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死了,這家伙……咳咳!」激動之受重傷的零時咳了好幾口血,嚇的一旁還在呆滯中的由佳連忙扶起他。
「零時君,你沒事吧?」由佳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拉起零時的村衫。
「啊——!」
零時胸月復一片青紫,背後一道長長的口子緩緩滲著鮮血,全身擦傷瘀傷無數,還極有可能內髒破裂。
「沒事,唔——」零時想逞強的自己站起來,但是一陣柔和的白光灑在自己身上,自己身上可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而鑽心刺骨的痛苦,也在白光中漸漸消去。
「謝謝了,菊理前輩。」
亞伯拉薩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本來幾乎是致命的傷害,現在零時除了j ng神十分疲累之外,已經沒有大礙了。
「終于,結束了啊……」同樣被治療的美玲發出這樣的感嘆。
回顧坡道,折斷的樹木,壓斷的電線桿,裂開的護欄,破破爛爛的柏油路,一擊四散的瓦片。
造成這一切的只是一個黑騎士而已。就是這一個黑騎士,也盡了美玲的y n陽術和草壁流刀術、菊理的天使、還有雪子的死亡突擊,造成了兩傷一死的結果,要不是最後零時恰好發現了暴食的弱點,那麼不用懷疑,所有人都必死無疑。
一個暴食就讓大家九死一生,那麼如果所有的黑騎士都來了,那麼——結果讓人不寒而栗。
「啊,唔——」
一個輕微的申吟聲響起,讓剛剛結束大戰,還沒冷靜下來的幾人都像受驚了的貓一樣乍起。
美玲為首,零時後盾,菊理保護由佳站在最後面,但是幾人都看到了聲音的源頭的時候,臉s 一下子慘敗無比。
只見躺在幾人不遠處的名為廣原雪子的尸體,竟然緩緩蠕動著,然後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慢慢站了起來,那張面無表情冷漠的臉現在看起來格外滲人。
「這、這是詐尸麼……」零時頭皮發麻的道,明明剛才的時候脖子都扭曲的不成樣子,那一地的鮮血已經超出了人體所能接受的極限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可能,明明都受了那麼重的傷!」美玲學姐也非常混亂,站在眾人前面和雪子對峙著。
就在美玲就要忍不住發動攻擊的時候,雪子從裙子里掏出了眼鏡,然後慢慢戴上。
「……」四人無言的看著雪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啊哈,終于解決了!」
回到了開朗狀態的雪子沒心沒肺的叫著,渾然沒有察覺到幾人詭異的表情。
眼鏡果然是人格轉換的道具啊……
幾人心里同時浮現出這麼一個詭異的想法。
「啊-啊,難得可愛的衣服都弄髒了。」
雪子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服,難過的道。那表情,真是相當難過啊,難道在她心里剛才九死一生的戰斗只是一場游戲?
不過美玲學姐還是依然保持j ng惕,她用刀指著雪子︰「麻煩你請回答我,廣原雪子。」
「什麼事啊?前輩。」
對于隨時會出刀砍自己的美玲,雪子還是保持著那樣的態度,零時都不知道這是天生缺根筋還是靈魂缺陷。
「那種戰斗力,那種再生能力。你不是普通人類……」
「——你到底是什麼人!」
雪子很強,那種非人的速度零時現在還記憶猶新。但最變態的不是她的速度,而是她異常的再生能力。
不,那已經說不上是再生,應該是復活!
零時的再生能力很強,但也是相對普通人而言。只是他的細胞活力和免疫力比普通人強上很多,但是脖子扭斷,大規模內出血,全身骨折這種傷害,零時還是會死,雪子這已經不是細胞的問題了。而像是一個亞伯拉薩時時刻刻在你身體里放著治療術。
「居然說我不是人類……」雪子情緒有些低落,一成不變的笑容也有了y n影,「居然說我不是人類,請別說這麼令人悲傷的話,學姐……」
「我只是對那種程度的攻擊死不了的身體而已。」
「死不了?」
「至于到底能忍受何種程度的傷害,由于沒有試過,所以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就是了。」
「我從一出身就是這種身體了!」
雪子一邊指著自己的身體,一邊若無其事的道,還展露那毫無心機的微笑。
「從以出身就是不死的體質嗎?」美玲學姐沉吟了一會︰「不過,你的攻擊技術明顯是為了殺死敵人而特意鍛煉出來的技術,這你又該怎麼解釋!」
毫無人x ng的殺戮技巧,仿佛機械一般j ng準的動作,視生命于無物的冷血。這不是長年累月的訓練就能達成的,更需要——足夠的鮮血。而且那兩把短刀,與其是說用來殺怪物,還不如是專門殺人的。
「這種事,跟你們沒有關系吧。」雪子有點心虛的道。
「沒有關系?你這樣說是令人感到困擾的。因為我從你身上……可以看到某種危險的東西。」
美玲的話讓雪子沉默了,她視線不斷漂移,像是權衡著什麼,最後才帶點悲傷而笑著。
「即使你知道我的過往,也沒有什麼意義的,學姐。」雪子苦笑道。
「要有能收納劍的劍鞘,才能稱為劍。」美玲沒有絲毫放松的姿態,「可是你那個殺戮的狀態,如果不知道你的過往的話,說不定,你會傷害隊友。」
竟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雪子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只好微笑著說︰「好吧,既然學姐這麼說,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吧。」
「相對的,你也不要再一直虎視眈眈的想砍了我喔——」
「我出生在德拉貝尼亞這個國家。那里是戰亂和殺戮之地……」
雪子低著頭,回憶著過往。
「從小就習慣了殺人,見慣了死亡……要不是這幅眼鏡的壓制,我恐怕連幾位都忍不住殺掉哦……」
零時感到背後一陣冷汗,一個不死的殺戮機器,殺掉自己這邊幾個殘兵敗將,真的不是開玩笑的簡單。
「從以前大家都覺得我……是個怪物呢……」雪子雖然依舊笑著,但是話語里卻透露出一陣落寞。
「別說了!」由佳難過的上前抱住了雪子,安慰道︰「不是怪物,雪子不是怪物。」
「對于這種像是殺人機器似的我,賦予作為人類人格的人——就是我的堂姐——月子姐姐。」雪子依然微笑著,但是眼角的濕潤;「只有祖父和堂姐才會接受我,現在,又多了幾位呢。」
「那麼,你是雙重人格嗎?」零時沉聲道,他還是對雪子那種開掛了的殺戮無法釋懷。以雪子不斷復生的能力,剛才的暴食,也未必不能一個人解決。
「恩,平常經由強烈催眠術封印起來,但本x ng就如你們所見。」
她微笑著,但是說著令人完全笑不出來的話。
「真是不敢置信……」
美玲學姐像是壓抑情緒似的低聲嘟囔著,不過收斂了之前銳利的態度,慢慢接受了雪子的說法。
周圍一切都靜止了,赤夜就要結束了。
赤夜碎散了,周圍一切都開始恢復正常。
絲毫無損的街道,沒有折斷的樹木和電線桿,赤夜中所發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是一場夢境——
菊理驚慌失措的想用素描本遮住衣服沾滿鮮血而且破破爛爛的雪子。
但是一本素描本是遮不住的,零時只好月兌下同樣髒兮兮的外套給她披上,畢竟深s 的衣服不容易看出血跡。
幸好周圍沒什麼人,幾人迅速溜走了。
…………………………………………………
學校考現學社,在偷偷模模的溜到這個雪子創立的有奇怪名字的社團里,幾人終于累的趴在了桌子上。
「幫我披上外衣的零時前輩超帥的喔。說不定我已經喜歡上前輩了呢!」
「——!」由佳的眼楮一下子瞪大了。
「別開玩笑啦!快點把衣服換了。」雖然才認識雪子不到兩個小時,但那種x ng格還是很讓人頭疼啊。
「在零時前輩的面前嗎?討厭~前輩H——」
「……」眼角狂抽的零時,默默的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個蕭索的背影。
就在零時看著夕陽默默感嘆人心不古,懷念柳下惠十分高潔的情c o的時候。
「衣服換好了哦。」
由佳在房間里這樣叫著。
雪子換上了一身十分漂亮的洋裝,從外表來看,像極了可愛的洋女圭女圭。但是只要她一開口,就能把人弄得神經衰弱。
「我這里也放著幾件cosplay的衣服,本來想換上那些衣服的,卻被學姐阻止了。」
「那是當然的啦……」學姐一副疲累的樣子道,想必她也被雪子莫名其妙的突然想法弄得焦頭爛額吧。
「真是開不起玩笑呢。請你也說些什麼嘛——零時前輩~~~」
——我該說什麼好呢?
——果然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零時對著窗外斜陽,微微一笑。
「因為你開得玩笑太過惡質啦!」
學姐帶著七分無奈,三分咬牙切齒的道。
「啊哈……是嗎?」
「話說回來,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赤夜里獨自存活下來的嗎?」
「只要有了這個,在任何地方都能活的下來。」雪子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擺在邊上的短刀。
確實,在那一刻見識到的戰斗力來說,雪子即使在暗j ng靈專橫跋扈的世界里也能生存的吧。況且還有那種詭異的再生能力,她要比美玲學姐都安全的多啊。
「不過,今天的戰斗,好像已經到極限了呢。」雪子將句尾稍微拉長。
「今天只是一個黑騎士,我們就這麼狼狽了。而且,按前輩所說,黑騎士還有五個吧。」
「沒錯……」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不靠大家齊心合力的話,就無法存活下來的嘍。」雪子不知為何,特別高興的道。
「那麼,我們要找出剩下的同伴,然後還要靠大家共同合作才行的羅。」由佳如此補充著。
「差不多是這樣吧。」
「呵、呵、呵、」
「有什麼奇怪的嗎!」面的毫無緊張感的雪子,學姐也許感到煩躁而皺起了眉頭。
「這樣說也許不太好,但我覺得你稍微缺乏點危機意識不是麼!」
不,我覺得是天生缺心眼零時心里默默吐槽。
「學姐!」
雪子將手舉了起來。
「我有個好提議哦!」
「對于我們這些年級班級以及x ng格都不同的學生來說,有個可能讓我們集體集合起來也不會被懷疑的完美借口……」
雪子自得的道,那張臉上仿佛在說,快問我吧快問我吧!
零時看了看門口掛著的那塊考現學社的牌子,這種不用想也能猜到的啊。
最終還是學姐開了口︰「……說來听听。」
「只要各位成為這個考現學社的成員就可以了!」
整間房間忽然都安靜下來了。
在這寂靜之後——
菊理學姐突然驚訝地拍了一下手。
而零時則以微妙的表情沉默著。
果然你們都沒想到麼,這讓我說什麼才好
「我們只要在赤夜里活下來就好了,應該沒有必要經常一起活動才是……」
「太女敕了!簡直就像砂糖制成的子彈一樣太女敕了!」雪子忽然激動的開啟了嘲諷。
「居、居然說完太女敕了?!」學姐一下子中招了,對于內心驕傲的她來說,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女敕了。
「你實在女敕過頭了!學姐!在這種不知何時會進入赤夜的情況下,我們應該盡量集合在一起,將被他們各個擊破的風險降到最低才對!」
「喔……道理的確說的通,恩,道理上啦。」
「考現學社是以現代社會一切為研究對象的社團,因此我們無論在哪里做了什麼,都可以說是社團活動喔。」
竟然有這種社團?真是夠奇葩的。零時繼續吐槽。
「這麼說的話,听起來似乎很方便呢。那麼……」
「咦咦?」這麼快就被說服了嗎?學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這麼快把自己賣給什麼都不清楚的社團!還連帶著我們一起送。
「比起在戰斗中進行合作來說。我希望平常快樂的時候也一起度過才對吧。不是嗎?」
雪子的口才相當好,零時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點被說服了。
不過,對于社團,零時表示自己最想進的是碧陽學院學生會啊!
這時,菊理學姐上前一步。
「我認為雪子同學說的對呢。」
記事本上這麼寫道。
又有一個倒戈了麼,零時看著已經顯得有些意動的由佳,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麼辦呢。零時君?」
由佳猶豫的問著。
「好吧,我們加入!」
怎麼說,還是沒壞處不是……
「好吧,沒辦法了。」美玲嘆了口氣道︰「我從沒想過自己能參加社團呢。」
學姐委婉的表示肯定。
「哈哈,美玲學姐還真是的。就是這種不肯承認的地方讓人感覺可愛呢。」
「可、可……愛。」
學姐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就是因為大家都要加入,我才不得已而同意的。如果我繼續反對下去的話,就會被認為太任x ng了。所以嘛……」
好吧,看著一貫胸有成竹表情平淡的學姐露出羞怯的樣子,零時承認被萌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麼?!
「這就是被稱為人類進化的形態,傲嬌原人!這題考試會出的哦!」雪子也沉浸在美玲的反差萌中,繼續調著她。
「如、如果你繼續把我當成笨蛋的話,我會全力阻止大家入社的哦……」
美玲一頭黑線,有點抓狂的道。
隨著吵吵鬧鬧,綾女之丘的一天都隨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