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夜,滂沱大雨的午夜,裴府前守夜門衛有些放松的站著,因為這一班的站崗時間最短,誰願意電閃雷鳴的夜里站在府門前守夜而只不過是為了莊嚴體面?左邊這人已經有點站不住,索x ng坐在地上,右邊這人哈哈輕笑「你就不怕裴大人等一下出來?」裴府中裴刀乃南城公認的仁義之俠,不僅玄門刀法一流,更有鐵布衫神功護體,掌管長鳴區以來一直都是太平治安,在此之前從未發生大案,但是這一個月來,長鳴區並不太平,這看門的兩人名叫張三和李四,他們也是一個月前才來到裴府做守衛,裴府守衛要求極其嚴苛,能進來的人至少都要能接住裴刀一招兩式,這兩人自然不例外,至于張三和李四這兩個名字,編的太不合情理,裴刀見他們有一兩手,而且有所隱藏,名字八成也是編出來的,但如果有人想潛入裴府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編出這種白痴名字唬鬼,更何況裴刀自認為從不得罪任何人,加上裴府中既無財物,更無法寶,也就不在意,這兩人能多次輪到午夜最短的時間看門,也是裴刀的意思,李四看著張三坐在地上,甚是好笑,張三不但坐下,索x ng躺下「他已經幾天沒睡,今天好不容易累得暈倒,哪里這麼容易起來?」李四道「這雨聲不小,恐怕誰都難以入眠。」張三道「所以今天晚上也不是歹人出手之時,我們盡可以放心。」李四笑道「滂沱大雨能掩蓋所有蛛絲馬跡,正是下手殺人之時。」張三道「沒事不好好呆著,跑出來殺一些有的沒的。」李四道「什麼叫有的沒的?你說說看,這個月一共死了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張三道「柳家公子,悅來客棧謝掌櫃,情月樓張姑娘,還有幾個乞丐。」李四道「這些人可有共同點?」張三道「要是有的話裴大人會累得暈倒?」李四道「你何不想想,凶手既然已經肯定是同一個人,這些人之間沒有關系是不是說明這就是最合理的可能?」張三坐起身來說道「裴大人只不過看傷口爪印就認定是同一個凶手,難道血肉模糊的爪印不能是同一種武功?」李四道「如果是刀劍傷口,一般人都會懷疑這個,但是殺人用手爪,這麼別致的殺人方法不似有第二個模仿的人。」張三道「這什麼理由?太牽強。」李四道「牽強又如何?反正沒人能抓到凶手,既然有人大張旗鼓和裴大人作對,自然就有不被抓住的本事。」張三道「不被抓住有兩種可能,一是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被裴大人擒住,第二種可能是他對裴大人的動向了如指掌。」李四道「那如果是第二種,今晚就有好戲可看。」張三道「你听,什麼聲音?」李四道「走路的聲音。」張三道「應該是跑步的聲音。」李四道「這有什麼區別?氣息穩重,腳步振地有聲,但是氣血有些跟不上,是外門功力練得不錯,內息修為比較一般的表現。」張三道「難道我們認識他?」李四道「很快就要認識了。」張三道「他是來找裴大人的?」李四道「難道還是來找你的?」張三道「我認識的人可是內外兼修,武學造詣非淺之人。」李四笑道「多謝夸獎。」張三看雨中人影已經出現,張三站起身來,這人三步並作兩步走,一步登上台階拿下斗笠,年紀約莫三十多歲,與裴刀相仿,向張三李四兩人行禮道「在下王鐵肆,兩位可否為我通報一聲?」張三道「這位朋友,現在是什麼時間?無論你是想通報什麼,裴大人都不能起來。」王鐵肆道「朋友幫忙,又出現殺人案,裴大人跟我說過,一旦有命案就要第一時間來,半夜三更也不例外。」李四道「裴大人已經累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修為到他這種地步幾天不吃不喝能過,但不睡,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現在通報有何意義?難道不怕裴大人從此累垮?」張三听著好笑說道「你這人莫不是和凶犯串通一氣來折磨裴大人的?」王鐵肆有苦說不出「兩位莫要為難,實是要緊之事,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裴大人就是再累也要頂一頂,夜長夢多豈不更難受?」說著就要入門,李四道「伸出樸刀攔在前面,哪怕再一個時辰也好,裴大人累壞了,只有可能讓更多歹人有可乘之機。」王鐵肆知道這兩人也是為裴刀著想,不然就是打暈兩人都要進去,因為這一夜,很重要,大雨還在滂沱中嘩啦啦下著,張三也伸出手,但是攔著的是李四,王鐵肆不理這兩人,推門之下居然發現大門是從里面鎖著的,張三道「必須要知道口號,不然在這里喊破喉嚨門都不會開。」王鐵肆大怒,心道這兩人居然還有心情耍自己,右步側閃,一個箭步靠近李四,展開如影隨形閃身繞道李四身後,李四卻是木然半天,這人斗笠雖然取下,但是沾滿雨水的簑衣仍然穿在身上,雙腳沾滿淤泥,加起來怕有幾十斤重量,但身法移動起來還是挺讓張三李四稱快,王鐵肆出手扣住李四的脈門向張三喝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想威脅你們,快說口號,不是暴雨傾盆,雨聲震耳我早就開口喊人或者翻牆進去了。」張三卻笑道「你殺了他最好,我的俸祿就可以高出一倍。」李四道「你那點俸祿就是高出十倍,也不夠去見你那夢中情人。」王鐵肆急不可耐,自己怎麼也算曾經上山單挑匪窩的壯漢,夜晚不睡淋一身雨本來就是晦氣十足,萬沒想到來到裴府還沒進門就在門口被這兩個看門的戲弄,心中何其惱怒,張三卻忽然出手,一掌就向李四胸口打去,顯然不但盼著王鐵肆殺了李四,簡直就是恨不得李四馬上就死才好,王鐵肆哪里想得到張三這樣出手,心中頓時軟了,人也愣住了,張三一掌正中李四胸口,王鐵肆胸口卻覺得忽然被什麼東西撞到,力道來說正是一掌,這一掌速度不快,起初平平,但後勁十足,王鐵肆猛地劇痛向後一倒,雙手早已只顧著捂著自己胸口,張三笑道「實在對不住了,我們並未被允許出手。」李四道「你剛才居然只想著錢,我沒听錯吧?」王鐵肆頂起胸膛,站了起來,向兩人拱手謝道「是我無禮在先,受此一掌並不冤枉,而事情緊急,裴大人既然臥床不起,兩位又武藝匪淺,能否與我同去?」張三笑道「我們去了,誰來看門?」李四道「擅離職守,輕則逐出裴府,重則受刖刑永世不得行走。」王鐵肆道「裴大人說過可以讓我隨時調動府內人員,有我出面不成問題,兩位若是就此立功,可以去城主手下效力,兩位才知此時此地真乃明珠暗投。」張三笑道「我可受不得夸贊,我兩人就等著睡覺,這一晚若不是出擊必勝,恐怕又要卷入其中,深受裴大人之苦。」李四笑道「既然裴大人忍得,我們就忍不得?」王鐵肆心中喜悅,因為耽誤不少時間,也顧不得那麼多,張三道「如此也好,我們留個字條,呆會兒輪班的人就要來,這一小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三人撐起竹傘向外走去。李四問道「又是什麼人死了?」王鐵肆道「一戶民宅,好像是姓趙。」張三道「我剛來不久,有個問題問一下,長鳴區由五個村落三個鎮匯聚,凶手所殺之人是不是分布較遠?」王鐵肆道「這個我們都有考慮,裴大人沒有跟你們兩人說過?」李四道「我們連內院打雜的都比不上,知道的東西也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說,只知道最近一個月四處都有人慘死,裴大人因此累倒,尤其是最近三天,追尋線索基本上不飲不食不睡。」王鐵肆道「的確是這樣,我們把死者姓名,身份,仇家,死亡時間,地點,規律都找了幾遍,調動上百人手,連城主都已經知曉此事,將總權交到裴大人身上。」張三道「死者據說都是一人所為。」王鐵肆道「手法一樣,怪異狠辣實難想像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出這種事,而且不留絲毫痕跡,這些死者都是不會武功的人,所以凶手的目的和動機根本無從著落。」李四道「你們布下羅網,難道沒有絲毫收獲?」王鐵肆道「根據最後這兩次,我們都要求每家每戶用沾濕的毛筆在自家門上寫上自家姓氏,每個時辰都要換一次,這要保證所有人都是還活著的,而凶手更不會無聊到呆在死者家中不停更換濕紙片。」張三笑道「這個方法果真不錯,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王鐵肆道「因此我們發現死者較快,據最近的巡邏人說會聞到一股奇特的氣味,不似如何花草配藥或尋常迷藥,也難以形容,但僅僅只是氣味而已,所有聞過的人都讓城主御醫所反復檢查,沒有任何異常。」李四道「今天你這麼急著來一定是有不尋常發現才對。」王鐵肆道「沒有其他線索,但天網布下,沒有人能逃走,凶手已經被我們縮小到十戶之中,雖然城主那些手下也都是硬點子,但還是要裴大人出手才放心,我才跑了這麼遠。」張三道「圍在十戶?這麼大的雨你們真的沒有看錯?」王鐵肆道「放心,有接近兩百人。」張三道「然後準備一個一個搜?」李四接著說道「眼楮多沒什麼用,因為他一定有讓你變成瞎子的方法。」王鐵肆道「今晚暴雨傾盆,火把無法點著,自然是我們困難,但想要月兌身,也絕非易事。」三人走到地點已經狼狽不堪,只見前面上百人圍著一個宅院,其中一個已經被淋成落湯雞的人快步走到王鐵肆前喊道「我們已經將凶手縮小至這一個大院,他一定逃不了。」張三道「你是不是發現其他九戶都若無其事的出來吧門前濕紙片換了?」這人名叫公羊安,和王鐵肆一樣,是裴刀的朋友,李四笑道「你們不用圍了,那凶手已經走了。」公羊安看著這兩人問道「裴大人沒有來?」眼神中全然不去理會李四,張三和李四對看一眼,實在想笑,王鐵肆道「這兩位是裴府的新護院,武功不錯,應該大有幫助。」公羊安這才拱手向兩人行禮說道「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方才說凶手已經走了,可是已經發現凶手蹤跡?」張三道「並沒有,但是凶手絕對不會在你們圍的這個宅院之中。」公羊安道「兩位莫不是懷疑我們這麼多雙眼楮?」李四道「你們是怎麼確定能排除那九戶?」公羊安道「自然是只有這一家人已經過去三個時辰都沒有換紙片,如果不是有變故,怎會如此?」張三道「既然這樣,你可有敲開院門?」公羊安道「自然是不會打草驚蛇,圍而不攻,才是上上之策。」李四道「你可有試著要人前去試探?」王鐵肆道「他還在等我,我們四位進去看看。」四人在傾盆大雨之下挪步走向這家大院,門上的濕紙片早已看不清,腳下拖泥帶水除了讓所有人更加難受以外沒有其他感覺,張三輕敲院門喊道「有人嗎?」李四不由分說一腳踢開院門,只听得 啷一聲木板飛出四五丈撞到內門這才停下,張三笑道「也的確要這樣才能讓里面人听到。」這句話說完後四人都是心中一沉,因為院中寂寥無聲,李四沖上門前,推開內門,大廳中一片黑暗,因為瓢潑大雨,所有照明東西都沒能帶出來,廳內果真出現一股奇特氣味,張三和李四兩人打了個照面,忽然間屋內火花四起,而四面的燈籠也已經照明,眼前景象足夠讓四人驚呆,四座之上都坐著人,手腳被繩子困住嘴巴也被堵上的人,很明顯是這院中的主人,而廳中站著一個全身血污,大口喘氣的少年人,王鐵肆一步上前,就施展擒拿手法撲向少年,公羊安大喝道「還不束手就擒!」張三空打一掌,掌風到處打在少年身上,這少年就像一張紙被吹倒,王鐵肆出手打空,甚是尷尬,回頭道「多謝兩位幫助,凶手既然抓捕歸案,還請兩位將此人帶回裴府。」李四笑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凶手?」王鐵肆道「這等情景,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張三忽然捧月復大笑說道「那看不出來的豈不是傻子都不如?」李四走到這些被縛之人中,找了個年紀最大的,拔開他嘴中塞子,這老人喘了喘氣道「多謝幾位救命之恩。」李四道「我們是裴府的人,我問你答,有一句隱瞞或者杜撰,休怪我一同捉去。」其實李四根本沒有這個權力,而張三不點破,王鐵肆不知情,公羊安不知道,這樣就順理成章,沒有人會懷疑,這老人急忙點點頭「我一定說,只要知道的,全都說。」李四問道「是誰將你們鎖在這里?」老人道「一定是那個到處殺人的凶手,他進來的時候還滿手是血!」王鐵肆指著地上的少年說道「是不是此人?」老人搖搖頭道「不知道,可能不是。」王鐵肆喝道「休得胡言亂語,你這老頭莫不是老糊涂了,李兄弟,我看還是問問其他人。」李四笑道「一個夠了,我問你,凶手是不是向西邊跑去?」老人連連點頭道「不錯,我們都看見,那個凶手雙手沾滿鮮血,向西邊跑了,之後這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才出現。」王鐵肆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西邊正是一個時辰前案發地方,你要是凶手你會跑回去?這少年怎麼會一身是血?又怎麼來的?」老人苦水滿面頭都快搖斷「我真不知道,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見,這少年轉眼就出現在這里。」王鐵肆道「這少年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張三道「既然他不是凶手,我們還不向西邊抓人去?」公羊安問道「那凶手走了多久?」老人道「怕是有半個時辰。」王鐵肆道「那他走不了,一個時辰前這里就被圍得水泄不通……」這句話說完,王鐵肆也不敢說話,因為被排除的九戶全都是坐落西邊,裴府這一夜很安靜,即使外面雨聲掩蓋一切,殺氣,足跡,都已經隨著雨水變為煙霧,裴刀這一夜睡得很好,每當他真的很想睡覺之時,都不會和自己夫人同處一室,裴夫人年輕貌美,也才二十多歲,丈夫累倒,自己自然是很不放心,加上雨夜難以入眠,只得在庭中散步,若是朦朧細雨加上皎皎月光,那是何等悠閑,可大雨連綿不斷,可說是大煞風景,「夫人可要小心身體,別著涼了。」也許是心事重重,也許是雨聲太大,身後出現一人自己都沒發現,裴夫人一驚,回頭看著這人,雖然昏暗之極,但還是能看出來這人服裝的確是門中守衛,裴夫人道「多謝關心了,我睡不著,散散心,若是感覺涼意,自然是會回去添衣。」守衛依然是恭恭敬敬,拱手低頭說道「大人曾經說過,若是夫人夜中出來,一定要送夫人回房,否則就要跟著夫人以便防止不測,夫人一人獨自散心的確是風雅之至,但要是我這種粗人跟著必然毫無興趣,所以還是不要為難小人得好。」裴夫人本來心事重重,听到他這幾句話覺得好笑「不會為難你的,我有心事的時候才會出來,而你們天天如此,豈不是累我許多?」護衛放下手,抬起頭顯得毫不在意,裴夫人雖然還是看不清他的臉,但也能知道他的確不累,這護衛說道「我們自然是不能和夫人相比,不知夫人心事可是裴大人?大人雖說武藝超群,但也不仗勢欺人,多時間喜歡樂善好施,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必勞神,四處命案發生,也絕對威脅不到這里。」若是平時家丁從未有過人敢和裴夫人這樣說話,她之所以沒有發現這人有些不對,自然是這人一出口就要自己回去,而又是自己想要留在這里,就沒再懷疑「我第一次看他這麼認真,城主並沒有限制催逼,他這樣會害到自己的。」護衛道「夫人你是大人的唯一支撐,你如果也病倒了,大人容易分心。」裴夫人正要說話,這護衛瞥眼看向兩邊大雨,忽然說道「已經快到丑時,糟了!」裴夫人也看向兩邊,大雨猶如水簾懸掛在兩側,星光黯淡之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判斷時間才對,但是接下來裴夫人已經沒有知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等醒來的時候,在一個裝飾華麗的房中,自己衣物還整整齊齊穿在身上,但是覺得左肩有些痛,原來是睡穴被點,心想這個位置只有可能是那個護衛所點,現在必定是被人所擒,但那個護衛之前表現並沒有要動手的樣子,很多次裴刀都不和自己同居,如果要擒獲自己為什麼要在那麼醒目的亭子中?在自己房中豈不更好?這些問題想也無用,裴夫人本來也是習武之人,這下最好,又能動手,心道自己前幾年還能徒手擒賊,而現在不明不白就被人抓了,實在不悅,外面已經大亮,想來已經睡了不少時間,裴夫人貼近門口,輕輕听著外面,確定沒有聲音,才開門,但是開門的一瞬間自己已經驚呆了,門外不是路,而是懸崖,望前一片空曠,四邊也沒有任何路,這房間居然是懸在崖邊,腳底百丈有一條瀑布向下流淌,聲音居然也傳不上來,這崖可說手可摘星辰,裴夫人呆了,他並不像一般大小姐文文弱弱,但看到這樣的景象,又怎能不呆?過了一個時辰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依然沒有醒來,張三李四兩人看著他,仔細拿捏著這個少年,至于王鐵肆和公羊安已經出去安排那些守衛兵,那個奇怪的氣味雖然淡了很多,但是依然躲不過張三李四兩人的鼻子,這家人的繩子也都解開,小孩婦人們各自睡覺去,只有那個老人還在修窗戶,張三捏著這少年的奇經八脈,眼神越來越凝重,李四問道「怎麼了?不會是快死了吧?最近的百草堂我們都不認識路,叫醒大夫再來……」張三打斷道「肯定不會死,這少年剛剛經歷生死之戰,肌肉幾乎都痙攣,身上多處擦傷,但染紅衣服的都是別人的血,至于暈倒,是因為他太累了。」李四道「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有沒有特別的?」張三輕聲道「他身上帶有靈力。」李四驚呼道「什麼?!」張三繼續輕聲說道「該大的時候我會說,靈力很微弱,幾乎已經耗光,但是在耗光之前被一種我不知道的力量所堵塞,散發不出來。」李四跟著輕聲說道「你說的是靈力?」張三道「千真萬確,看來那個傳說不是假的。」李四道「那他和那個凶手有沒有關系?」張三道「等他醒來再問就是,只不過擅闖民宅,罪責也不輕。」李四道「這個好說,根本不用考慮,如果我猜的沒錯,快要有大事發生。」張三忽然大聲說道「你聞到這股氣味沒?」李四也跟著說道「當然,而且很濃。」張三李四兩人忽然一高一低沖向那修窗的老人,兩把樸刀同時出鞘,在燭光下興奮地一閃,老人絕沒料想得到,向後一側,大叫不好,這一側,因為來不及跳窗,這一退到了牆角,張三和李四兩人落地舉刀大笑,張三笑道「果真,如果沒有這氣味,我還只當你心里害怕,你不應該一直這麼仔細明顯的偷听我們說話,更不要隨時找機會想要逃走,緊張的人總會有破綻可尋。」這老人抖抖索索,好似被嚇得發起抖來「兩位大人這是為何?小老兒听不懂啊。」李四道「我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可不要讓我們動怒才好。」這老人坦然一笑說道「沒想到是兩個捕快而已,栽在你們這種人手里,實在有辱。」張三道「能找到你,自然是處處留心,明察秋毫,自己暴露,也必然有不足之處,不要想著恥辱什麼的,冷靜思考檢討才是上上之舉。」李四笑道「你這樣說只會讓他更加惱怒,失去理智。」這句話沒說完,老人雙手一翻,手中已經握滿金針,再掌心送力,兩人相距不過幾尺,金針發sh 速度猶如閃電,料想誰都只能送命,哪知道李四動也不動,揮刀之下猶如銅牆鐵壁,刀風過後數十枚金針全都釘入樸刀,老人呆了,他料想到就算裴刀親自到來也絕沒有這等本事,這兩個捕快雖然身法快,但也躲不過,全然沒想到這兩人躲都不躲,張三的刀還架在老人脖子上,李四卻笑道「又要換刀了,不過這些金針還值些錢,就當扯平吧。」張三道「這上面八成淬毒,拔的時候小心些。」老人默然不語,已經沒什麼好說的,李四問道「你並不是殺人凶手,只不過是同黨,進來之前為他月兌身,裝作是凶手,安撫這屋中原本主人答應他們去睡覺就什麼都不做,說不定還有些賞錢,即使被發現,真正凶手早就已經走了,我說的對不對?」老人緩了緩神,鎮定下來「你們的確有兩下子,我心服口服,你們殺了我吧,尸體丟進山中喂狼也行。」張三笑道「我們吃飽了撐著啊,那人給你什麼好處讓你賣命?」老人道「你不會懂的,我也什麼都不會說。」李四道「是恩情還是威脅?」老人道「你們沒必要問,不過你們願意在這里浪費時間也罷,你們的裴大人恐怕難以活下去。」張三道「難道有人敢在裴府行凶?」老人道「一定有,但我知道的只有這些,本來要將他引出來,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張三李四相對一眼,心中都已明白,老人繼續說道「你們現在回去已經沒有用。」李四道「既然無用,我們索x ng就不回去,你且說說,你們目的是什麼?」老人道「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說。」張三道「那我信你,你們為什麼不對裴刀下手?他活著對你們有利?」老人道「以你們的智慧應該可以想得到。」李四道「那你帶我們去見你的雇主。」老人道「去了我就死定,還要加上你們兩條命,何不就此作罷,你們要賺打錢富甲一方不是難事,接入武林秘事,不會有好結果。」張三道「你不知道我們的身份,這句話我就當做好言相勸收下,你是想馬上死還是帶我們過去留一絲希望?」老人道「你們斗不過他,他殺你們實在不比捏死螞蟻難多少,而且我是心甘情願,兩位何必這般強求?」李四道「你放心,我實在不願意出手,你只說地方,我們去也行,但是需要廢你雙手雙腳,殘疾之苦你可受得?」老人道「我不曾殺人害命,你們身為捕快難道要動用私刑?」張三笑道「就憑你方才這些金針,足夠殺你,至于斷你四肢自然是讓你以後不再害人,終生行乞,而城中如果安定,路不拾遺雖不至于,但行乞活你下半輩子還是夠了。」老人道「受此大辱,真不如一刀了之。」張三出手封住他十幾處大穴,沒有兩天,無論是誰都難以破解,老人靠著牆倒下,李四道「我們回去,現在已快卯時。」張三奇道「你能看出來?」李四道「外面雖然雨大,但東方漸明還是能依稀有些變化。」張三道「我們先回去,看看大人是不是如他所言。」李四道「那他和少年怎麼辦?」張三道「這人不用管了,還有些用,我們將少年扛回裴府。」李四道「你來還是我來?」張三笑道「自然是猜野球拳法。」大雨仍然沒有停,李四輸給了張三,只好背著少年前往裴府,張三也幫他撐著雨傘,兩人有個人拖累,自然慢得多,東方雖然露出一絲陽光,但大雨仍然未停,已漫過足踝,兩人狼狽的走到裴府門前,伸手推門,不料門依然沒有打開,這個時候若是們還未開,一定有詭異,張三一腳踢向府門,只听得 嚓 啷聲響,一張高一丈多厚一尺的鐵皮實木門應聲道下,兩人一個箭步上前,見到的是滿地尸體,和站在尸體中間身上毫無血痕茫然木立被大雨淋成水人的裴刀,李四放下少年,兩人走上前去,打開雨傘撐在裴刀頭頂,裴刀才發現兩人進門「是你們……你們還活著……」張三道「大人可有見到是誰動手?」裴刀默然搖搖頭說道「夫人失蹤,其他人都死了,而傷勢根本沒有,也沒有中毒。」李四道「大人可有身體不適?」裴刀道「我沒事,他們殺了我門人,拐走夫人,卻不留下只言片語,難道只是跟我有仇?那為何不連同我一並殺了?」張三道「大人可知道我們去了什麼地方?」裴刀道「我正要問你們,這少年是誰?你們這是去……」李四道「王鐵肆大人子時前來,要大人前去抓捕凶犯,而我等自願代替大人前去,也算躲過一劫,但凶犯狡猾得很,早就金蟬月兌殼,大人也幸好沒去,能多休息一會兒。」裴刀道「那來行凶的人不只是故意放過我還是巧合,我無論是親自出去,還是睡在房中,目標都不是我。」張三道「但行凶之人若是之後明白,還能下手,這人絕非易與之輩。」裴刀道「的確,夫人看似柔弱,也算習武之人,她如果見自己要被綁走,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找了很久,卻一無所獲。」李四道「或許是大雨洗刷,大人不要盲目宣揚,我們從長計議,對方若是有所相逼,還會給出信息,我等留心觀察。」裴刀道「門被你們撞壞,幸好雨大,出行受影響,你們快些將門修好,我們分析分析。」裴刀走回廳中,想的既不是這一夜的怪事,也不是夫人的安危,而是這兩人的行動和目的,心想這兩人不是泛泛之輩,隱藏不少實力,但也絕對不是敵人,張三將少年扶進廳內,兩人居然真的跑到後院拿起錘子鐵釘修門,只听得外面兩人吵道「你踢這麼重干嘛?這不是找事做啊?這雨怎麼還不停啊!真見鬼了!」裴刀見這兩人要和自己裝傻,也不說什麼,低頭看著這少年,無論怎麼想都難以想到這兩人是從什麼地方背來,而且為什麼不送去看大夫?兩人手腳也快,居然修好木門,緊緊鎖上,這時候雨停了,東方明亮,兩人入門說清這一夜發生的事。那院中老人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身處城外樹林,正倒在一棵樹下,睜眼便看到了自己最討厭的人,這人乃是同一雇主的手下「你為什麼要救我?」老人很不屑,這人名叫左千秋,和老人廣潘都是同一人雇來的人,左千秋呵呵一笑「你要死也不能死在別人手上,你身上穴道都被封住,我估計主上都幫不了你,被這樣的高手脅迫,如果再說出點我們的秘密,那可是大大不妙。」廣潘道「你以為我會說出去?既然我已經在這里,你動手吧。」左千秋道「你要是死了,主上又要雇佣另一個人,我還省得麻煩,你的穴道是被什麼人封鎖?」廣潘道「我說出來你不會信。」左千秋道「難道是被他們引出來的裴刀?傳聞裴刀內勁深厚,沒想到也有這種細膩手段。」廣潘道「並非裴刀,而裴刀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左千秋奇道「你說裴刀被殺?是哪些人動的手腳?」廣潘道「他們是在搶人,而不是在殺人。」左千秋道「有人算錯?」廣潘道「就是主上也算不到王鐵肆居然帶了兩個裴府看門的人出手,而裴刀毫不知情。」左千秋道「原來如此,那一切都能想得通。」廣潘道「你是從他口中得知我在哪里?你就不怕有埋伏?」左千秋道「最開始也是這樣想到的,但想來想去,居然發現沒有人看守你,一路上小心翼翼也無人跟蹤,這就實在難以理解,他們能發現你已經是出乎我和他的意料,被發現之後不但完好無損還無人看守,他們要這麼說服你也不可能才是。」廣潘道「所以你想問的不止這一點」左千秋道「既然知道,我洗耳恭听。」廣潘道「那兩個捕快非等閑之輩,要主上提防著一點。」左千秋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廣潘道「並不知道,但如果裴刀沒有死,裴府之中就只剩這兩個人,在他們消失之前,要找到他們。」左千秋說道「封你穴道的人就是他們?我听說你金針發出之時,就是主上都要稍加防範,才能避開,天下再也沒有能躲過的人。」廣潘呵呵一笑,笑的很勉強,但是在這個人面前他是不會露出示弱之態「那就太高看了,我雖然是在措手不及時,出手,但穴道確是被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堵塞,似乎不來自于這個世界。」第二天雨停了,城民紛紛走出來掃水,陽光萬道灑在薄薄的水面之上波光粼粼,清掃起來也沒什麼不悅,除了裴府和平時不一樣,其他的沒有什麼區別,能讓長鳴區無人知曉夜間變故那是最好,但是這一夜出手的人已經不是一正一邪可以說清,而並未有人掌握大局自然是最好的,張三李四兩人接下來的任務自然是尋找院中線索,而他們兩人比裴刀好在可以隨意行動,目前還沒有人認識他們,而裴刀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監視,只能靜候,一邊是敵人,一邊是城主的信號,裴府人既然死光,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也只能由裴刀在接下來的幾個夜晚將一具具尸體處理,而更加黑暗的手正在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