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 (第259章)聖靈怨恨動海天

作者 ︰ 無解先生

ps︰啊!終于上架啦!多謝一路以來力助我的大家!感言太長,將另開相關章節致謝——!麼麼噠——

天下之水,因勢而下,最終歸宿之處,就是大海。

大海是所有生命的母親,是產生所有生命之處,但正如女性們的天性一般,大水之意深遠難測,風雲往往瞬息間突變,剛才還是晴空薄雲,忽然一陣勁風吹來,帶起幾波漣漪……眨眼間,海天激蕩,風雲急聚,狂風暴雨如厚重幕布落下,把一部孤單航行在大海上的黑色戰艦搖撼得如風中之葉。

正當此風雨大作之時,危險濕滑的甲板上卻四處都是人,這暴風雨來得實在太急,就算經常在這大海中走動的海員們,都無法及時應對這風雨,巨大風帆因為不及收起,被狂風吹得鼓滿,眼看要被吹破!大家不顧滂沱大雨劈臉刮來,合力把大船的生命——風帆收起來。

掌舵的船長旁,站著兩個散發著絕強陰氣的人物,一人穿法師袍子,一人穿包裹全身的全套玄黑盔甲,大船搖動得如此劇烈,就算是常年在海上求生的海員們,走動時也得小心翼翼地扶著船上的欄桿和堅固之物,但這兩人卻定如淵岳,散發著有如船頭迎風破浪的海神雕像般的無比威嚴。

船長如常見的弄潮兒般,臉上滿是風霜痕跡,他一手牢牢地把住舵盤,一手緊握拳頭向狂暴的海天怒吼︰「好!你夠狠啊!要把我提早送去見海神嗎?來啊!照準老子來一下!來一下狠的!」

刑龍屠因為任務關系,從前也出過海,經歷過很多次暴風雨了。卻從未見如此狂暴的情景,這仿佛要把海天翻轉過來的狂風暴雨咋看一眼只是天地之威。但冥冥無定之中卻隱隱夾帶著幾絲難以言說的怨氣,痴纏心靈。揮也難去。

刑龍屠心所感的一絲不安,雖沒有顯現臉上,卻讓靈智通神的‘萬法魔尊’黃玄靈察覺到了,一把柔和悅耳聲音響起︰「我看龍屠心生憂慮,到底所為何事?」

刑龍屠向黃玄靈低首謙卑道︰「國師,這暴風雨之狂暴,自龍屠出道以來,從未遇過,雖說天威渺茫。深邃難測,但我總覺得這暴風雨起時,天氣尚算清朗,半刻之內就風雲突變,情況有異,在下感到好像有什麼‘強大的存在’躲在這風雨之後。」

黃玄靈卻輕描淡寫道︰「龍屠不必擔心,就算那傢伙再厲害,也不過躲藏在幕後操縱著一切,想起來老夫從未得罪過極海中任何朋友。這傢伙到底沖誰而來呢?」

刑龍屠不由奇道︰「听國師言語,好像已知道來者何物?它能晴空掀雲,控雨催風,引起如此大規模的天地異變。道行很高深,到底這難測的存在,會是什麼?」

黃玄靈拈指示意。閉上雙目運起靈識,一道濃黑靈力在他額頭處盤旋而動。形成一個玄不可言圖案,一道若有若無陰霞從額頭透往天頂。沒入雲端。

刑龍屠知道黃玄靈正在用一種極玄妙的法門查探著天地,知不便打擾,只好靜立一旁。黃玄靈用了半晌時間才查探完畢,他雙目一睜,眼中神彩流動有如泛起黑白相交的玄色這光,從他那堅定的目光中可看出,他已找到了答案。

刑龍屠見黃玄靈已散功靜立,知道已可發問︰「國師?到底如何?」

黃玄靈深深地看了刑龍屠一眼,這一眼看得如此之深,讓刑龍屠覺得連自己的靈魂也被看了個通透,心中半分思念也留不住。

黃玄靈看完這一眼後,才悠然而道︰「往日之仇織今怨,通天之能聖龍怨!這不同尋常的暴風雨,是由一只雌性冰霜巨龍的怨氣余波掀起的!我感覺得到,她對你懷著極大的怨恨!我不明白為何一只聖靈會對你擁有如此的恨意,要知道無論什麼生命,能將自身的境界修煉到聖靈的層次,都不會輕易動心念情,因為他們幾乎與天地融為了一體,一念一意,都會引發天地的反應,而怨恨加于天地,天地之怨也會反施其身,若天怨深重加罰于身,就算是聖靈,也無法逃月兌這天地之力的反噬。」

刑龍屠對此天道循環之理識見不深,但卻馬上想起了自己出道時的那一戰,詫異道︰「冰霜巨龍?我滿師的第一戰,就是殲滅一只剛成年的冰霜巨龍。那只巨龍擾亂我國北方極海,殺我無數國民,而師傅卻偏要當時劍技未成的我迎戰它,雖然後來僥幸取勝,但也得付出極在的代價。這只成年冰霜巨龍竟對我怨恨如此之深,竟引發了天怨,莫非她是那青年冰霜龍的親屬?」

黃玄靈點頭道︰「這就對了,也只有殺子之恨,才能讓一只聖靈生出如此怨氣!這冰霜巨龍已達天怨的層次,令本就氣候極不穩定的極海晴天翻波,催生出如此暴烈風雨!如果我們再讓她這樣怨下去,不但行程會被大大耽誤,甚至還有翻舟之危。對此事,龍屠你有何看法?」

黃玄靈如此一問,其實是在推敲刑龍屠的心意,而刑龍屠又豈膽怯?他冷哼道︰「這畜生既糾纏不清,又藏頭露尾,看來是想引我去她跟斗一場,分出生死吧?既然要來,就爽快一點!現在弄得波濤大作,天地迷蒙,難道它想在海上就把我了結了嗎?」

黃玄靈淡然解釋道︰「我看,這只是她的問候而已。說到底,若果她要挑戰的對手,連自己的一個‘問候’也無法應答得來,那就真是連作為對手的價值也沒有了,若我們就此沉到海中,那她的也就不必多費功夫,和我們‘好好地談一下’了。」

以黃玄靈道行,本就不懼這冰霜巨龍,但天地之理各定數,恩怨自有債主。由刑龍屠師徒結下的仇怨,由黃玄靈出手來解,終究不太妥當,故此才出言提點刑龍屠,既然刑龍屠問到點子上,他才悠然道出靈識查探的結果︰「我在剛才用‘玄靈眼’,探出這冰霜巨龍所在,從此往西北三百里,是一座無名島,那怨恨滿心巨龍正站在孤島山崖上咬牙切齒,用她的靈識觀照著我們。她在等著你去,而且已經等得很心急,若她真是等不及,吐來一兩朵龍息‘打招呼’的話,我們這船,看來是撐不住的吧。」

刑龍屠自出道以來,經歷無數大小拼殺,雖不及師傅李宛然殺氣縱橫,但又怎會畏懼拼殺挑戰?再加之現在得盡快回國,哪能在此退縮?心意早定,他抬頭激昂道︰「復命責重!遇神殺神!遇龍屠龍!國師請指路吧!再耽擱下去,君上的親征就結束了!我們就沒法再助君上爭取更大的榮光了!」

黃玄靈活的時間太長,早年的雄心熱血早被悠長歲月磨得不見鋒芒,刑龍屠的英勇豪氣發自內心,感人心魄,就算是黃玄靈已達聖靈層次的意識,也受他堅定豪勇氣概所感,心中也生出一絲豪情——

要知道心性道行達到聖靈層次的人物,早就已達到‘神虛玄定之境’,就算是大山崩于眼前,天地滅于轉眼間,也會心動半分,而刑龍屠只憑自己一腔熱血,卻動得黃玄靈心意,其意志精神之堅定,確實是世所罕見了!

因著刑龍屠的氣概,黃玄靈眼中閃過幾絲欣賞的目光,引袖一指道︰「既然龍屠已經下此決心,那我們就去吧!巨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黃玄靈所指之處,乃是風雨肆虐最急勁的一片海天,從天上狂瀉而下的暴雨甚至把遠方所有的景色、光影完全籠罩一片陰影之中,風雷交雜之勁有若太初創世之混沌,天地之昏暗有如墨墨之暗夜,令人覺得這有如是踏入地獄的直徑。

船長在海上行船無數,知道此種風雨的厲害,失膽驚道︰「國師!你確定我們要往那兒去嗎?硬要從那闖過去,可是九死無生哪!」

刑龍屠解釋道︰「船長你何必憂心呢?有國師坐鎮,這船翻得了嗎?」

黃玄靈這時卻微笑道︰「不對!這個暴風雨,得靠龍屠你助船長闖過去,這次我最宜當個看客。自己的恩怨所成後果,當然也得龍屠自己去承擔。」黃玄靈話說完,干脆把雙手抱起,雙眼半閉,臉上露出悠閑神情,好像去遠足、坐在舒適的客車上的客人一般,進入半夢之狀。

刑龍屠雖無懼挑戰,但黃玄靈如此愛理不理,他不由暗忖︰以國師通天之能,當然不懼暴風雨怒海,但一眾兄弟們可沒這般威能,船只一旦遇險,這上百人中,能活下來的,可能只余不足二十人的上位強者吧?既然君上把這些將士們的生命交托于我,我自然得竭力保護,以答君上信任!

主意已定,刑龍屠將身上靈罡緩緩提起,眼中神光閃現,安撫道︰「船長莫驚!既然國師如此信任,我當不負所托,破開前路,讓大家能平安歸國!」話剛說完,一波巨浪受暴風所掀,如一座小山般從風暴最密集急勁之處卷來,給昏暗的海天再添幾分陰沉,眾人只感心頭如壓巨石般郁悶、臉色都變得煞白!

船長見勢不妙,忙用力一打舵盤,戰艦在他把持下,緩緩擺頭、慢慢對準巨浪來方,他刑龍屠大喊︰「刑兄弟!既然國師相信你!那大家的安危就拜托啦!」

刑龍屠催動全身之力,剛烈血紅罡氣和暗黑靈光融匯洶涌而出,將他全身染上深深暗紅,如煉獄怨炎纏身,他要盡已之力,為戰艦開出一條坦途。

身影一動,掠往船頭,面對著巨浪!大劍‘煉獄鬼泣’拔出!蓄勁!叱喝一聲,由暗靈力和罡氣交織起的暗紅氣旋猛然迸發,沖天而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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