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的代價之歧途 ——第七十三章 不一般?——

作者 ︰ 江渚上2

()本次宴席的壓軸大菜上來了,廚師用他那口「川普」大喊一聲「開水白菜,喲呵!」。就看見服務員給每桌上了一個大湯碗,里面真的是一碗清水飄著半棵白菜心。還好,這里的人吃過見過的佔多數,大伙紛紛下勺子舀湯喝,沒人拿筷子夾菜心。接著就夸廚師的手藝,然後是紅包打賞。就這樣在一片贊揚聲中,這個迎財神的新年團拜會結束了。

年過完了,從初六開始一切又漸漸地步入正軌。我的酒店工地上還要早一些,從初四開始就恢復施工了,一定要趕在開學前結束,以便一開學就歡迎同學們入住。當然這一切全托付給黃建明他們三人了。順便說一句,他們也是那座廢墟般的「紅都酒吧」的設計者。

從初八上班的時候開始,何支書就到臨江縣城,現在的臨江中心區,去跑成立治安聯防隊的事情。而我一貫相信先干起來再說,早就把聯防隊成立起來了。除了那些還欠著高利貸的小子,重點吸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還有以前欠過高利貸的那些人。總而言之,我的人不是膀大腰圓,就是苦大仇深。

現在我每天早晨六點半就和小靈開車去江大c o場,七點準時帶著他們晨跑。這支隊伍的口號直截了當。「鍛煉身體,保衛自己。練出肌肉,防止挨揍!」每天清晨,在江大的c o場上,一支三十六人的隊伍齊聲喊著這個口號,听起來聲勢很是不小。

這個口號別人听了覺得好笑,我們可不敢把它當笑話,我們之所以受到洗衣幫的欺負,不就是因為我們打不過他們嗎?一開始,這幫小子兩圈都跑不下來,不到一星期個個都能跑三圈以上。

每天晚上七點,在江大健身房對他們進行力量訓練。要讓這群小兄弟練出肌肉來,的確不是三兩天的事。可是最起碼的氣勢有了,雖然還打不過洗衣幫,但絕不會一個照面就逃跑。我的這個練兵計劃得到了他們家長的熱烈擁護,因為這幫小子跟著我鍛煉肌肉累個半死之後就不會再去闖禍了。

我自己的力量鍛煉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馬上就要打大仗了,對手是身強力壯的成年民工。真的打起來我一定要沖鋒在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經過了一星期的鍛煉後,我的力量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水平,又有信心去掄那二百一十斤的石鎖了。

正月十五是洗衣幫給這些小子們訂下的還款r ,眼看這個r 子越來越近了,這幫小兄弟們顯得有些焦慮。說實話,我的心里也不托底。雖然經過這幾天的訓練,大家建立了兄弟般的感情,但這還遠遠不夠。我們和洗衣幫的較量,說到底是實力的比拼。可是這幫小兄弟當中,臥推超過75公斤的只有何書榆、王海和峨眉酒家的少東家何繼澄。臥推代表了一個人出拳的力量,臥推無力拳頭也沒有分量。除了體力上的差距之外,更要命的是思想上的畏懼。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這個問題,也正是我立威的好機會。

這天上午晨跑結束後,我就帶著他們來到了派出所後院,現在是何李鎮管委會辦公室,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鎖還靜靜地擺放在走廊下面。我在大家的圍觀下,先是打了一套長拳作為準備活動,接著就提起了一百二十斤的石鎖作為熱身,拋接了兩圈後,感到自己的力量又有了新的提高,于是來了個張飛蹁馬接蘇秦背劍。在大家的驚呼聲中我換了一百八十斤的石鎖,這時候,周圍這些人看我的眼神就有些變了,除了尊敬還有一絲的恐懼。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怎麼叫立威呢?

我來了一個毫無花巧的單臂推舉,感覺非常好。尤其是下盤穩當有力,我知道這是堅持練站樁的效果。就在一個學期以前,我推舉一百五十斤的石鎖還兩腿打晃呢。堅持了一會以後,我把它放下來。再把二百一十斤的石鎖提到了院子當中,打來水潤濕了把手,然後示意大家讓開一些,給我讓出場子來。這時候,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大家兩眼直直地盯著我的動作。

我把石鎖掄起來,一股久違的力量從我的心頭升起。手腕一抖,石鎖從我手中飛出,在空中翻了個身,把手朝上。我輕輕接住就勢下落,一拉一推再一拉,卸去力道下降。再次蕩起,緊接著就是讓人眼花繚亂的右拋左接、左拋左接、左拋右接,最後右手把石鎖再次拉起,手腕使勁一抖,大喝一聲「開!」。只見石鎖從我手中向上拋出,在空中連翻兩個跟頭,把手再次朝上。我一探手抓住它趁勢一帶一推再一帶,石鎖穩穩當當放在了地面上。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接受大家艷羨的目光和熱烈的鼓掌。在掌聲中,我一下跳上了石鎖,對著大家大聲說︰「弟兄們,我們馬上就要接受考驗了。雖然,我們還很弱小,但是要記住,正義在我們這邊,邪永遠不能壓正,大家有信心沒有?」

「有!」

「聲音不響亮,到底有沒有!」

「有!」這一下可說是響徹雲霄了。這一手是我從于爺爺那里學來的,看樣子挺有效,確實把士氣鼓了起來。可是光有士氣是遠遠不夠的。我的這幫小兄弟們都還不到二十歲。就是我本人,今年也才虛歲十九。要和成年人組成的洗衣幫斗,怎麼看都好像女敕了一點,或者說差了一點什麼?

差點什麼呢?反思一下從去年八步鎮上斗玉建強以來的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發現,跟這種有組織的對手斗,我好像沒有贏過。過去輸在我一個人單打獨斗,現在我們已經組織了起來;過去j ng察站在老玉家這一邊,現在分局局長就是金哥。可為什麼我還會有這種不托底的感覺呢?我感到特別需要和于爺爺談一談,因為在與人斗這方面,于爺爺最擅長了。可是這麼復雜的事情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我打算回八步鎮一趟,我想和小靈一起回去,于是就在家里跟她商量。

「回去住哪兒?」小靈問我。「當然是回家住,咱爸媽早就接受我們住在一起的事實了。」我覺得這方面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那是在外面,回到自己家可能就……」小靈沒往下說。我怕小靈心里有疙瘩,連忙勸她︰「經過何書槐這件事,老爸老媽都念你好呢。要不是有了你,沒準我就會犯跟何書槐一樣的錯誤。」

「行了,行了,跑題了!」小靈笑推了我一下。

「跑什麼題啊?」家門外響起了何支書的聲音。這里的房子就是不隔音,屋子里面聲音大一點,門外就能听見。我和小靈忙不迭地把何支書請了進來。

何支書是來和我商量如何對付洗衣幫高利貸的事情,這不用說我也知道。于是他一坐下,我就把我帶著「s o疙瘩」在各處安裝監控探頭的情況詳細解說起來。

可是情況有些不對,因為我從何支書的臉上看出來兩個字「耐心」。我停下了講述,怔怔地看著何支書,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何支書皺著眉頭問我,語氣還是那麼溫和︰「小志,你認為證據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我沒有說話,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而且我就會這一手。在江大這幾次PK,都靠這手贏的。看見我們都不說話,何支書又接著往下說︰「其實證據是沒用的,重要的是領導的支持。沒有領導的支持,什麼事情都辦不成。」說話間,何支書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們的臉s ,當然不是怕我們,而是仔細辨別我們能夠理解多少。

我們沒說話,都等著他進一步解釋。何支書又說了半截︰「我說的領導就是公安局。」

我和小靈對視一眼,然後說明︰「我準備和黃依依連線,讓她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視頻,這樣她就能及時和曾局聯系。」

何支書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不太好吧。這樣做不符合組織程序。」

組織程序?我不明白何支書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既不懂得組織程序,又不知道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講究組織程序有什麼意義,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組織。

何支書看我一頭霧水,于是就把話講得更明白一點,很有一種循循善誘的味道。「比如說,曾局出面過問這件事,他問誰呢?當然是金慎昌,金局。可金局一點都不知道,你說怎麼辦?」

這真是一句話提醒夢中人,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要真是那樣就給金哥找麻煩了。

「而且不光是給金局找麻煩,甚至可能給曾局帶來被動。」何支書這句話可讓我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那樣,我們可就倒大霉了。不由坐直身體听何支書細細講來。何支書認真地對我們說︰

「洗衣幫這些人都是成年人,絕不像你們小年輕,頭腦一熱就動手。所以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人,至于是誰我們不知道,可是金局和曾局他們一定知道。如果我們貿然出手,他們後面的人出來就會把金局和曾局搞得措手不及。」

「我看他們也就是一幫子土老二,哪里會有什麼後台?」我對洗衣幫非常看不起,不就是民工嘛。

「可千萬不要小看了他們,能夠攬來工程的人絕不是一般人。」何支書的神s 非常認真。听何支書這麼一說,我也緊張起來。拿起手機立即向金哥匯報。

明天兩更。中午兩點以前第一更,晚上23點第二更,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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