宋將,我叫你們不要追,你們偏要追,你們知道吃虧了吧!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連環馬甲,列陣攻擊!」只听得一聲號令,剎那間四面八方槍挑箭射。
董先等人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那些軍士一個個嚇得失魂落魄。他們落入了連環馬甲陣,就像老鼠掉進鐵桶里四處踫壁。盡管董先等五將本事高強,陷入了連環馬甲陣之後,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只听得吵吵吵箭弩如飛雨,那些長槍短刀一齊襲來,不上一個時辰,可憐董先等五人並五千人馬,盡喪于陣內。只有幾個負傷倒在尸體里的軍士幸免于難。他們逃回宋營,向岳元帥哭訴道︰「我們追趕番將,誤入了他們的連環馬甲陣,董先將軍和五千將士全部慘死在陣內。」
岳元帥听了稟報大驚失色,問道︰「董將軍和軍士們是如何戰死的?」這幾個人便把連環馬甲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與元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