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基一听騰地站了起來,看著刀疤劉和跳蚤就變了臉色︰「劉哥,人該不會是你們引來的吧?你們在牢里面待了五年,怎麼連最基本的甩人都不會了。」
「是啊,所以你現在必須護送我和跳蚤離開這里,要知道,我若是在這里被抓住,別說警方會認為你是同犯,就是你那位孟老大也絕對容不下你這個給他惹事的手下吧。」刀疤劉不慌不忙的開口,氣得山基蛋疼。
「你先下去,讓這里的經理先頂住警察。」山基把他手底下的人指使走了,才帶著刀疤劉和跳蚤走出包房,看了看四下無人才敢帶著他們往一個秘密通道走。
這個會所的外面有一座鐵樓梯,而樓梯外有一個暗門,能直接到達金城會所隔壁的一家川菜館的後堂,那家川菜館的老板一直是他山基的罩著的,所以每一次他山基想逃都是從這里逃走的,根本沒人能想得到。
當所有的警察把注意力都放在包圍金城會所的各個出口時,他們早已經從川菜館的廚房後門溜走了。
「劉哥,我這里有張卡,卡里頭有十萬塊錢,你和跳蚤先出去避避風頭,你們去碼頭,我會安排人送你們離開江城,記住千萬不能被警察抓到。」山基一邊把卡塞進刀疤劉的手里,一邊把四處張望,因為不遠處的警車車燈還在不停的閃爍,如果這個時候被抓住一切都白費了。
「山基,我和劉哥會回來的。」跳蚤似乎很不滿意山基的態度,一副不願意和他們沾惹的樣子,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提攜他,又是誰器重他的。
「跳蚤,警察肯定會通緝你們的,要知道,你們這次撞的可是安司令的孫子安暮寒的女人,在這江城,還沒有幾個人能動他的。所以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回來,以劉哥的本事,就算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也能闖出一片天的。」山基可不會希望他們再回來這個地方,礙眼不說,搞不好就會連累他,連孟老大都要給三分薄面的人,他可惹不起。
「你說那個女人是誰?」刀疤劉卻忽然一愣,抓住山基的手就不松手了。
山基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扒拉了兩下沒扯掉,趕緊答︰「是安暮寒的女人,所以劉哥您還是趕緊離開吧,省得到時候跑不掉了。」
山基遠遠地看見那不停閃爍的警車車燈,急急忙忙的拉著刀疤劉攔住一輛出租車,那出租車停下了他就急急忙忙的要他們上車,刀疤劉像被釘在原地動也不動,目光卻望了一眼那被人群團團圍住的警車,然後拉住山基的手堅決的道︰「我不走了,你給我和跳蚤找個地方住下。」
跳蚤是一切都听刀疤劉的,他說不走他就立馬關上出租車的車門讓司機走。
山基一看他那樣就急了,把他們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才焦急地開口︰「劉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走留著江城等著被他們抓啊。」
「抓,我都進去過一次還怕什麼,不過我既然出來,又那麼巧遇上了熟人,就該好好給熟人送一份大禮才是。安暮寒,你有種送我進去,就要有種的接受代價。」
山基這才看出了刀疤劉的不對勁,看了他兩眼之後才問︰「劉哥,你是不是和安少之間有什麼恩怨,他可勢大得很,你現在不能跟他硬踫硬。」
跳蚤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的拍手道︰「我想起來了,五年前送我和劉哥進去的不就是一個姓安的小子嗎,據說是一個部隊高官的孫子,家里是做房地產的。」
「跳蚤,知道仇人就好,想報仇嗎。」
跳蚤狠狠地捏緊了拳頭道︰「當然想,老子這幾年在里邊吃了不少苦頭,這都拜那個姓安的小子所賜。」
「那就行,既然他有人保護我們動不了他,那就去動其他能動的人,我們接了別人的單,就要把這樁買賣做完。」刀疤劉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看得山基都頭皮發麻。
「劉哥,你們要干什麼啊,那女人據說在軍區醫院養傷呢。」
「軍區醫院而已,又不是在軍隊,就算最近的部隊趕過來最少也要十分鐘,殺個女人只需要兩秒鐘,你說是嗎?」刀疤劉面部肌肉間歇抽搐地看著山基,嚇得他都直扶牆。
「劉哥,這事我可不干。」
「放心,讓你去我還不放心,你去幫我們備車,今天用過的車型和牌子都不能用。跳蚤跟我上去,你在下面接應我們就是。」
那他可就實打實的變成從犯了,這趟渾水他可不願意趟,別說得罪安少,恐怕連孟老大都要得罪,他不敢動的人他偏偏動了,這不是說他一黑老大還不如他一小混混嗎?簡直活膩歪了。
「劉哥,孟老大還交代了我別的事情要做,如果小弟完不成,你就是個死啊,所以我可以幫你們備車,但是卻不能陪你們一起去了。」山基咧嘴露出一個假笑,想要溜,忽然白光一閃,跳蚤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刀抵著他的喉嚨︰「如果你想撂挑子跑路,現在就是個死。」
山基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眼珠子盯著那把明晃晃的尖刀抽搐道︰「跳蚤,先把刀放下,有話好商量。」
跳蚤理都沒理他一下,只是去看刀疤劉的意思。
刀疤劉看著山基︰「山基,以前你不是在我這干的挺好的嗎?要知道,當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丟命了,現在就算是你償還我的時候,你說是現在把命還給我,還是跟我們一起去?」
山基別無選擇,只能道︰「劉哥,我跟你們一塊去。」
安少之所以能在警方之前找到這里,完全是因為他的情報比公安局的情報更精準,因為他知道刀疤劉當初身邊有個頭馬叫山基,抓刀疤劉時候讓他給跑了,後來這小子不知怎麼的竟然混到了孟瑆揚的手底下當了個小頭領,管著金城會所這塊地皮。
刀疤劉出了大牢,除了找他不可能去依靠別人,更何況在江城,敢接這檔子的生意的,必定是黑道的人,但是孟瑆揚已經不屑于接這樣的活了,所以敢接的必定是他下面的人。
他原本是一個人來的,但是後來盧局長增派了最近的警力過來支援他,將整個金城會所團團圍住,搜查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安少沿著包廂一個個找,直到找到長廊外面的鐵樓梯後面掩藏的那扇暗門,追出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這麼大規模的警力突擊,還不打草驚蛇才怪,別人傻才會等在這里等著他們來抓。
警察把那家川菜館的老板和廚房的員工都詢問了一遍,得到的都是他們躲躲閃閃的語不成句,最後警方無奈也那他們沒有辦法。
「安少,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找人的事情交給我們警方就行了。」來支援安少的大隊隊長許松山追在安少身後。
安少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看著不遠處的停車場出口,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停車場那邊有沒有人把守?」
「金城會所的停車場在馬路對面,地下一層的停車場不是他們的,是五樓沐足城的。」那警察老老實實地回答。
安少看著停車場的出口,因為警車停在大門外,好多圍觀百姓把大門圍成了一個圓,導致停車場出口這邊根本無人顧及得到,也就是說從他這里到停車場,根本就不會有人看見。
「你們找人去調停車場的監控錄像,看看山基或者刀疤劉有沒有出現過。」安少指著出口處的監控,忽然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想也不想的就接起來。
「安暮寒,哪位?」
「暮寒,我是盧局長啊,出租車中心那邊有的士司機爆料稱十分鐘之前在江城會所地下停車場出口附近看見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和另外兩個男人一起打車,但是後來他們忽然又不打車了,你們不是正在那邊嗎,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
「恐怕來不及了。」安少直接掛了電話,帶著那位許隊長就直接去沐足城地下停車場的監控室。
「我們是警察,你們馬上調集十分鐘之前的地下停車場錄像資料。」許隊長把自己的證件一出示,監控室里的員工立即老老實實地的調出十分鐘的錄像,果然不出安少所料,山基一個人從入口進去開了一輛白色的現代出來。
安少把畫面定格,然後放大,指著顯示屏上面的車對許隊長說︰「馬上讓盧局長他們查這輛車的去想,另外查一查這輛車的主人是誰,登記人是誰。」
許隊長平時也是指揮人的人,但是跟在安少身後,竟然下意識的回去听他的話,此刻的安少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就像王者降臨,就算在他面前的是千軍萬馬,恐怕他也能應付自如。
許隊長把這輛車信息資料如數的報給盧局長,並告知是安少的意思之後才問他︰「安少,請問為什麼要追擊這輛車?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逆向進入停車場?」
安少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現在他更在意的是,這個山基要去哪里?
江城市公安局指揮大廳的顯示屏幕上,一輛白色的現代,車牌號碼為4319的車映入眼簾。
「局長,車子找到了,現在正在國安大橋。」
「讓最近的交通警察跟蹤這輛車,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里。」
「是!」
「局長,東安路口發生交通事故,整條線路都被堵住了,4319車輛也停靠了五分鐘未動了。」
「現場的交通警察去攔住那輛車,另外這件事情也告知一下安少吧。」
「是!」
安暮寒掛斷電話,頓感大事不好,拔腿就往車庫跑,許隊長急急忙忙的追下來也只看見一道殘影。
東安路口,距離楚玉所在的軍區醫院只有十分鐘腳踩,如果他們是沖楚玉去的……結果他不敢想。安少一邊以一百八十碼的速度開車,一邊帶上藍牙耳機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